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蓝吐了吐舌头。
“这段时间你最好离战奕尧远点,不,你不要再和他见面了,剩下的事情我来安排。”
看着元少稚拧在一起的眉毛,余蓝意识到自己好像的确太过分了,而事情也不全都是可以轻描淡写的揭过的。
她重新坐回到办公桌前。
忽的,她想起往日傅长庭坐在这里的时候,她还忍不住嘲笑过他,一工作起来什么都忘了,像个傻子一样。
这椅子难道有什么魔力吗?
她现在真真切切坐在了这把椅子上,才隐约明白,它寄托的是无数人的希望。
坐在这把椅子上的人,需要忘记自己的所有疲惫,负重前行。
元少稚把即将说出口的埋怨吞了回去。
不过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子而已,凭什么要求她不顾一切为了傅氏去付出呢?
轻轻叹了口气,将顺手多买了一杯的冰咖啡递给她。
“行了,下次做什么决定之前跟我商量一下。”
不轻不重的算是安慰了她一句,余蓝仍然无精打采的。
她倒不是恼火元少稚责备她的那几句,而是恼火自己竟然真的把整个公司置于危险境地不顾,只惦记着些儿女情长的事情了。
说白了,看自己都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余蓝狠狠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诶,你怎么还得寸进尺呢!”元少稚上去一把把她不安分的手按在桌子上,直到看不过她龇牙咧嘴的样子才放开。
“这算多大点事,天捅漏了也有我给你修补呢。”
扔下这么一句话,元少稚潇洒的转身离开。
“小姐,我现在有点理解你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位置交到元少稚手上了。”
“在其位,谋其政。”余蓝点了点头,道:“之前他在一个无足轻重的位置上,自然显得吊儿郎当。”
事情远远没有元少稚想象的那么简单。
再年少英才的人物,毕竟年龄尚小,见识过的场面十分有限。
就在这件事即将被彻底压下去的时候,不知道是谁最先翻出了四年前的那场车祸,将“肇事逃逸”的这个锅直截了当的扣在了余蓝头上。
与此同时,在餐厅做服务生的苏媛被人拍了照片登上了报纸,各家媒体口口声声指责余蓝不孝,将年纪大了的亲生母亲赶出家门做这种卑贱的工作。
一时间以余蓝为主角的各式各样的负面新闻铺天盖地的席卷了整个锦城,一桶桶脏水把她从头到脚淋了个透。
对于大部分普通民众来说,高层人士的生活究竟是什么样的并不重要。
而他们只要能抓住一个小小的污点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批判那些人,就觉得自己是成功的,足以打发闲暇时间。
“余蓝,你就听我的,回家待几天,让我来解决这次的事情,好不好?”
元少稚尽可能压抑着心中的压力,温声道。
余蓝的心态已经崩溃了。
“我凭什么!我回去不就是告诉所有人,他们说的是对的,我怕了,我就是那么一个肮脏不堪的女人吗!”
积压已久的情绪在此时此刻突然爆发。
“那你留在这里又能做什么?”
元少稚也没了耐心,冷下脸来道。
“我——”
她一时语塞,半晌才道:“那我也不能当逃兵!”
元少稚咬着牙,给黎阳使了一个眼色。
黎阳忙道:“小姐,我出去接个电话。”
余蓝和元少稚仍然在原地僵持着,在走和留之间难以抉择。
不多时,黎阳匆匆赶过来,道:“小姐,李姨说傅——傅总突然情况不太好,怎么也喂不进水,您快回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