邱航本应该跟着叔婶一家回去睡个好觉,走出火锅店却突然想喝酒,看看文绉绉的妹夫也不是能喝能说的,便告诉这一家自己还要去见见朋友。
其实邱航没啥朋友,一年到头见不到人哪能交到真正的朋友,但他有出生入死的兄弟。
人声嘈杂的酒吧里,邱航守着一张桌子,抽着烟,面前摆着一杯加冰伏特加。刚才一对不能自已的男女拉拉扯扯路过,撞了桌子,撒了小半的酒水。这会儿酒水还在桌上淌着,一滩液体,看着难受。他没去管。
这两年他有点怪,可能年龄真的大了,他有时候会觉得迷茫,觉得人生没了方向,不知该往何处去。他甚至有时候会羡慕司徒静,像她那种除了工作什么都不想的人,倒也是幸福。
更多的时候,邱航也清楚,他缺少的是使命感。一个人活在世上需要使命感才能不停前进。而他邱航,后方没有父母,前方没有妻子,每次执行任务就像在吊桥上晃啊晃,刺激。刺激完了,下了吊桥,哪哪都不属于他。
这样说可能有点白眼狼,毕竟还有叔婶一家把他当亲人,但,邱航的内心是执拗的,叔婶就是叔婶,亲近是亲近,还没有亲近到他心里的那个点上去。
刚抽完烟,过来一个穿内衣短裤的妹子,一屁股就坐在了对面,还将她胸前的一对兔子放在了桌子上。
邱航啧了一声,眯着眼睛毫不客气地去打量那对兔子。
“哥哥,请我喝酒吗?”
女子用她浓妆艳抹的眼睛勾着他,声音假假的柔媚,听得他一身鸡皮。
“请啊,你给我生儿子吗?”
女人捂着嘴巴笑起来,然后松开手,更加自以为魅惑道:“好呀,我们两个的孩子肯定男的帅,女的漂亮。”
邱航也笑着转动酒杯:“那必须啊,我们以后生的孩子,男的和我一样到处杀人,女的和你一样到处勾搭野男人,也是绝配。”
女人笑不起来了,勉强牵牵嘴角:“哥哥你这样说好吓人啊,不要这样开玩笑嘛!”
“什么玩笑?”邱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冰块在被子里转了转,“美女,如何,你给我生个崽,我给你钱你给我把他养大怎么样?”
女人的表情有些惊恐,她小心地把屁股从座椅上挪开,招呼也没打就离开了。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那个小小的老土鳖的却贵重无比的手机。
仍然是那个熟悉的号码。
“在哪?”司徒静直截了当,“你的机票已经定好了,两个小时候你坐民航立即回来。”
“老大啊,我他么正准备造小人儿呢,来不及啊!”
“立即回来!”
那边说完就挂了。邱航起身抓起椅背上的外衣就走。他嘴里说着不着边的话,但行动上从来不敢迟疑半分,跟他相处一段时间的兄弟都知道,他就是嘴欠,绝大部分时候都是那个最可靠的兄弟。
他心里有点紧张。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任务这样一日三番地催他这个假期刚开始的人回去。他希望不要太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