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庄的夜晚总是那么宁静,月光如流水般洒落在院子里。池塘边的乡间小路,两旁种满了梧桐树,恬静而惬意。倏尔,一颗流星划破夜空,坠落在池塘附近,发出巨大的撞击声,打破了小村的寂静。
“这是个人吧?”
“摔死了吧?”
“这么高掉下来,肯定摔死了啊!”
“不对不对,你看他动了!”
“哎呦!真的动了!不会是妖怪吧?”
村民们围在一起,议论着从天而降的怪人,可谁也不敢靠近。这时,远处走来一个打扮得极其妖媚的女孩子,不顾众人劝阻,直接走到天外来客的身边。
“灵儿!别过去!危险!”一个中年男子冲女孩儿喊道,旋即被站在身边的妇女一顿捶打。
“我就知道你跟这小婊砸有一腿!”妇女边打边骂道。
女孩儿没有理会身后的骚动,径自背起天外来客,在村民们的议论声中离去。
“想男人想疯了吧?这种来历不明的妖魔鬼怪也敢带回家里?”
“就是,谁不知道她是咱们村儿的荡妇,明目张胆的卖!”
“她还在村口开了个门店呢!正对着虹月杂货店!”
“哎?你说虹月这么好的人,怎么就跟这小贱货关系这么好?”
“虹月不是寡妇吗?说不定背地里也是个**荡妇!”
“别乱说!被虹月听到可不好。”
妇女们继续嚼着舌根,不外乎是辱骂女孩儿的话。女孩儿的表情却非常淡然,似乎早已习惯了这些非议。
“虹月姐!”女孩儿敲响了杂货店的木门。
片刻之后,木门被打开,一位成熟性感的少妇将女孩儿引入店内。穿过店面,进到里屋的客厅,女孩儿把身后背着的男子放在了沙发上。少妇已端来热水,女孩儿连忙给男子喂了几口。
“还是我来吧。”少妇说着,双手放在男子身上,将自己的生命力强行灌入男子体内。
几分钟后,男子逐渐张开了双眼。
……
“我这是在哪儿啊?”我望着眼前的少妇和女孩儿,虚弱地问道,“你们是……”
“我叫虹月,这个女孩子叫灵儿,是她把你救回来的。”少妇温柔地说道。尽管衣着朴素,但虹月的身上隐隐透出高贵的气质,令我不禁想起林雅静。被她称作灵儿的女孩儿,虽装扮艳丽,眼神中却透着清澈,不同于一般的庸脂俗粉。
之后的几天,我一直卧床不起,虹月和灵儿轮流照顾着我。灵儿似乎对我很感兴趣,经常陪我聊天,给我讲了一些村子里的事。
这个地方叫月隐村,地处偏僻,与大城市几乎隔绝。虹月是个寡妇,一个人在村口开了间杂货店。村子不算大,只有这一间杂货店,所以虹月的生活还算富足。灵儿是个妓 女,在杂货店的对面租了一个小门面。虽说店门贴着卖艺不卖身,但谁都知道,她其实是卖身不卖艺。我感到很困惑,因为灵儿的气质和眼神并不像风尘女子。
大约过了半个月,我终于伤势痊愈,恢复了健康。但是,我的战斗力却完全消失,几乎变成一个普通人。一直住在虹月这里,受虹月的照顾,我有些不好意思,便帮她打理杂货店的生意。
我知道我不该在这里浪费时间,可我现在又能怎么办?我仔细分析过,这里绝对不是我原本所在的宇宙。而且我现在没了暗黑羽翅,连战斗力也消失不见,就算回去了,也是废人一个。我失败了,彻底地失败了。现在我能做的,就只有在这小村庄里,安分做个普通人。
可是,我总会在梦里见到那一幕,落樱被长矛刺穿,代替我死去的那一幕。每次从梦中惊醒,我都痛苦无比,泪流满面。不知道现在天界怎么样了,堕落之源是否被关闭。我记得,我看到了徘徊君的身影。既然徘徊君去了,想必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吧?而且,落樱也可以被圣雨纯复活吧?
