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天空亮堂堂的,太阳一点点从东方升起。
林幼渔的心也亮堂起来,穿上毛呢大衣,还裹上了白色的围巾,把袜子拉得高高的,蹬上小靴子,准备去上学。
一到楼下,空旷的院子里坐了个人,显得很突兀,是陈深。他此刻正用熊猫眼瞪着林幼渔,眼神幽怨。
林幼渔一哆嗦,走过去。“你不会在楼下坐了一宿吧?”
“不然呢?”林幼渔觉得这语气跟个深闺怨妇似的。
“那你666啊!”林幼渔朝他竖起大拇指。
陈深神情冷漠,站起身,迈开长腿,留林幼渔一个人在原地懵逼。不过想一想,昨天自己窝在暖烘烘的被窝里做美梦时,陈深坐在她家楼下吹风,一个人孤零零的,想想就可怜。
林幼渔追上去,“那啥,我昨晚也没有生气,你干嘛不回家啊?”
陈深不理。
林幼渔也拉下脸,“喂,你究竟要怎么样?”
陈深停住脚步,“你说的?”
林幼渔无奈,这人真的是她第一次见到的陈深吗?真的是那个冷酷无情的大魔头吗?怎么现在跟个孩子似的。
“嗯,我说的。”林幼渔塌下肩膀,像兔子耷拉着耳朵。
“我今晚要去你家睡。”陈深很直接。
林幼渔惊了一惊,“不是,你没家啊?”
陈深一脸认真,“我没家,我有房子。”
林幼渔:“……”
“要不你去我家也行?”陈深挑眉,脸上挂起痞笑。
林幼渔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敢情这人就是想跟她呆在一起吧,这脸皮真是比城墙拐拐还厚。
林幼渔叹了口气,摆摆头。
回到教室,深爷心情好,满脸春风,神清气爽,口里哼着小曲儿。
宋雨泽正搁这嗑瓜子,看到陈深,“怎么?遇到什么喜事了?”
陈深脸上收不住笑,“有人暖床了。”
“我日!陈深你要不要这样啊!大早上的,屠狗呢!”宋雨泽朝他扔瓜子。
下午,沈之桃昏昏欲睡。林幼渔觉得奇怪,她从来没有看到过沈之桃上课打瞌睡,今天这是怎么了?趁着老师转身板书,林幼渔戳戳沈之桃。
“你今天怎么了?昨天没休息好吗?”她压低声音问。
沈之桃被戳清醒,开口道:“没事。”
声音沙哑。
林幼渔这才仔细打量起沈之桃,小姑娘面色潮红,看起来很没有精神。
伸手摸摸她的额头,烫得惊人。
“你发烧了?”
沈之桃拉下她的手,有气无力道:“没事,今天周五了,最后半天,我能坚持过去。”
林幼渔帮她拢了拢外套,招呼窗边的同学把窗户关小一点。
终于熬到放学,林幼渔帮沈之桃收拾好了书包,再次问道:“真的不需要我陪你去医院吗?”
沈之桃摇摇头。
“嘿!嫂子!深哥等你呢!”宋雨泽在教室门口吼,好欠揍的。
林幼渔扶着沈之桃走出教室。
“她怎么了?”宋雨泽也察觉到不对劲。
“她感冒了,有点发烧,我想送她去医院看一下。”林幼渔满脸担心。
宋雨泽立马心领神会,接过沈之桃的书包,“放心吧放心吧!我陪她去!”然后挤开林幼渔,扶着沈之桃。
林幼渔一脸怀疑地看着他,“你能行吗?”
宋雨泽拍拍胸脯,“放心啦!”为了兄弟的幸福,不行也得行啊!
目送俩人远去,林幼渔看看身边的陈深,“然后呢?你去哪儿?”
“接你回家啊。”说得自然又亲密,搞得像真的一样。
“哦。那走吧。”
“你今天不去酒吧?”
“老板娘的奶奶去世了,今天酒吧暂停营业。”
“那你晚饭在哪儿吃?”陈深一下子问到了重点,现在才五点半。
林幼渔想了想,“要不买菜回家做?”她不太喜欢在外面吃。
“好。”陈深没有异议,甚至十分赞成。
两人去超市采购。林幼渔突然想起家里没有卫生巾了,于是拿了两包放在购物车里。
陈深撇了一眼,赶紧移开视线。
“你害不害臊啊?我是个男的,你不知道避讳一下?”陈深无奈道。
“你好意思说我?你还在家不穿衣服呢!”林幼渔反驳。
“什么啊。我今天带了衣服的。”陈深道。
林幼渔这才发现,他今天破天荒地背了书包,居然是用来装衣服的。
“不过我喜欢裸睡。”陈深继续不要脸。
林幼渔对他翻了个白眼,感觉眼珠子都快翻不回来了。然后摇摇头,自己最近的表情太丰富了。
陈深笑,真感觉他俩像老夫老妻逛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