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业七,苏元和欧阳曦终于可以到湖边散步。此时已是夕阳西下,湖水被夕阳余晖映得格外美丽,清风和煦,垂柳依依,这是苏元从未见过的良辰美景,他不知不觉便看入了迷。送走了业七,苏元和欧阳曦终于可以到湖边散步。此时已是夕阳西下,湖水被夕阳余晖映得格外美丽,清风和煦,垂柳依依,这是苏元从未见过的良辰美景,他不知不觉便看入了迷。
这时,迎面行来一人,似乎也是看着湖光山色,没有看路,几乎便要和苏元撞到一起。苏元瞬间回过神来,正打算闪避,肩上却似撞上了一堵墙一般,不知被谁推开了一步去。
苏元定睛一看,原来是他和迎面走来的公子之间,忽然又多了一个人,是他把苏元推开了。这人不仅速度极快,且真气雄厚,推开苏元似乎不费什么力气。苏元再看时,却忍不住“咦”了一声。
欧阳曦也说道:“这、这不是那天在太平城客栈遇到的那三人么?”
眼前三人,一个是差点与苏元撞上的贵公子,一个是推开苏元的护卫,还有一个形容枯槁的老头,正是那天他们在太平城福来客栈遇见的三个人。
那公子似乎想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地说道:“原来是你们二位呀,幸会幸会,摘了乔装,我都认不出来了。”
苏元这才想起来,当日他和欧阳曦,是乔装示人的,还被那老者揭穿了。他拱了拱手,说道:“是,太巧了。”
那公子道:“你们是来游玩的?”
苏元道:“不,我们只是路过罢了,明日便启程往庆宣城去。”
“哦?”那公子似乎一下有了兴致,说道:“我们正打算往庆宣城去呢,不妨结伴同行啊。”
那老者赶紧说道:“公子,恐有不妥……”
欧阳曦也立刻回应道:“就是,怕是我们另有目的,你们还是小心为上啊。”
那公子笑道:“魏老师多虑了,姑娘切莫在意,我们只是结伴而行,又有什么可怕的。”
苏元道:“不知公子到庆宣城里,有何贵干啊?”
那公子道:“庆宣城有七十二星欧阳家,正想去走访一下。”
听到此话,苏元和欧阳曦心中皆是一惊,对望了一眼,当下皆有默契,还是先不要透露欧阳曦的身份为妙。
那公子看到他们二人也不答话,只道是老者的话惹他们不快了,便又说道:“二位不必担心,我们并无恶意,一路同行,互相也有个照应。”
苏元看看欧阳曦,欧阳曦耸耸肩,说道:“无妨。”
那公子喜笑颜开,说道:“那么,二位落脚在什么客栈,我们明日一起出发呀。”
苏元道:“明日一早,我们在城门口相聚便是。”
那公子说道:“一言为定。那么,我们便一同在这湖边走走,欣赏这落日景色可好?”
那老者皱了皱眉,低声对公子说道:“时候不早,我们该回了公子。”
欧阳曦笑着说:“看来你是欣赏不到咯!”
老者说道:“我们来罗锦城已经数日,景色欣赏得多了,便也索然无味,二位请便吧。”
苏元和欧阳曦便作告辞,继续漫步前行。只是走不到多远,苏元便感到背后有一股气息,一直与他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这股气息并不太强大,却很给人一种压迫感,显然是有意隐藏了部分自己的气息导致。
苏元轻声对欧阳曦说道:“那护卫还跟着我们呢。”
欧阳曦说道:“苏元哥哥,你现在真气好厉害,我都丝毫察觉不到呢。”
苏元道:“你觉得他们是什么人?”
