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人一同用过膳后,夜老爷突然造访,他一双睿智精明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夜凌皓,“怎么样,你对我送来的秋葵还满不满意?”
夜凌皓双拳紧紧地握在一起,随后装作漫不经心的说着,“秋葵着丫头甚是乖巧,可以帮小花分担一些事务了。”
“凌皓,我把秋葵送来可不是这个意思,你之前和秋葵夜里私会,现在我把人送来了,你反倒不喜?”夜老爷眉头紧皱,不明白他这个儿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夜凌皓微微一笑,“那肯定是夫人误会了儿子的想法,儿子之所以会和秋葵夜中相见,只不过是个巧合,让爹误会了。”
夜老爷的眸子看向了一旁站着的苏姒羽,眼底闪过几分怒气。
他认为,夜凌皓之所以不愿意娶妻纳妾,统统都是因为这个女人!若这女人出身名门的话,自然可以做夜凌皓的妻子。但这女人身份低微,也只能成为一个偏房。
可问题是夜凌皓并不愿意委屈了这女人,而这女人的性子野,怕也服侍不好夫君。
夜老爷重重的叹了口气,“凌皓,你现在年龄也不小了,身边是应该有个体贴的人伺候着,我觉得秋葵倒是不错,你好好考虑考虑。”
夜凌皓眉头紧蹙,一字一句的说出,“在没有参加殿试之前,我是绝不会成亲的。”
秋葵心中本来抱着侥幸,却不想又一次被夜凌皓拒绝,难免失落。
夜老爷对此也有几分无可奈何,只好摆了摆手,“既如此,那就等你殿试之后再做决定。”
苏姒羽本就因为这件事提心吊胆,在夜老爷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手心里更是捏出了一把冷汗,此刻听到夜老爷松口,她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长舒了一口气。
“行了,既然凌皓还要继续学习,你就好好看书吧。我和苏姑娘有一事要谈,旁的人也都退下吧。”夜老爷将目光锁定在苏姒羽身上。
夜凌皓皱眉,“爹,你有什么话不如当着孩儿的面说。”
“臭小子,赶紧读你的书去,我在你的院子里,还能把人怎么样了?”夜老爷一个冷眼。
为了能够让夜凌皓和夜老爷不起冲突,苏姒羽点头答应,她把他带到了庭院,沏了一壶热茶,“夜老爷,请。”
夜老爷打量着苏姒羽,也没看这丫头身上有什么过人之处,若说美貌,府里比这丫鬟漂亮的也有好多,她到底是哪一点迷住了夜凌皓呢?
“苏姑娘不必客气,快些请坐吧。”他示意她坐下。
苏姒羽虽不明白他到底要和她讲什么,但还是十分耐心的坐了下来。“夜老爷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夜老爷微微泯了几口茶水,“其实苏姑娘也并不算这府里的丫鬟,只是凌皓把你带回来,所以我觉得苏姑娘的大好年华也耽误不起,便想告诉你一件事情。”
闻言,苏姒羽眉头紧锁,“什么事?”
“其实在凌皓小的时候便早已有了婚约,所以我这才答应凌皓把这些前来上门提亲的人都一一拒绝。”夜老爷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她的脸色。
果然,纵使是在强大的内心再听到自己心爱的人早已有了婚约,也会不知所措。
看她脸色苍白,夜老爷继续说着,“这段婚事呢,是凌皓的母亲在去世时指腹为婚。我也是在后来才知道的,不过嘛,这个女子还没有出现,我们也好久没有联络了。但苏姑娘的心思我也明白,女儿家的大好青春年华又能有几年呢?倘若说姑娘都浪费在凌皓身上,怕是不值。”
苏姒羽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指甲已嵌入了手心,抠出丝丝血痕,可这些疼痛却抵不过心中的疼痛。
这一瞬间,她觉得面前的空气都变得稀薄,呼吸甚至有些困难。
“苏姑娘?苏姑娘?”
夜老爷连连喊了两声,她这才回过神来。
苏姒羽看着他,“夜老爷可知道那姑娘是何人?”
“我随便不认识那姑娘,但既然是凌皓的母亲指腹为婚,并且留下了一纸婚书,想必等那姑娘前来,必然认得出。”夜老爷脸上带着一抹笑容,似乎是回忆起了从前,“这一辈子,我对不起凌皓的妈妈,让儿子能够按照她的安排完婚,也是我唯一能做的事。”
苏姒羽唇角泛起一丝苦笑,已然明白夜老爷的意思。
“其实我并不是不赞同凌皓和你在一起,之前我也和你说过,想让你嫁给凌皓坐个侧房,但凌皓并不同意。”夜老爷又叹了口气,“罢了罢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了,我只是想提醒苏姑娘一句,切莫因为不值得的人付出了自己的大好年华。”
听着夜老爷的话,苏姒羽一时间心如刀割,就算是没有这桩指腹为婚,夜凌皓将来是要走仕途的,等他真的晋升了别的官职,她一个小小的丫鬟又怎么能再配得上他呢?
现在她与夜凌皓二人彼此纠缠,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一个结果,等以后恐怕是更难了。
“苏姑娘我方才说的那些话,你仔细考量考量,当然你只要是愿意留在凌皓的身旁,我也并不会说什么,我那边还有点事情先走了。”夜老爷的眼底闪过一丝得逞之色,他今天的目的已经达成。
苏姒羽点了点头,“夜老爷慢走。”
她送走他后,一直都在考虑着自己和夜凌皓二人之间的关系。
不得不说,和夜凌皓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十分开心,可他忽冷忽热的态度和捉摸不定的心思让她疲惫。
再加上这些屡屡上门提亲的人,和络绎不绝往他怀里冲的女子,她真的怂了,怂的彻彻底底。
“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夜凌皓,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正确的答案?”苏姒羽清冷的目光望向夜凌皓的书房,透过窗子看到他正坐在桌上练习写字。
他永远都是那样平静,不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能迎刃而解,那这一次呢?
他会不会按照母亲指腹为婚,迎娶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