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的结果令我比较满意,当晚就给几个孩子做了好多美食。别看我是个纯爷们儿,但厨艺绝对不比千寻差。我和四个孩子像是一家人一样围着餐桌享用晚餐,场面无比温馨。我不禁在想,如果千寻能看到这一幕该多好。
既然他们的战斗测试通过了,我想也是时候带他们出去走走了。我在餐桌上宣布了这个消息,程飞羽立即兴奋得跳了起来,差点打翻了汤盘。三个女生也是露出了喜悦的神情,分别猜测着旅行的目的地。毕竟这一个月里,我们的活动范围只限于修心阁,大家都闷坏了。
晚饭后,我独自坐在修心阁的天台,望着人工模拟的夜空发呆。我不得不承认,我很喜欢这四个孩子。在我教给他们本领的同时,他们也给我带来欢笑,为我排解寂寞。千寻的离去给我带来不可磨灭的伤害,但四个孩子的笑容却是最好的疗伤药。千寻,如果你看到的话,会替我高兴么?
“老师。”落樱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这么晚还没睡啊?来坐一会儿吧。”我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有点睡不着。”落樱乖巧地坐在我身边。我突然发现,落樱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忧伤。
“怎么了?”我微笑着问道。
“没什么,有点想念母亲了。”落樱忧郁地答道,轻轻地把头靠在了我的肩上。我感到很意外,落樱是个胆小害羞的孩子,刚来的时候还很怕我,现在却主动亲近我,甚至对我产生依赖。看着这样的落樱,我的闹钟不禁浮现出炎雪的身影。
“想家也是正常的,毕竟都一个月了。”我温和地说道,“你可以把我和大家都当成家人啊!在修心阁,我们就是一家人。”
“嗯,我很喜欢大家,也喜欢老师你。”落樱乖巧地说道,脸上的表情显得很幸福。
喜欢我么?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尽管我不希望她对我产生太强的依赖,但被自己的学生喜欢着无疑是对一个老师的最大肯定。说实话,几个孩子里我最喜欢的也是落樱,喜欢她的乖巧,喜欢她的温柔,喜欢她的善良。我和落樱聊了很多往事,似乎有关千寻的事最让她感兴趣。我给她讲了一些我与千寻之间的旧事,直到她躺在我怀里慢慢睡去。
“也是时候休息了。”我自言自语地说道,抱起落樱,将她送回了房间。
从落樱的房间出来,抬头便看到叶茗瑾气愤的脸。之前我和落樱在天台聊天时,她就躲在一边偷看。我一早就发现了她,但没有拆穿。其实,如果我当时能直接叫她过来一起坐坐,也许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一些不该发生的事了。
“林云老师,你……是不是喜欢林落樱啊?”叶茗瑾嘟着嘴问道。
“当然喜欢啊,你们几个我都很喜欢啊。”我微笑着说道。
“我说的不是那个喜欢,”叶茗瑾皱着眉摇了摇头,“我是说……”
“不会的。”我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可是……”
“没有可是。”我的声音略带一丝伤感,“刚才你躲在一边,应该听到了我说的故事。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里永远都只有雪梦千寻一个人。”
听到我这样说,叶茗瑾不甘心地低下了头,沉默片刻后,自顾自跑了出去。
也许她对我的盲目崇拜升华成了一种复杂的情感,但我并不能给她任何回应。我的心里装满了千寻,别的女人根本进不来。而且,如果真的被别人进来,我怕我总有一天会忘记千寻。要知道,达到神体级别的灵体都拥有永恒的生命。时间可以冲淡一切,我很怕记忆中的千寻也一起被冲淡。
“不去把她追回来可以吗?”程飞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让她一个人静静吧,这样对她有好处。”我叹了口气道。
“要不……我还是偷偷跟着她吧,如果出什么意外就不好了。”程飞羽说着追了出去。
看似整天胡闹的程飞羽,背后却在努力扮演大哥哥的角色,照顾和保护着三个女生。他的心思很细,就连上午的考试都是故意考得比苏小小更差,以免苏小小考到最后一名而伤心。不过,我总觉得程飞羽对叶茗瑾的关心似乎不太一样。也许之前他说对茗瑾一见钟情,真的不是开玩笑,只是他用开玩笑的方式说了出来。