欧阳曦道:“若是爹爹某个富商朋友之子,到欧阳家来做客,倒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苏元笑道:“说不定又是来提亲的呢。”
欧阳曦瞪了他一眼,说道:“不准瞎说。”
苏元说道:“这护卫恐怕还是不放心我们二人的身份,所以跟来看看,我看我们还是不要耽搁太久,早些回去算了。”
欧阳曦点点头,说道:“被他这样跟着,这番美丽的景色也变得索然无味了,走罢。”
两人步行回了客栈,直到跟曲念心一起下楼用餐,那护卫都一直在附近观察着他们,待他们三人各自回房了,才悄然离去。苏元心中觉得有些奇怪,既然是这等高手,何必在乎他和欧阳曦这种小角色?那公子又究竟是什么身份,居然需要这等谨慎的保护呢?
次日,当苏元驾着马车到城门口时,那辆豪华的大马车已经在等候他们了。苏元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微对驾车的护卫点了个头,便驱车向庆宣城的方向去了。
后边几日,可就苦了那护卫。苏元他们为了赶路,经常是由苏元和曲念心轮流驾车,一天只休息几个时辰;而这大马车仅有护卫一人驾车,精力自然跟不上。折腾了好几天,到庆宣城的时候,护卫脸色已憔悴了许多。
庆宣城里还是往日熙来人往的模样,一进城欧阳曦便忍不住跑到马车外,陪苏元一起驾车,顺便给他讲讲这庆宣城里她熟悉的点点滴滴。苏元见她眼角都有些湿了,可以想见她对家的思念之深。见到这庆宣城里的景色,苏元也忍不住想起自己初来乍到的模样,自己都颇有些感慨了。
马车走到了欧阳家黑漆油成的大门前,欧阳曦跳下马车,几个仆人便迎了上来,其中一人道:“三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欧阳曦对他们点点头,说道:“去给我爹通报吧,我还带了几个朋友。”她看到后边那辆大马车也到了,又补充道:“还有几个人,是来拜访爹爹的,你一并通报了吧。”
家仆问道:“来访者是何身份?”
欧阳曦说:“我也不太清楚,你便说是我朋友罢!”
家仆道:“好、好。”便快步跑进宅中,进行通报。
欧阳曦回到家,便一下重拾了主人的角色,细心安排仆人安置马车和众人的行装,得意洋洋地对那贵公子三人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带着众人往宅中走去。才刚刚走过门口的小院,欧阳曦的父母、兄弟、家仆等一行人,便快步从内走了出来。
为首的中年男子大概便是欧阳曦的父亲,远远便喊着欧阳曦的名字,走到跟前,更是亲昵地将她的手紧紧握住,反复问道:“你这孩儿,这些时日到底去哪儿了?可有吃苦?”
欧阳曦的母亲则在一旁喃喃道:“瘦了瘦了……”不时用衣襟擦擦眼角泪水。足以见得,一家人因为欧阳曦的失踪,着实费了不少心神。
欧阳曦说道:“我没事,我很好……那日不想嫁给邢家,便一时任性,想一走了之,是女儿太过冲动了。这次回来,女儿还有件大事,待晚些再单独跟爹爹妈妈说。”
欧阳曦的母亲叹道:“你果然是自己逃走,简直是胡闹!你可知你走后,便有人拿你随身衣物前来要挟,后来那人又忽然失踪,害得我们这些日子提心吊胆,食不下咽。”
欧阳曦父亲道:“好了好了,回来就好,婚约之事,再从长计议吧。”
欧阳曦嘟囔道:“女儿要跟你们讲的大事,可不是婚约的事……”她父亲却似乎觉得这个调皮的女儿嘴里说不出什么大事,便好像没有听到似的,转而问道:“你还说有朋友要来拜访,是何人呐?”
欧阳曦往身后指向那护卫、公子、老者三人,说道:“是女儿在路上遇见的三位朋友,他们说是要来拜访爹爹呢。”
欧阳曦的父亲往女儿身后看去,忽然脸色一变,跪倒在地,颤声说道:“欧阳松拜见四皇子,不知皇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皇子恕罪。”
欧阳曦和苏元等人也大吃一惊,朝那贵公子看去。那贵公子脸上还是平日那种淡然的表情,挂着浅浅的微笑,似乎那种从容与得体,便是他与生俱来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