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笑!”端木承说着就用手轻轻地碰了碰沈小柔的腿。
沈小柔轻呼一声,拿书拍向端木承。
“很痛哎!我还没自己死呢就被你整死了。”
“你还知道疼啊?那么果断地在自己身上划了三刀,也没见你喊痛。”
说到这里,端木承的心依旧震了一下,他想不到究竟经历过什么,才能有那么大的勇气和狠心。
沈小柔瘪瘪嘴在心里骂着霍司恒。
想不到霍司恒把什么都说出去了,让端木承在这里碎碎念。
“哎霍司恒,煊烨呢?”沈小柔大声打断了端木承的话,拿书挡住端木承的脸,然后看向霍司恒,用眼神向霍司恒发送了一个求救的信号。
谁知不等霍司恒说话,端木承就一把把书掀开放到一旁,又开启了碎碎念模式。
“你还记得你有一个儿子啊?你可真行,把儿子扔家里自己出去了。”
沈小柔叹了一口气,默默堵住了耳朵。
良久,等端木承说累了,沈小柔才轻轻说了一句:“你还是没告诉我他在哪。”
“被我回国内了,在方青木那里。”
当端木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沈小柔差点把喝进嘴里的水喷出来。
“方青木?”沈小柔极力忍住想笑的冲动,开口说道,“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照顾煊烨?”
“那有什么办法?你怀孕又受伤,我和霍司恒还有夏七都只能盯住你,煊烨当然顾不上了,真是难为你了还能想起来人家。”
端木承翻了沈小柔一个白眼,起身又给沈小柔倒了杯酸奶。
这时医生敲敲门进来了,端木承知道医生要给沈小柔复查换药,便让开了。
医生戴着口罩,一直都没有说话,给沈小柔检查伤口的时候也一直低着眼睛一言不发。
沈小柔突然觉得眼前的人有些陌生,便一直盯着医生的脸看着。
并且给她换药的这个医生手法笨拙,好几次都弄痛了沈小柔。
沈小柔都忍住了,心里越来越疑惑。
准备开口问的时候,那医生突然从袖子里亮出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抓在手里朝沈小柔刺去。
沈小柔早有防备,在刀子快碰到胸口的时候,一把抓住了医生的胳膊。
霍司恒和端木承立刻上前控制住那个人,摁着他跪在了沈小柔的床边。
端木承扯开医生的口罩,看清楚了医生那张满是戾气的脸。
“直接报警吧。”沈小柔捂住有些发痛。的肚子,额头上渗出一些汗。
霍司恒点点头拨通了报警电话,没过一会儿就有警察来带走了那个人。
病房门关上的一瞬间,沈小柔面色发白地靠在床上,双手捂住肚子,痛苦不堪,
“叫医生……准备手术,我可能……要生了。”
痛感愈发强烈,沈小柔说话也有些断断续续。
“好!我去叫!”端木承也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所以有些慌乱,出门的时候被绊了一下,有些跌跌撞撞。
“放松,放松,我在。”霍司恒紧张地抓住沈小柔的手,不断安慰着。
猛烈地痛感一阵又一阵地袭来,加上腿上的伤口,沈小柔几乎要痛得晕过去。
医生们推着产床急急忙忙地来了,霍司恒抱起沈小柔放在床上,和端木承一人一边护着沈小柔进了手术室。
“二位留步,端木小姐是早产,加上胎位不正,所以一会生产过程可能会比较漫长,还请你们耐心等待。”
沈小柔的主治医生说话就匆匆进去了。
手术室的灯亮了,霍司恒和端木承在外面坐立不安。
沈小柔躺在手术台上,突然有些害怕,这个孩子降生地太仓促,甚至她还没有准备好。
宫缩越来越厉害,沈小柔腿上的伤口也再次裂开,血腥味顿时弥漫在整个手术室。
沈小柔用力揪住身下的床单,忍着疼痛不断用力,眼角淌下了一滴又一滴的泪水。
林峥!
沈小柔突然又想起了这个名字,泪水决堤,沈小柔痛不欲生。
就在沈小柔觉得孩子快出来的时候,医生却突然停手了。
说了句“难产”以后,便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沈小柔努力睁眼看着手术室里的其他人,突然觉得背后有些发凉。
“你们两个谁是家属?”医生出了产房摘下口罩,面色凝重地看着霍司恒和端木承。
“我是!”两个人异口同声,都无比焦急。
“产妇难产,大人小孩只能要一个,希望你们尽快做决定。”
医生的话让霍司恒和端木承都愣住了。
霍司恒心里一阵绞痛,该来的还是来了。
而在产房里的沈小柔,在听到那声难产以后,知道只能保住一个,心里更加疑惑。
她早就做过很多工作了,她现在的情况,根本不是难产,除非医生是故意想让她或者让她的孩子死。
想到这里,沈小柔暗暗攥紧床单,拼命用力,在一声声嘶力竭的叫喊之后,终于感觉到一阵轻松,耳边也传来了婴儿啼哭的声音。
沈小柔喜极而泣,不顾疼痛坐起身,自己动手剪断了脐带。
旁边两个护士一看孩子降生,都有些慌了神,其中一个冲上去摁住沈小柔,另一个掐住了孩子的脖子。
虽然产后的沈小柔很虚弱,但母亲的本能让她爆发出了巨大的力量。
她一把推开护士,翻身下床,把另一个护士踢到了一边,然后抱着孩子冲了出去。
“救命……霍司恒!”跑到门口的时候,沈小柔脚下一软倒了下去,但依然把孩子护得严严实实。
霍司恒和端木承立刻跑了过去,霍司恒抱起孩子,端木承又一脚踢开了追上来的两个护士,然后把沈小柔扶了起来。
沈小柔跑过去把孩子紧紧抱在怀里,发现孩子没事以后,才放下了心。
霍司恒沉着脸,走进手术室把两个护士拎了出来,端木承也拿刀逼着医生站到了墙角。
两个护士先后挨了两脚,早就没了挣扎的力气只能任由霍司恒拖着。
“说!是不是南西野让你们做的?”端木承用刀抵住医生的脖颈动脉,满是怒意的眼睛死死盯着医生,刀尖也稍稍没入了一点,留下了一点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