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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眯起眼睛,在记忆中搜寻沥川的模样,得到的却是一片朦胧。

小秋

十月的一天,我突然接到萧观的电话,说最近会去大理参加一个“翻译与企业国际化”的研讨会,都是同行,我又在昆明,问我要不要同去,毕竟好久没见了。

“没有好久吧?”我在电话里笑出声来。

“四年了,不算久吗?”电线那端传来他低沉的京腔,“这四年你可是一个电话也没打给我哦。要不是有约法三章,这中间我至少去过三趟昆明,三过家门而不入……”

“拉倒吧你,”我笑得更厉害了,“又不是大禹治水。”

萧观还是那么文艺,那么爱胡搅蛮缠……几年前那张经常出现在我眼前的“教官脸”不知道还在不在了。

我们各自对了一下时间,开会那几天我都安排满了,会后他在北京有活动,只好约在他回昆明转机时见一面。

时间只够喝两杯咖啡。

见面的地点在离我家不远的“蒸汽咖啡”。

我来的时候萧观还没到,咖啡店外飘着一道奇异的果香,让我差点以为走错了门。原来店里推出了一轮新口味:冰冻果茶和果味奶昔。女顾客顿时多了一倍,以附近艺校的学生为主。那些天天来这里谈生意、做PPT的男人一夜蒸发,让位给了这一群奇装异服、打扮光鲜、叽叽喳喳、谈笑风生的小女生。连同最雄性、最受欢迎的哥伦比亚原味咖啡也跟着遭到冷落。

我曾经非常喜欢来这里,下班后的大部分工作都是在这里完成的。原因说起来可笑,笔译其实很枯燥,整个过程我会不停地吃零食,往往译完一稿就胖了几斤。蒸汽咖啡里的零食太贵,我不舍得买,算是变相减肥。

此外,店里的独特装修也很打动我。墙顶上密密麻麻,布满了裸露的水管,像二战时期的潜水艇。一进门是两排黑漆木架,上面摆着老式电话和维多利亚时期的打字机。靠近前台的地方,六个巨大的咖啡磨和浓缩咖啡机,都用黄铜包裹,设计成蒸汽机的模样。

听说这叫“蒸汽庞克”。

我要了一杯黑咖啡,坐在窗边的座位上四处张望。正前方正好有一块留言板,当中一张黄色的卡片,不知是谁留下一句话:

“Wrong for trying.(不该去试。)”

Wrong for trying……说的就是我吧。我看着窗外两株修剪成扇形的小叶榕,以及对街耸立的一排茂盛的香樟,思绪万千……

时间可以治愈一切。若不是这个突然而来的萧观,我已经很久没有想起沥川了。

我爸常说,人的一生中,成长是一种痛,转变是一种痛,生离死别更是痛。但最糟糕的痛,莫过于困在一个不属于你的人身边。

有些时候,你必须要除掉关于他的一切:他的电话、他的短信、他的邮件、他的照片、他的礼物,甚至他和你共同认识的人,搬到一个他不可能找到你的地方,才能开始新的生活……

沥川走后,我就是这么干的。

我离开北京,回到昆明,先在一家翻译社工作了一年,然后就用自己的积蓄外加银行贷款开了一间小小的翻译社,开始有十个正式员工,渐渐扩大到三十五人。我在单位附近的一个小区租了一套公寓,老式楼房,房租相对便宜。我的业务主要集中在西南一带,以云贵川居多,什么活儿都接:口译、笔译、外事活动、贸易洽谈、影视字幕、资料文件、陪同导游……作为一社之长,我负责找钱、找活儿、打通关系、扩大规模——日日奔波,没什么业余时间。没完没了的会议,一个接一个的deadline(截止期限)……到如今我终于混成了艾玛眼中最鄙视的私营小业主,代价是每天必须要带着两个最强力的遮瑕膏也盖不住的黑眼圈见人。

回昆明后的第二年,萧观就跟艾玛结婚了,紧接着艾松也去了美国。婚礼那天我正好带着一个旅游团在澳洲,没法参加,只好通过视频祝福他们。寒暄完毕互通近况后,艾玛忽然提起了沥川,她刚要往下说,我立即打断了她:“哎哎哎,我不听!不是说好了吗,今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沥川,好让我顺利翻篇?”

“所以你到现在还没翻篇?”萧观忍不住问。

“那你还要多久才能翻篇?”艾玛也问。

“你要再不翻篇,地球转速都要被你拖慢了!”一旁的艾松也趁机补刀。

我抓了抓脑袋,憋出两个字:“快了。”

可是,让我忘记沥川,容易吗?

