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上倚清秋,万里红霞大江流。
几时能回在相守,云卷风起怎干休。
“刘氓,出来。”
看守的声音响起,接着就是说门被打开的声音。刘氓心里有些纳闷,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因为看守总会在后面加上探监、接受审讯之类的,这次却没有。刘氓走了出去,走到了一个椅子上,按了下去。
“刘氓,好久不见。”这是一个男人。
“恕刘某人耳拙,不知……”刘氓说着,魂力运转,发现是一个黄色的轮廓。
“你说你,又是碰瓷儿,又是害人。我都不知道怎么信得过你。”男子说着。并没有去回答刘氓的话。
“你要是来消遣我的,那我就回去了。”刘氓说着,便起身要向里面走去。
“且慢!呵,我是策,还有印象吗?”策叫住了刘氓。策坐在椅子上,抬起头,歪着脑袋,长吁了一口气。
策?刘氓极力的想着,原来是他。
“你知道琳儿在哪是不是?”刘氓转过头问着他。
“你都已经自身难保了,想着这些还有用吗?”策的一侧嘴角微微上扬,谁也无法揣测他到底在想什么。
“虽我死矣,魂寻至散。”刘氓坚定的说着。
“跟我走吧。”策说着。
看守打开了限制刘氓的枷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便茫然的跟着策走了出去,他实在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呆下去了,尽管他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被送回来。
刘氓策带上了一辆车,尽管他不知道是什么车,只觉得这辆车坐上去很霸气。
“你带我去找琳儿吗?”刘氓说着。
“你觉得你这个样子,不令人失望吗?她还会见你吗?”策说着。
“我只想听她亲口说。”刘氓说着。
“你见不到她,这次是想让你去救人。”策说着。
“那我要先回罗雀堂拿东西。”刘氓说着,他要拿自己的药箱。
策看出了他的小心思,无非就是想回去见见那两个女人而已,想了想毕竟如果他需要什么的话自己还要现找,也麻烦,就随他回去一趟也好。
车子飞速行驶,一会便到了罗雀堂,刘氓和策两个人走进屋内,却没有看见乔莲和冷颜。
“我上去看看?”刘氓试探性的问着策。
“你最好快点。”策并没有拒绝。
刘氓飞奔上楼,发现两女都在自己的房间。看见刘氓回来,两人便流下了欣慰的泪水。没有时间温存,也没有时间细说,更没有时间做一些多余的事。策还在等他。
“等我回来,很快。”刘氓和两女告别。
背上自己的药箱子,便上了策的车。
刘氓可以感知到,自己来到一个大院的门前。至于这院子多大,他就不得而知了。院门口站着两个人,身姿挺拔,孔武有力。策给他看了一个证件,大门便缓缓打开,车子便行驶了进去。两个人下了车,策往前走,刘氓背着药箱子跟在后面。
“什么也不要问,什么也不要说,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策给了刘氓一句忠告。
刘氓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还有啊,这里,除了卿,没人会相信你,包括我。”策又补充了一句。
这里明显是一个大院,本应该是住人的地方,但现在,刘氓却觉得自己在医院里,因为他问到了消毒水的味道。突然,策停住了,刘氓也停住了。刘氓被搜了身,全身以及药箱子都被仔仔细细的搜了一遍,但是策明显没有这个待遇。
“是你们请我来的,现在看来反倒是我居心叵测。”刘氓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闭嘴。”策冷冷的看了刘氓一眼,然后说着。
终于来到了一间特殊病房,设施一应俱全,环境也很好。无论治病,休养都是上上之选。刘氓进不去,策也进不去,等了一会,终于来了一个人,刘氓只听见滴的一声,门开了。开门的人走了。
刘氓魂力运转。知道床上躺着一个人。一个老人。
鹤发童颜,丹眼剑眉,英气十足,五官矫健,只是现在面容憔悴,形容枯槁。戴着呼吸机,各种检测生命体征的仪器都挂在他的身上,一动不动。
“就是这人?”刘氓问了一句。
策的眼神里充满了鄙视,仿佛看到了一个傻子。这里就三个人,还能是谁?
刘氓没有得到回答,也全然不在意,拿了一个凳子坐在床前。扯过老爷子的手腕,开始切脉。脉象急促而凌乱,脉率奇高,典型的麻促脉。刘氓取过银针,炼气运转,飞速出针,针在百会穴上。
老人浑身一颤,策的眼睛里已散发出光芒,但是刘氓却是叹了口气。
“经脉没问题,那么多数是中毒了。”刘氓说着。
策自然是知道这个人中毒了,但是不知道什么毒,没有解救之法。刘氓想着,会不会是洋地黄中毒,但是老人家神经系统良好,病症又像,一时也难以辩解。
突然间刘氓想到了什么。掀开老人的被子,取出银针,针入气海穴,很深,大半截针都已经没了下去。魂力运转,银针抖动。刘氓突然将针拔出,将银针举向策。
“是不是黑色的?”刘氓问。
“是。”策惊讶的回答。
“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命到五更。”刘氓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策说着。
“这是一种很奇特的毒,我也只是听说过。这种毒叫催命阎罗,是一种蛇毒,这种蛇我们这里没有啊,为什么会中毒呢?”
