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柔哑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只是莫名奇妙的,身体突然涌起了一股冲动,就是那种特别想,再吸一次的冲动。
这个想法随着时间过去,非但没有像以前一样慢慢消失,还强烈了起来。
很快,林峥就感觉到了沈小柔的异样。
“你怎么了?”
抓住沈小柔的肩膀,林峥看了看喘着粗气的沈小柔,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林峥,我好难受……”
沈小柔声音中已经带上了一丝哭腔。
她不要沾上违禁品啊!
林峥抱住沈小柔,不知道叫了什么,几名身穿白色的医护人员就到了,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沈小柔就被戴上了手铐。
有些迷茫地望了一眼林峥,沈小柔挣了挣手,有些难受地说道,“林峥,你干什么啊?”
林峥没有说话,此时沈小柔已经开始犯毒瘾了。
“阿峥,我好……好冷……”有些哆嗦地抱住自己的手,沈小柔无力地靠在林峥怀里,全身大片大片都是鸡皮疙瘩,就像是去毛后的鸡皮一样恐怖,看的人胆战心惊。
沈小柔嘟囔着冷,可额头上,冷汗却不停地往下掉,不一会儿,头发就全湿了。
林峥有些心疼地抱起了沈小柔,坐到了车上。
沈小柔窝在林峥怀里,一会说冷,一会又说疼,哭来哭去,像个小孩一样。
“阿峥,有虫子在啃我背…好疼……”委屈巴巴地说道,沈小柔抓紧林峥的衣服,死死不放。
毒瘾发作时,最基本的表现就是背部和四肢疼痛难耐,冷热交替,大汗淋漓。
林峥眼睁睁地看着沈小柔疼的咬自己的手,除了把她手拿出来之外,没有任何办法。
沈小柔已经疼的想要挣开林峥的手从车上跳下去了,真的……好痛!
要不是林峥死死拉着她,再加上双手被拷住了,沈小柔还真的差点就要跳出去了。
林峥看着双目发红的沈小柔,狠了狠心,转头朝双手有些发抖的护士说道,“给她注射镇定剂,快点!”
小护士哆哆嗦嗦地拿来了针筒,在林峥阴沉的目光下,一连扎了几次,都没有扎准血脉,而沈小柔手背上却都已经是红色的针孔了。
林峥的目光也越来越寒冷,就在小护士快要急哭的时候,终于,针扎准了位置。
一针下去,沈小柔终于好好的躺在了椅子上。
林峥眼眸中满是冷冽,逼的人不敢直视。
医院。
沈小柔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她被送进了一间只有一张铁床的房间,不,准确来说,是押。
一群穿着大白褂的医生把她放在了铁床上,还将她的手紧紧固定在了一边的铁锁口里。
不是他们担心,而是……
沈小柔足以被这种新型违禁品摧毁。
接下来的戒毒过程,将会越来越难熬……
……
霍司恒已经快要一个月没有联系到沈小柔了。
身心力竭地放下手上的工作,霍司恒坐在办公椅上,俊脸上有些胡渣。
新闻他看了。
可沈小柔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他一点消息也没得到。
越是这样,霍司恒就越害怕。
时间再次流逝……
又一个月过去。
沈小柔今天第一次见到这么灿烂的阳光,照在她的皮肤上,使她看起来更加的脆弱了。
皮肤在有些病态的白色下面是,甚至能看到那些青色的血管。
她整整瘦了十多斤,一个月以来,每天都是在冰冷的铁床上醒来,双手始终被拷着坚固的铁链。
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沈小柔走到草坪上,看着懒洋洋地躺在上面晒太阳的骨头有些恍惚。
时间过得真快,骨头受伤的事情就好像发生在昨天一样。
沈小柔笑了笑,坐到骨头身边,安静地吹着凉风。
林峥每天都会来看她,今天也不例外,他到医院的时候,沈小柔正坐在草坪上,抱着骨头,小小的休息着。
她太容易疲劳了。
摇了摇头,林峥走上前去,轻声把沈小柔叫了起来。
“我们回房间睡吧?嗯?”扶着沈小柔的胳膊,林峥柔声问道。
沈小柔没什么兴趣地抬头看了一眼林峥,点了点头。
坤郑看了一眼身后嗷嗷叫的骨头,没有理会,直接抱起了沈小柔就往医院旁边的小阁楼走去。
阁楼里的东西都是有些温度的。
不想病房中,所有都是冰冷。
沈小柔一沾床立马就睡着了,有些瘦削的脸上满是没有来的及褪下的疲倦,连一双细眉都紧紧皱着。
嘴里还时不时地说梦话。
林峥听都不用听,就知道她又做噩梦了。
坐在椅子上,林峥抹了一把脸,简直筋疲力尽。
自从那天回来以后,沈小柔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回回都睡不好觉,第二天醒来时,满脸都是憔悴。
越来越严重的毒瘾也把沈小柔折磨地越发不像个人。
每次毒瘾发作,沈小柔都会被绑在铁床上,以防她做些伤害自己的事情,可是尽管如此,她的手还是会变得鲜血淋漓。
特别是手腕那个部位,最严重的一次,几乎可以看见里面的白骨了。
就算是打了镇定剂都没有丝毫办法。
不过,索性,现在已经过去一大半了。
她已经能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沐浴阳光了。
林峥握住沈小柔纤细无骨的手,低头轻吻了一下,他凑近还在不断喃喃的沈小柔的耳旁,低声说道,“别怕,我在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话起了一点点作用,沈小柔竟然安静了下来。
看了看手表,林峥皱眉,轻轻为她盖上了被子,拿起放在床边的衣服,走出了房间。
郊区。
某处院落地下室。
布满青苔的铁门随着一声刺耳的“嘎吱——”,缓慢地打开了。
杨诗思坐在潮湿的角落,听到声响,她抬起头,看到此时正进来的男人,先前发空的眼底瞬间涌起一片恐惧。
“你……你别过来……”
女人哆嗦地向后爬去,乱蓬蓬的头发时不时蹭到墙边上黑色的不明块状,黏在头上,恶心极了。
此时的杨诗思和一个月前简直判若两人!
脸上被鞭打出来的伤口深可见骨,因为没有及时处理,开始化脓,腐烂,她的身上还穿着一个月前那件衣服,可是已经看不出颜色了,就像是一坨黏糊糊的黑色粘在她的身上一样。
整个人浑身都臭乎乎的,走近一看,甚至可以看到上面蠕动的白色条状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