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本吧？”
“嗯。”
图书馆里，开学第三个月的周末，某处书架与墙面贴合的角落，阿尔伯特接过塞西莉娅递给他的书。
他已暂停了写作，专心学业。
目前为止，《社会论》卖得居然还不错：一套50，分成到手3.5，头两个月内，让他到手6500多通用钞，总体上不温不火，只是一直能卖得出去，市场回馈呈“水平”趋势，后续则四平八稳未见变化。
而他身边的人，除了最熟悉的几个，唐吉诃德，塞西莉娅，阿西里斯，还没人知道有这本书。
如果能一直这样，那么加上先前写书攒的，往后几年的学费都有着落了。
只是他仍不知道这是真的可以还是在想桃子。
“其实，没必要这样的。”
阿尔伯特伸手揉了揉大猫的头顶，她下意识地拱了拱，然后直接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亮出虎牙，神情非常不满地晃动他的上身：
“说什么呢？阿.尔.伯.特———这种话不准说！”
“....我错了。”
他来这里是在找书和资料。
塞西莉娅来帮忙，她无论如何也想帮忙出点力气。
阿尔伯特展开了【洪流】。
“嗡。”
半凝固岩浆般的辉光丝线从他背后延展出来，然后“流动”着，“生长”出六条“枝干”，机械臂一般灵活地转动着拿住了他需要的资料、书本、记录工具、草稿纸和笔记本，在他面前排开，充当置物平台，剩余一条“枝干”在他身侧显现出方形幽蓝色光幕，幽蓝深邃的光幕中闪烁着跳跃的光点，伴随着他的精神力运作而微微颤动。
“欸？”她看到遍布整体构造的稀碎裂纹，那代表着整体构造的缺陷和不稳定，“你的【洪流】怎么了？”
“小问题，过段时间就好了。”
“它好像比之前大了些？”
“是的。”
“这么多分支，控制起来不会很难受吧？”
“我改进了。”
他拿起笔，抬手在草稿纸上演算着，托着草稿本的“机械臂”又分出小触须，依照他的操纵在纸面上绘图，写下公式。
那幽蓝光幕上显现出几何图形，慢慢立体起来。
构筑成机械构造。
“嚯哦～？”
塞西莉娅看向身侧，模仿着在空气中搭建出一道光屏，然后，尝试着搭建成型出一条“机械臂”，动了两下，“机械臂”就像视频卡顿一样溃散成混乱的“色块”，宣告施法失败，只有“光屏”留下来，又在她的操作中，出现了多个光屏，将她身前环绕。
看上去很有科幻感。
她的魔法水平并不弱，只是，阿尔伯特从未放松过的修行进度本就快些，他所使用的也是一个以他自身为主的系统性的魔法，单纯的模仿是做不到的。
从最基础的【能量循环系统】到自行演算的【符文序列】，稳定塑形的【能量拟态】，对稳定构造的【算式】，接着向外撬动延伸的【延展式】，和这几年来积攒的对魔法的理解，【洪流】本身就像一棵抽枝长芽的树，是一幅可以画出来的树状图——这已经超出了单纯的书本范畴，是对知识透彻理解和运用与探索的开花结果。
“看着挺方便的....”
她摸着光滑的下巴，点头：“有序列图吗？”
“有的。”
阿尔伯特随手递给她一张纸。
“噫——”
她思索着，一条颤动的暗红色丝线在她周身的空气中缓慢成型....
铛。
然后毫无意外地崩了。
“那回去再说吧。”塞西莉娅把纸收好了，也打开了书，“符文逻辑学还是蛮难的。”
这次来图书馆主要是为了找逻辑学书本，其次是哲学导思和社会历史书。
“啊，对了，想起来了。”
她拿出一本书，递给他。
“这个给你，好像有用。”
《螺旋圣庭教本（译）》
这是本看上去就很有年头的老书，黑色封皮，触感棉绒粗糙，能隐约看到缝补痕迹，缝补者手艺非常高超，而他的注意力，集中在封皮正中央的图案上：那是一枚被五芒星包围的眼球壮图案，仿若被烈焰灼烧出的痕迹自图案周围延伸，占据了整个封面。
他认出了眼球中央的古代文字。
“这是.....”
“看你好像挺感兴趣的。”女孩笑起来，指了指他脖颈处的挂坠，“托人找了下。”
“哪里找到的？”
“好像是我一个叔叔那里的，放了挺久了。”她继续翻着资料，“他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据说是建国前某人的遗物，跟着一堆古董一起，因为战乱换了好多个主人。”
“我能看多久？”
“送你了。”
塞西莉娅回忆说：“他知道有人感兴趣还蛮开心来着。”
阿尔伯特翻开封面。
第一页，正是那熟悉的古代文字。
“格赫萝芭....”
他皱眉，伸手按住了胸膛。
“怎么了？”
“没事。”
青年走到一边靠着墙坐下来，翻书，女孩也坐下来，挪动了两下，蜷缩进了他怀里，侧着身子靠着胸口，非常放松地摇动着尾巴。
他大略地翻动着教本。
整本书上都是某位学者对某种古代文字的翻译和理解，以及大段大段拍摄、记录下来的图片与字符，其中很多是在某处古代文明遗址记录下来的。
沙沙.
阿尔伯特思索着，恍惚间，隐约仿佛听到了收音机被电磁干扰一般的杂音。
他稍稍摇了摇头，专心看书。
.......
4月28日，阴雨，雷暴。
我再次来到了这个大峡谷，这里无疑意地隐藏着什么，所有证据都指向这里，曾经存在过的古城，曾拥有着相当发达的魔法技术，它绝不可能是因为什么愚蠢的自然资源耗尽而突然崩盘的，不可能，连门萨托人都知道树砍多了会导致水土流失，比起这个我宁愿相信明天就是世界末日。
总之，这是我第五次来，我完成了对峡谷地形的测绘，开始搜索资料上记载的“门”。
现在，只几个大型山洞最可疑，无人帮忙。
我只能慢慢找。
......
第三个地点。
山洞内壁发现了非常之光滑的墙面，有照明物，输入能量后竟然能用-不可思议。
我发现了大量的岩画，雕刻，工艺精美，种类繁多。
在洞穴最深处。
我找到了一面巨石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