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不得好死,可是,在我死之前,你会先死……”
莫沫忧毫不在意的点头,然后便是狰狞的笑,脚在越离的腹部用力一踩。
腹部的重力突然消失,只是接着,便是鞭子落至身体的疼痛,她绝望了,她知道自己逃不过了,冷了声:“莫沫忧,即便是我死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一定不会!”
双眼诅咒地看着这个疯了一般鞭打着自己的女人。
环儿在一旁边失声痛哭着求那个些刻已经完全疯狂的莫沫忧。
越离闭上双眼,身体的疼痛还在继续,只是只刻,她感觉不到了,身边所有的一切,她都感觉不到,唯一的感觉,便是身下那正从她体内流出的液体。
孩子,她的孩子,始终是要失去,经历过那么多坎坷,它始终是无法平安的来到人间。
对不起,宝贝,娘亲没有保护好你。
“澈,你说,孩子将来会像谁,要像你就好了。”
“嗯,是不能像你。”
“为什么不能像我?”
“像你有什么好呢,冷漠,任性,冲动……”
……
耳边,是她曾经与冷澈关于孩子的对白,想起他温柔的抚摸着她腹部的时候的模样,还有,昨日他离开时,她说,她跟孩子等他回来时,他脸上淡淡的喜悦,心紧紧揪紧。
澈,对不起,我终究是没能保护它,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身体一片冰凉,身上的鞭痕早已数不甚数,耳边,环儿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还在继续,她感觉,身上的肌肤都炸开了一般,全身,都在流淌着鲜血。
身下,温热的液体也还在继续,她的眼角,一滴晶莹的液体划出去,用这最后一滴泪,去祭奠孩子的逝去。
脑中,满是冷澈的身影,他温柔时,他微笑时,他叹息时,他生气时等等等等……
这一刻,她已经完全明白,他在自己心中,是何种感情。
刚才,莫沫忧说萧默对她的痴情时,她的心里,已经没多大感觉了,有的,全是冷澈,此刻,她只想见冷澈,真的非常非常非常的想要见到他。
她真的是个白痴啊,这么明显的感情,她居然一直都没能领悟。
他,是她的朋友,是她亲人……
是她最为信任的人!
是她最为依赖的人!
更是——她最爱的人!
是的,是她最爱的人,不是感动,不是愧疚,也不是利用,而是真真正正的爱上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爱上的,她不知道。
也许,是在他为她一夜白头的时候,也许,是在他为她挡那一箭的时候,也许,更早,在他第一次生她气的时候。
曾经沧海难为水,她曾经疑问,当真是曾经沧海难为水么,还是曾经的沧海算不得是沧海?
现在,她有答案了,曾经的沧海,异是沧海,只是,沧海,又为大海,大海虽宽,但是,在它之外,还在比他更大的大洋,海与洋比起来,海又算得了什么呢?
如果说萧默是她的沧海,那么,冷澈便是她的大洋。
是她娇情了,因为他一直在身边,因为她一直知道,他不会离去,所以,她从来没有去在意过,去认真的想过自己对他的感情,只是一味地沉浸在自己与萧默的过去里,不肯自拔。
其实,这几日来,她便是有所明白了的,只是,她不能确定,所以,昨日,她才没有去追上他告诉他,现在,她真的能确定了,她爱他,很深很深。
现在,萧默在她的心中,似乎真的已经淡了,正如环儿所说的,忘不掉就不要忘记,把他深埋进心里便可以了。
只是澈,是我太过愚笨,明白的太晚了,明白得都没有机会亲口跟你说一声我爱你。
如果我再聪明一点,不要那样犹豫,昨日便追上去告诉你,说我爱你,那么,今日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那么,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平安的生下来了。
一时的犹豫,成了她终生的遗憾和痛。
为什么她总是在欠着他的啊,总是在对不住他,为什么她总是在他面前犯错,原来,她是那么的没用!
意识越来越模糊,她强撑着自己不要睡过去。
澈,让我再见你一眼,最后,再见你一眼,让我告诉我,我爱你,真的爱你,可好?
泪再次无声的落下。
“澈……”
心里口里,脑里全念着他的名字,无力的抬头,望向那道破旧不堪的门的方向,满眼的期待,真的,最后再看他一眼就好了。
天边,渐渐泛了白,已经快天亮了,唯一的信念,让她坚持着。
澈,我知道你会来的,我会等你,在你没来之前,我绝不闭眼……
老天爷,求求你,让我再见一眼他,让我告诉他,我是爱他的,求求你……
也许是老天当真可怜她了,听到了她的祈祷。
那破旧不堪的小门,猛间被人踢开,寒风快速成惯穿满室,屋内所有人皆是一阵惊慌,望向门口,只见一身着铁甲战袍,手持长剑,银发飞舞,脸上满是阴寒的男人站在那里,他的伟岸的身躯,将整个门口几乎都赌住了。
屋内的人下意识的慌了,都露出了胆怯的目光,莫沫忧似乎也没有想到冷澈会如此快便来了,目光里有了惊慌。
冷澈的目光,落至浑身血肉模糊已奄奄一息的越离身上,眼中,瞬间一片腥红,心,紧紧一室息,顾不上其它,快速冲过去,挥剑斩断捆绑着越离的绳索,柔软的身体,快速倒进他的怀,他抱着她大喊:“军医,军医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