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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高矮兄弟

“呦,那不是马掌教与景升真人嘛?来来来请进啊!”首先认出道士身份的,是一直在小木屋前观察的蓬头垢面的中年男人。

“哎呀,真的是啊,百闻不如一见,在下......”侏儒男人想要阿谀奉承,但他读的经书不多,脑子里一下子想不出什么恭维的话语。

侏儒男人苦思冥想之下终于憋出一句,“在下对二位的敬仰犹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又如黄河......”这是他在市井中听说过拍马屁的话,但是被姬怡打断了。

“行了,扯皮的话少讲!”姬怡神色很是不满,但却没有露出对这名扬州的男子露出恶心神色。想必也是因为这两男人会奉承他人,才留的性命。

“快快请进,别看木屋小,里面什么都有。”中年男人一脚将垂梦老道的尸体踢下树冠,死掉的黑衣刺客由其余刺客带走收拾。

侏儒男人也不甘示弱,赶紧将垂梦老道的头颅也踢下了树冠。恰巧此时紫霄子与正明子都苏醒过来,见着这一幕,连气都不敢喘了,瞪眼看着头颅飞下树冠,落入腐叶之中。天枢子看着一高一矮两名男人的动作直皱眉头,神情极度不悦。

“黄昏将临,瘴气降生,我们进去吧。”姬怡扭头环视了一圈,最后在天枢子身上定晴。

天枢子不曾理会姬怡,一行人他走在最后,进入小木屋之前,他看到日落西山之景,天色将暗的同时,也看到有一层浓重的黑色雾气自地上上升。

从外边看小木屋若是进入十几人必定拥挤。未曾想,小木屋是依靠一宽大树洞而建,众多黑衣刺客带着伙伴尸体进入树洞消失不见,小木屋留着中年男人,侏儒男人,姬怡,莹善子谭峭一众道士。

“你们吃肉吗?”中年男人看了看闭目休息的姬怡,感觉气氛有些尴尬,自以为露出友好笑脸,朝紫霄子与正明子问话。

正明子摇了摇头,紫霄子直接无视中年男人。此时此刻脚踢尸体的一幕在脑海挥之不去。天枢子看见他脚上的血迹,便朝他瞪了瞪眼,“滚,不要打扰我们。”

“风尘仆仆的,想必很饿。”中年男人自感无趣,便从包裹中拿出早日烤好的鱼肉自己吃了起来。

“我觉得应该先介绍一下身份。”侏儒男人说完又陷入苦思冥想中,不一会想到了什么言语,“二位真人名字炙手可热,而我们两兄弟虽默默无名,却有真本事。”话一出口成语用错,让莹善子与谭峭更加不想理会侏儒男人。

“我姓高名本,不是笨蛋的笨啊。”高本便是侏儒男人,他的口音浓郁,很容易让人听错,“我可三十丈瀑布纵身飞下不伤丝毫,谪仙人知道吧?那家伙是我师叔祖。”

“不是我吹牛啊!”高本补充了一句。

“你就是在吹牛。”天枢子皱眉言道。

“对的,他就是在吹牛,我可不是了啊,我同姓高名春是他哥哥,可潜水数百息,只要河底不超过十丈,我都能够来去自如。”高春说的很快,因为他吃着鱼肉,“李太白是不是我们的师叔祖是真不知道,但是扬州双雄这名头却是真的,金陵那边经常请我们去捞尸。”

“本事不知真假,可名字起的真不错。”天枢子嘲讽高本高春,“笨蛋蠢蛋一听就知道不是一般人。”

“你他娘耶,都说道士修养好,怎么你的嘴就这么臭咧?我们又没有招惹你!”高本一听就真的不乐意。

天枢子闻言一愣,细想过后发现高本高春从见面到现在的确没有说过半句对道士不好的话,反而还毕恭毕敬的。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次天枢子由于先入为主的想法,说错话了。

“福生无量天尊,小道言语的确有失,请勿怪!”天枢子立即给高本高春道歉。

“人家说你两句怎么了?你是什么身份?人家又是什么身份?”姬怡忽然一巴掌打在高本脑壳上,高本惊讶扭头发懵看向姬怡。

“真他娘是佛门好,我和老二不识几个大字,却知道众生平等这话。”说着高春就丢掉鱼肉,站了起来,“老二,我们不受这个气,现在我们就回去,现在就离开这不受待见的地方。”

“我们虽然老实,但是不愚蠢!”高本也跟着站了起来,“我们更有骨气。”

“老实人不是一般的麻烦。”姬怡看着走到门口的高春高本两兄弟,“现在外面哪里都是瘴气,出去不就找死吗?”

高春高本两兄弟闻言顿时四目相对,在俯视仰视之间作出了决定。

“说得对,我们有骨气,但是更更爱惜性命,明天我们再走。”高本说着气鼓鼓地坐回了原位。

高春经过莹善子与谭峭时又笑容相对,这人脸变得比翻书还快。而谭峭进来之后一直在观察着四周,他发现小木屋空间虽小,但是却毫无缝隙,每块木板相接间还用泥土抹封上,做到了彻底的封闭。

在小木屋久了会觉得气闷,却不敢开门透气。虽然会觉得闷,但不会觉得无法呼吸,应该是树洞内部通风的,而且通风口不大,这通风口所在位置可能很高,正好避开了上升的瘴气。

瘴气虽然在上升之中,但却并非是持续的,到达一定高度必定会停悬,再在日出散去。姬怡或许更早就找到了此处树洞,在释放旱魁阴谋实施时,带人躲入树洞隐藏。而崭新的木屋又是如何建立起来的呢?或许是高春高本到来之后搭建。

根据高春高本的话语可知,兄弟二人长年在河边捞尸,练就了一身本事,水下功夫了得是姬怡找他们前来的原因。因此见惯了尸体的兄弟二人虽然惊讶垂梦老道的死去,却并不慌张。而垂梦老道可能是一位对于阵法认知高超的人。

玉清掌教来了,自然就不需要再忍受垂梦老道。

接下来谁都没有讲话,闭目休息中。正明子与紫霄子昏睡了很久,休息一会只觉得越来越饿,只是肚子发出咕噜叫都不曾进食。

“真的不饿?看你们黄面肌瘦的,这几天肯定没有吃好。”高春说着又拿出烤鱼肉。

“高春!”姬怡瞪了高春一眼。这下高春明白怎么做了。

高本帮着高春自包裹中取出烤鱼肉,放在小木屋中间,让众人开吃。一开始谁都没有动手,正明子饿的受不了了,才拿着吃起来,紫霄子跟随在后,天枢子最后吃。莹善子与谭峭不曾动手。

“师尊,你不吃吗?”紫霄子吞下一块鱼肉后问道,谭峭摇了摇头同时示意慢点吃。

天枢子发现烤鱼肉并不腥臭,反而有盐味,应该是高春高本带着一些油盐。

高春高本见道士都吃了鱼肉,便觉得道士从心里认同他们了,逐渐露出笑颜。道士吃的越多鱼肉,两兄弟就笑的越开心,明天离开的想法就越小。

吃过鱼肉就真的休息了,姬怡一直不曾言语,也没有一同去吃鱼肉。这一路上大家都只是在赶路,少有交谈的时候。姬怡一直不愿意告诉众人身份,但谭峭却从姓名与旱魁之间想到周朝。

一厢情愿的胡乱猜测是没有用的,很多事情需要证实才能成为事实。谭峭早已让天枢子偷偷吞下辟谷丹,若是有机会逃离,那么就会回到太清观搬救兵。闯进这自成一方天地的大阵,必定九死一生,说是搬救兵其实是让人来收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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