希望如此。
杂货店的生意很淡,我每天就坐在店里,呆呆地望着马路。对面的灵儿也是没什么生意,每天这么呆坐着。我们两个就像村口的门神,每日望着进出村子的村民,好不无聊。
有时灵儿耐不住寂寞,就过来陪我聊天。她救过我的命,所以即使她名声不好,我也不会对她有什么偏见。相反,越熟悉之后,我就越觉得她不像是普通的风尘女子,而像是隐藏着什么秘密。
“胡思乱想什么呢?帮我去仓库搬点儿东西。”虹月说着,给了我一张货物清单。
我应了一声,照着单子搬来了虹月姐要的货物,唯独少了一样食盐,因为我找遍了仓库都没找到。虹月姐神秘地微笑着说她自己去找,便起身进了仓库。片刻之后,她真的搬来了一箱食盐!我匪夷所思地望着她,想不通她是怎么变出这一箱食盐的。我可是找遍了整个仓库,连一个小角落都没放过。
“这哪来的啊?”我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虹月姐没有回答,仍是一脸神秘的微笑。我刚要继续追问,却听到对面传来吵闹声。循声望去,几个混混模样的男子正在纠缠灵儿,我连忙跑了过去。
“怎么了?”我站到灵儿身边问道。
“跟你有屁关系,少特么多管闲事,一边儿呆着去!”一个带着墨镜的光头指着我骂道。看起来,他应该是这伙人的老大。
“我劝你嘴巴干净点儿。”我冷冷地说道,望向他的眼神布满杀气。光头被我的杀气震慑到,无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我作为身经百战的嗜战一族,就算失去了战斗力,单凭气场仍然可以令普通人胆寒。他们几个虽然看上去凶神恶煞,但只不过是地痞流氓,跟我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怎么回事?”我转身向灵儿问道。
“她们想在这里用强,我都说了叫他们去房间里,但他们不听,还说在外面有情调。”灵儿红着脸说着羞耻的话。我感到很意外,按说以灵儿的身份,应该不会因为说了这些话而害羞脸红。这一刻,我更加确定,灵儿一定有秘密。
“你们几个要不要脸?光天化日的,居然想在大街上做那种事?”我转身骂道。
光头尽管被我震慑到,但在小弟的面前也不想丢脸,这时他已经缓过神,又是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丫算是个什么东西!连老子的事儿也敢管?”
“就是,我们光头哥可是鸿星社的人!”一个小弟附和道。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光头!还叫!还叫!”。
“你笑什么笑!”光头面红耳赤地转身冲我喊道。
“光头,你就别在这儿搞笑了,该干嘛干嘛去吧!”我轻蔑地看了他一眼。
“哎呀我草!光头是特么你叫的?”光头摘下墨镜,恶狠狠地瞪着我。
“就是,我大哥最恨别人叫他光头!”另一个小弟附和道,但在光头瞪了他一眼之后连忙用双手捂住了嘴。
“我告诉你,老子今天坏了兴致,怎么也得讨个说法!”
听到秃瓢俩字儿,我立马笑得前仰后翻,一直神色慌张的灵儿也笑了出来。就连光头,呃不是,连秃瓢的小弟们,也一个个的强忍着,想笑又不敢笑。
讨厌被叫做光头,却自称是秃瓢?我醉了,这货简直太搞笑了。
此情此景,秃瓢气得肺都快炸了,对着几个小弟一顿乱踢,边踢嘴里还边骂:“笑笑笑!就特么知道笑!回回收不到保护费,就特么因为你们几个逗逼一直笑笑笑!”
你可拉倒吧!你才是最大的逗逼好伐!再说了,就你这秃瓢俩字儿谁特么能忍住啊!
“喂,秃瓢,你是来搞笑的吗?”我忍住笑容,无奈地问道。
这回秃瓢似乎真的生气了,一脸凶相地瞪着我道:“你觉得呢?”
见此情景,灵儿吓出了一身冷汗,拉着我的袖子担心地小声说道:“他们是来真的,你还是别管了,大不了我从了他们便是。”
“那怎么行?”我将灵儿护在身后道,“你也太天真了,这几个人渣本来就是故意找茬,想勒索你,这都看不出来?”
灵儿不再说话,但仍然一脸担忧,小手拉着我的衣角,不住地颤抖。我很纳闷儿,那天夜里我从天而降,她完全没有害怕,还把我救回来,可今天面对几个小混混,她却表现出极大的恐惧。女人想事情的方式,真是令我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