虽然嘴上说让茗瑾一个人静静,但我作为她的老师,当然要对她的安全负责任。飞羽追出去后,我也暗中跟了出去。还好,她只是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哭得我和程飞羽几次差点忍不住出去安慰她。我现在所不知道的是,两个月后,我竟然因为现在没有出去安慰她而后悔。我是个从不后悔的人,唯独这件事,我真的后悔了。
第二天一早,大家都准备好出行,各自带着背包。茗瑾恢复了活泼骄傲的样子,仿佛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是我发现,当她看到落樱挽着我的胳膊或是对我做出些其他亲密举动时,脸色会突然变得阴冷。但那种阴冷的表情一闪即逝,我也就没放在心上。
修学旅行开始前,我先是带着他们去了神王殿,跟初雪打了声招呼。我在天界的一切都是初雪提供的,还给我挂了一个虚职。炎雪和菲雪也在,听说我们要出行,菲雪就嚷着要一起去。多了菲雪这个大嗓门儿,加上飞羽这个原本就喜欢瞎闹的角色,路上怕是少不了被他们各种奚落和吐槽了。不过,这也正是旅行中的开心之处。如果大家都闷着不吭声,再美好的旅行也会枯燥乏味。
“我说负心汉,你每天被三个小美女围着,有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啊?”菲雪边走边调侃道。
听到菲雪叫我负心汉,四个孩子都是一脸复杂的神情看着我。这下误会大了!菲雪你又坑我!
“我的菲雪大小姐,你什么时候能给我换个正常点儿的称呼啊?”我无奈地说道,“这样很容易被人误会我品行不端的,尤其是在我的学生面前。”
“对啊,你到底对我们美丽的天界战神做过什么?”飞羽夸张地说道。
看到飞羽如此配合,菲雪也是来了兴致,立即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说道:“唉,说来话长,想当初……”
“差不多得了!”我赶紧打断了她,“我再说一遍,是你单方面的喜欢我,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你看,这个人就是这么无情,唉……”菲雪仍然兴致勃勃地演着苦情戏。话说你这么爱演怎么不去当演员啊!天界战神这个职位真是委屈你了啊!
“单相思?”苏小小自言自语着,转头瞟了叶茗瑾一眼。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真是什么事儿都瞒不过她的眼睛。
“你那是什么眼神啊……”叶茗瑾白了苏小小一眼。
“没事,没事!”苏小小若无其事地笑道。
“原来老师这么受欢迎啊!”林落樱温柔地笑道。
“嗯?”菲雪挑了挑眉毛,冲到林落樱的面前,用幽怨的眼神盯着她。
“怎……怎么了……”林落樱被菲雪盯得心里发毛,两只小手在胸前紧握着。
“你不会是爱上林云了吧?”菲雪突然用诡异的语气问道。
“怎……怎么会……老师他……老师救我!”落樱的脸瞬间变得绯红,飞快地躲到我身后。
“你就别逗她了。”我无奈地劝道,可是菲雪似乎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你们呢?”菲雪又把视线转移到叶茗瑾和苏小小身上。
“怎么可能嘛!谁会傻到爱上师傅这么蠢的人啊?”苏小小摇头叹气道。这丫头竟然敢当着我的面说我蠢!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她!
然而,叶茗瑾却没有答话,只是轻蔑地笑了笑。菲雪见茗瑾不太配合,也就不再跟她开玩笑。
“等一下!”菲雪突然反应过来,盯着苏小小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很傻吗?”
“诶?没有……那个……今天天气不错啊……”苏小小傻笑着把脸转到了另一边。
“好了别闹了,”我突然停住脚步对大家说道,“我们到了。”
我们已经走到了云层的边缘,大家都停住了脚步,向下方望去。永恒结界已经消失,云层的下方便是魔界。没错,我打算去寒枫那里溜达一圈。这么久没见,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在下去之前,我把菲雪叫到一边耳语了几句。听我说完后,菲雪兴奋地叫了起来:“真有你的!想到这么有趣的点子!”
我冲她笑了笑,转身对四个学生说道:“我之前教过你们意念飞行,但以你们现在的水准,这个高度是肯定会摔死的。我想先问你们一句,你们信任我吗?”
四个孩子面面相觑,都点头说信任。
“好,既然你们信任我,现在我要你们从这里跳下去,你们会照我说的做吗?”我神秘地笑道。
此话一出,四个孩子都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