爱这个人爱了十年。自己的心,被推下悬崖两次。我对幸福心有余悸,只习惯于从伤害中寻找力量。

沥川回瑞士后,我决定把对他的爱心转移到支持祖国的残疾人和癌症病人的事业上。每月初一,我会记得捐五百块给残疾人基金会、五百块给癌症基金会,完全匿名。虽然我收入不低,但创业不易,公司运营样样都要花钱,我的日子仍然过得很节俭。小冬大学毕业后留在广州的一家医院做医生,工作很拼,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回昆明看我。

工作忙碌的人感觉不到孤独,也感觉不到时光的飞逝。

沥川离开的头两年,我偶尔还会控制不住自己上网查找他的信息。所幸我不懂德语,沥川好像也没回过北京,我甚至不能确定他是否还活着。

我宁愿停留在这种模糊不清的状态,胜过面对沥川的死亡。

沥川就像我手中的一个气球,哪怕已飞到云端,哪怕已远得看不清颜色,轻轻一拽,还在那里。我和他之间,可以变得很冷,也可以变得很热,也可以变得不冷不热,但那一根线,永远也扯不断……

一个人影出现在我面前,拍了我一下:“谢小秋!”

我猛然惊醒,抬头“Hi”了一声。

萧观一点也没变,甚至有些逆生长:漂亮的西装、摩登的发型、矫健的身材令他显得更年轻了。我给他点了咖啡,聊了不到五分钟,他就提起了沥川,问我和他之间还有没有联系。

“没有,完全没有。”我果断摇头。

“不可能吧?整整四年,一句问候、一个短信都没有?”

“真的没有。”

他不信,上上下下地打量我,分析我的表情,研究我的用意,想找出蛛丝马迹。

“所以现在你连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我摇头。

“不错不错,”他满意地点点头,扬了扬手中的咖啡杯,“看样子你终于moveon了!祝贺你!”

萧观的表情有点夸张,语气有点调侃。我知他内心深处在替我欣慰。

“既然翻篇了,那你的个人问题呢?有没有解决?”他立马又说,“好不容易见一面,忽悠我可不厚道哦。”

我看着他,故意吊胃口地停顿了几秒,然后神秘地笑了:“啊哈……我有男朋友了。”

“是吗?”他双眉一挑,“这么快?”

“沥川已经走了四年了啊!”

“也对。”

“他叫方天成,我们是在长跑俱乐部认得的。”

“在一起多久了?”

“三四个月吧。”

萧观的表情还有些震惊,好像一时半会儿消化不了这个消息。

“对你好吗?”

“挺好的。”

“长什么样儿?”

“自己看。”

他怔了一下,沿着我的手指看向玻璃大门,一个高个子男人背着运动包正大步地向我们走来。

天成的准时到达制造出良好的戏剧效果,我有点沾沾自喜:“说曹操,曹操到。天成,这是萧观。萧观,方天成。”

!想到接下来的事情更戏剧,冷不防萧观“噗”的一声,一口咖啡直喷出来,正好喷到方天成白色的运动夹克上。

萧观向来注重仪态,失态成这样还真没见过。还好天成不介意,以为是喝咖啡呛到了,连忙拍拍他的背:“你没事吧?”

萧观一连说了三个“对不起”,抓起一把餐巾纸就要帮他擦掉咖啡,被天成一把推开:“小事,没关系。”随即脱下外套,放到一边,大方地跟他握手:“小秋经常提起你,欢迎你来昆明。”

萧观呵呵一笑,掩饰着脸上的惊讶和尴尬。我和天成都觉得莫名其妙,也不好问。

“你们先聊,我去买杯咖啡。”天成说,“萧观,你的咖啡不多了,我给你带一杯?”

“好啊,谢谢。”

“小秋还想要点什么?”

“巧克力饼干。”

他点点头,去前台排队买咖啡去了。

我转身看着萧观:“怎么样?高高帅帅,不错吧?”

“你不觉得……他长得特别像一个人?”

“像谁?”我一头雾水。

他看着我,叹了一口气:“王沥川。”

我差点笑出声来:“Comeon(拜托),哪里像?”

他两手一摊,望天,意思是: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我眯起眼睛,在记忆中搜寻沥川的模样,得到的却是一片朦胧。最清晰的一刻竟然定格在翠湖宾馆床前的那个沥川,肌肤苍白,面无血色,照在额头的几缕阳光并没有给他带来半分生气。那段时间他体重急剧下降,不仅少一条腿,另一条腿也细弱不堪……

而天成是拥有八块结实小腹肌、猿臂蜂腰、人高马大的大长腿欧巴好吗?

“你确信天成和沥川真没有什么血缘关系?”

“不一样啊,完全不一样啊!”我说,“方天成是方天成,王沥川是王沥川,这个我能分清。沥川,嗨,反射弧多长啊。天成的脾气……”

我的话还没说完,前台传来一声巨吼:“不许插队!”

转头一看,天成的前面站着一个精壮的男人,手腕上戴着一个明晃晃的金表。那人根本不理会后面顾客的抗议,不耐烦地说:“哥们儿有点急事,也就一杯咖啡,让我一下行不?”

“不行,后面排队去!队又不长。”天成毫不买账,语气凶狠,带着威胁。眼看着两个男人要动手,萧观连忙站起来,被我一把按住:“店里有保安,再吵下去会有人管的。”

果然,保安没到,金表男在天成目光的压力下妥协了,“哼”了一声,走到队伍的最后老实排队。我和萧观对视一眼,都松了一口气。

“你手机里有天成的照片?”他问。

“有啊。”我调出一张递给他。他打开一个美图软件,在方天成的嘴上腮边画了一些浅浅的胡须,修改了一下他的发型,又调亮了他的皮肤,然后还给我。

我的呼吸顿时停住。

Oh,MyGod!(啊,我的天!)