“你不用管蛇不蛇的,就说你能不能救人。”策说着。
“能救是能救。病人现在不能进药,只能用特殊手段,将毒压制在下肢。唤醒病人进药,但是一时之间双腿自然不能动。待找到药引之后,祛除双腿之毒,自然无事。”
“那就赶紧动手吧,还愣着干什么!”策已经有些着急了。
“还有一事,这药引极其难寻,要是找不到药引,一旦复发便是回天乏术啊。这药引名曰宵香,是一种蘑菇,生长在深山阴暗潮湿处,通体发白,尖上有一点紫,大如盘盂,奇毒无比,孢子吸入极易致幻,举世难求。”刘氓说着。
“东西我去找,你先救人。”策已经做出了决断。
刘氓点点头,认同了策的说法,转身对策说让他给自己备一大碗糖水。刘氓褪去老人的上衣,炼气运转,双手通红,从双肩开始,逐渐向下身推拿,双手过处,老人便身体通红。刘氓取过银针开始封穴,待到老人上身红润之后,魂力运转,银针封住气海,整个过程足足用了两个小时。
刘氓体力明显有些下降,双手微微有些颤抖,取过那一晚糖水,便灌了下去。取过笔纸,开了一个药方,交给策。
“去熬药吧,熬好了药之后我唤醒他,吃了药之后就应该可以暂时压制住了。”刘氓说着,便坐在一边休息。
策也没有什么说什么,拿了方子就去熬药。刘氓收针,只留下气海的那一根。过了一会,药熬好了,策端了过来,放在桌子上。刘氓闻到了药味,炼气运转,噌的一下,收了针,老人的身体上下起伏了一下,接着伴随着一阵冗长呼吸声,老人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让他把这药喝了,以后每三日服用一次,等到你找到药引,再去接我。”刘氓下意识地认为策还是会把他送回监狱。
“你先出去吧,别走,一会有事和你说。”策说着。
刘氓出去了,也不知道两个人说着什么,他便在外面等候。过了一会,策出来了。
“药喝了,只是双腿完全没有知觉了。”策出来对刘氓说着。刘氓点点头,肯定会是这样,也没说什么,毕竟是策决定先保命的。
“我送你回药铺,以后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情况,也好直接去找你。”策还是继续对刘氓说着。
“我这些事,可能不是很好处理。”刘氓说着,自己也为事情发愁。
“小事。”策说着。“安心回去开业,其他事情我会帮你。”策回头看了病房里的老人一眼。“卿说的,确实没错。”
刘氓被策送回了罗雀堂,一把扯下门口的封条,推开门,率先走了进去。两冷颜和乔莲听见动静,急忙下楼就看见两个人回来了,正坐在前厅说话。
“你说有一个黑影找卿,那他是什么样的人?”两人听见了策说话。
“不知道,我也看不见他,只知道这个人隐匿的功夫非常厉害。行动的时候就连我也听不到声音。”刘氓说着。
策只是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这个人,还是不想告诉刘氓这个人是谁。刘氓也没搭话,只是静静地坐着。听见两女下来了,给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咱们能开工了。”刘氓说着。
两女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至少知道了两件事,第一刘氓回来了,他没事。第二,罗雀堂又能开张了。
策看见自己的事情办完了,再留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便起身要离开。
“有进展我就来找你。”策说完便转身往外走。
“等下!”冷颜说着。便飞奔上楼去。
策疑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是还是现在原地等着她。不一会。冷颜便回来了,手里拿着壁纸刀,来到策的面前,划开自己的手指,鲜血横流。冷颜拿出一个药包,药粉倒了上去,伤口很小,几秒钟便结痂了。冷颜抬起手指,让策看着。策眯起眼睛,但眼神却是发亮,并没有说什么,点点头就离去了。
第二天,罗雀堂又重新开张了。当然开张的消息也是不胫而走。
“老二啊,这个人的面子不能不给,算了吧。”万俟耀对万俟辉说着。
“说的轻巧。”万俟辉很是不屑。
“凝爽啊,你说呢?”万俟耀又对着万俟凝爽说着。
万俟凝爽没说什么,对于自己被害,自然是万分气愤。想着晕倒之前的蒋君明,自己说的那些话,也终究无法释怀。虽然对蒋君明说不上爱情,但是自己终究是要答应他的,现在这么一场闹剧,终是难以收场,自己与蒋家平白无故多了这么一个隔阂。蒋家不从政,这样做无疑是对大伯最好的,而大伯,自己的公司也有很多仰仗,一时之间竟难以抉择。
万俟耀似乎看出了万俟凝爽的矛盾,便又开口:“凝爽啊,你和君明的事,我都听复缀说了,算不得什么大事。改天大伯帮你,把君明约出来,帮你说开了,你看如何?”
“好。”万俟凝爽淡淡的说了一个字。
“那就这样吧。”万俟耀说着。“机会还多的是,你说是吧老二?”
叮咚。万俟凝爽的手机响了,收到了一条消息。消息是居然是冷颜发来的。
“凝爽,对不起。无论发生了什么,都是因我而起,我应该向你道歉。我不相信是刘氓害了你,自始至终都不信。如果你还是坚信是他做的,我也替他向你道歉。不管你是不是真心原谅他,但是罗雀堂重新开张,一定少不了你的原谅,在此我真的诚挚的对你表示感谢。
无论怎么说,我们现在都是两个世界的人了,在你需要时,我仍然会陪着你,但是你和刘氓全都过去了,不是吗?如今束缚的东西全都不存在了。请你看在刘氓也救了你的份上,原谅我们这一次。”
万俟凝爽读完,也是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准备放下手机,忽然又收到一条消息,还是冷颜发来的,是一个视频,名称是永远的女神。
万俟凝爽环眼圆睁,双眼皮都已经快被翻了过去,睫毛不住地颤抖。她看到的是刘氓在救她的视频,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如此丑态。当看到刘氓的手还对她不老实的时候,双腮已经气的鼓起来了。不过即使这样,还是有一种不一样的魅力。
“登徒子!”万俟凝爽咬牙切齿的说着。
另一场景。
“少爷,人我们动不了了。出手的能量不小。”
青年点了一颗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烟雾。狠狠地摁死在烟灰缸里。
“笑话!”青年用力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