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姒羽本就不想让小花和自己趟这趟浑水,反正她早已决定离开这里,就算夜老爷和夫人对她有什么成见也无所谓了,为了小白一切都值得,但不能为此牵连了小花。
小花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十分感动地看着她,“苏姑娘,今天的事情都怪我,是我又给你惹麻烦了。”
苏姒羽摇头,“傻丫头,说的什么话?小白跑丢又不全是你的责任,行了,我先去找它了,你赶紧休息吧。”
说完,她便向着赵明月的院子而去,她身着一身白色长裙,在月光的清辉下耀耀夺目,挺直的脊背仿佛从不会为任何事压弯。
赵明月的院子里已经熄了灯火,四周一片漆黑,苏姒羽小心翼翼的走着每一步,生怕惊扰了正在休息的二人。
“小白,小白。”她把声音压到最低,轻轻地呼唤着小白的名字。
也就在此时,一只毛茸茸的东西突然间出现冲向了她!正是小白无疑。
苏姒羽看到小白的瞬间脸上露出几分欣喜之色,小白显然也有些大喜过望,一头就已经扎进了她的怀里,不停地撒着娇。
“呜呜,哇……”
小白嗅到了熟悉的味道,激动地发出了一声叫声。
苏姒羽心中瞬间咯噔一声,这下完了一定吵到夜老爷和赵明月休息了!
果然本来漆黑一片的房间突然间燃起了蜡烛,幽幽的灯火在黑夜中散发着光芒,格外显眼。
苏姒羽紧紧的抱着怀中的小白,本想着躲闪,可想到事已至此,再躲也来不及了。
夜老爷揽着赵明月,二人出现在院子里,寻找着发出怪声的东西。
他二人的目光看向了苏姒羽,皆是眉头紧皱,“你怎么会在这里?”
面对夜老爷的问话,苏姒羽便将小白走丢一事,一一告知。
赵明月望着她怀中的小白,脸上露出几分轻蔑嘲讽的笑,“苏姒羽,虽然你并不是我们夜家的丫鬟,但好歹也是凌皓那边的丫鬟,大半夜的抱着这只狐狸乱跑成什么体统?”
“夫人,实在是不好意思,是我没有教育好小白,以后我一定会注意的。”苏姒羽自然知道赵明月刻意为难,她不外乎是想把夏家那两个女儿塞给夜凌皓。
“呵呵。”赵明月冷笑几声,轻轻的瞥了一眼她的脸庞,“其实说实话,你的这张脸但是长得还不错,但除了这张脸蛋之外,你还有别的所长吗?你说你要家世没家世,要才学没才学,凌皓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把你留在身旁!”
苏姒羽咬了咬下唇,不卑不亢,“这件事情奴婢不知,夫人若想知道的话,恐怕要亲自去问大少爷了。”
“你!”赵明月被气得说不出话来,那夏家的两个女儿哪个对她不是千依百顺?哪里像这个野丫头这般疯疯癫癫,目无尊长?
苏姒羽微微一笑,向赵明月和夜老爷行了一礼,“更深露重,老爷,夫人,若无旁事就回屋休息吧,以免伤了身体。”
夜老爷看着她这般嚣张的模样,眉头也紧紧的皱在一起,“苏姑娘,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大半夜的跑到夫人的院子里来闹,纵使是因为这只小狐,不也应该给夫人赔礼道歉吗?难道你这段日子跟在凌皓身旁一直都这般无礼?”
苏姒羽不愿给夜凌皓丢人,也只好道歉,“夫人,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并不是故意扰了你和老爷的睡眠,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赵明月的眼底这才露出了几分满意之色,但她也并不准备就这样放过她,“苏姑娘,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有些话想要跟你讲,姥爷这种身份的人,有些话是讲不出口的,但也曾经委婉地暗示过。我不知道你之前听没听出老爷的弦外之音。”
她当然知道夜老爷的意思,唇角不由得泛起一丝苦笑。
“但过了这么长时间,还是没看到苏姑娘放弃对凌皓的纠缠。凌皓年轻气盛,一时间被所谓的爱情冲昏了头脑,但到他这个年纪的少年一般都不明白爱到底是什么,恐怕只是一场游戏。”赵明月一边说着一边微微叹了口气,“苏姑娘,你也是知道的,凌皓的这几次考试都占据榜首,将来是可能会飞黄腾达的,仕途一片光明,像你这样的身份,有什么资格站在凌皓身旁呢?”
赵明月说的这些话,苏姒羽心中都十分清楚,平日里她早已习惯自己欺骗自己,可真当事实被披露在外时,她还是会心痛异常。
那个位置就像是被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鲜血不停地往外流。
“苏姒羽,我知道现在凌皓对你好,不过这只是暂时的,等他真的金榜题名之日,位列朝廷重臣的身份,他需要的妻子是一位贤内助,可以在仕途上助他一臂之力之人,像你这种身份,只会给凌皓带来拖累,一辈子都配不上他!等凌皓从冲动中清醒过来就会开始厌恶你,后悔自己为什么爱上了这么一个女子!”赵明月的淡淡的瞥着苏姒羽,眼底尽是嘲讽之意。
她紧紧的握着双拳,虽知道赵明月说的这一切很有可能发生,可还是会痛苦,她晶莹的眸子已被泪水充满,为了不在人前狼狈,她猛然抬了头。
赵明月见她这副模样,便知已击中了她的心事,“其实呢,想要吃天鹅肉的癞蛤蟆,很多。也不止你一个,只不过这一切都不过是螳臂挡车,不自量力。”
苏姒羽的唇已被咬破,浓烈的血腥味儿充斥了整个口腔,她倔强的看着赵明月,“夫人说完了吗?说完了的话奴婢就回去休息了,时间不早了,药膳堂明日还需奴婢的打理。”
夜老爷眸色一深,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心中有几分疑惑,为何在她的打理下药膳堂的收益会翻了好几倍呢?
“老爷,你看这个丫头,简直就是野性难驯,若凌皓正与他在一起,后半生的仕途算是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