此时的天成像足了四年前我去苏黎世时在机场上见到的沥川:一样刚硬的脸形,一样高挺的鼻梁,一样修长的个头,一样爱穿深色的西装和黑色风衣,就连一双时而抑郁、时而桀傲的眼神都是一样的。

如此相似,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发现?

天成端着咖啡和饼干走过来,见我一脸惊讶的表情,问道:“怎么了?”

我吓得连忙关机:“没事。”

天成将一杯咖啡递给萧观,将饼干放到桌上,然后坐了下来。他气定神闲的样子像足了工作中的沥川,我不由低头扫了一眼他粗壮的双腿,以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听小秋说,你是她的长跑教练?”萧观喝了一口咖啡,笑道。

“业余的啦,我在建筑设计院工作。”

“噗——”

萧观一口咖啡冲到嘴边,被他强行地咽下去。这下他真的呛到了自己,不禁剧烈地咳嗽起来。

“我没放什么牛奶,是不是太烫了?”天成关心地问道。

“不是不是,”萧观咳了半天才止住,“在山里开会受了点寒,有点咳嗽。”

沥川

十月中旬,我哥来苏黎世公干,顺便在我家中小住。那段时间,他因为要负责CGP慕尼黑分部,在德国驻扎三年,Renè也跟过去了。好在霁川经常回总部开会,我倒是常能见到他。那天,我正在沙发上专心画图,浴室里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哦——”

我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还没摸到手杖,一个人影“唰”的一下冲到我面前,带着一团的水汽。定睛一看是霁川,赤着脚,光着身,腰上围着一条浴巾,背上还挂着一大排水珠。

“洗不下去了,这浴室的设计有问题!”

“吓我一跳,还以为你触电了。”我瞪了他一眼,坐回沙发。霁川向来龟毛,经常大呼小叫,加上Renè的容忍,毛病越来越严重了。

“你注意到了吗,墙上的花洒,不在瓷砖的中线;头顶的浴灯,不在瓷砖的中线;地漏,也不在瓷砖的中线?这么高度不对称的一间浴室,可以忍受?我一进去,打开水,一抬头,差一点尖叫!”

“刚才那声,还不算尖叫?”我笑。

“你搬到这多久了?半年了吧?”

“五个月。刚搬来不久我就住院了,还没来得及装修,自己也没住几天。”

霁川瞪了我一眼,忽然抢过电脑,飞快地敲起键盘,同时数落我:“你对生活的要求越来越低了。这瓷砖……长二十三又八分之三,宽十一又八分之五,厚八分之一寸……应当这么贴,这么切,我给你设计好,你找人重新贴一下,严格按照我图纸的pattern(样式)来……”

我看着他,叹了口气:“你自己的房子装修了十年还没完工,天天改主意……还好意思说我?”

“我是追求完美!阿嚏!”

“Hottea?(热茶?)”

“Please!(谢谢!)”

我给他倒了一杯热茶,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你的会开得怎样了?最佳设计选出来了?”

霁川此行是为了参加SAA的年度大会。这是由瑞士建筑师协会举办的行业会议,附带有评选和颁奖活动,也是欧洲建筑界重要的奖项之一。

“还没。说到这个,帮我参谋一下?”他从包里抽出两幅设计图,摊在桌上,“这是78号,这是9号,我都喜欢,拿不定主意。一共七个评委,现在是三比三,我这一票很关键哪。”

我低头看了一眼,不是很感兴趣。手里有一个设计马上要due(到期),还有两张图没画,心里着急。更何况在审美问题上,我哥很少同意我。

“不关我的事,我又不是室内设计师,你自己决定吧。”我说。

“怎么不关你的事?你是颁奖嘉宾好吗!”

“颁奖嘉宾又不是评委。再说我还没答应呢。最近在忙一批图,不一定有时间凑热闹。”工作的时候我不喜欢被人打断,于是打开电脑,正要继续画图,被霁川一把按住。

“凑热闹?”霁川白眼一翻,“这是行业年度大奖,请你是看得起你。你想低调,人家以为你拽!我跟你说沥川,这几年你都没怎么工作,外面的世界天翻地覆,你去混个脸熟也是好的,必须要去,听我的没错。”

我忍不住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俗气。”

“你说什么?”

见霁川嗓门高了,我连忙转移话题,指了指他手上的图纸:“我喜欢这个。”

“78号?这个是不错,但9号也不差啊,我都犹豫好久了。”

“这个更好。线条干净,简单但有层次,色调也不张扬,又自然又摩登。还有这个灯也蛮特别的——像不像快要爆炸的星球?”

“爆炸的星球?你见过?……”不知怎么,挑剔好斗的霁川居然被我说服了,“好吧,给你这么一说,我心中的天平也向它倾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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