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练剑当空飞舞,演练着剑招。
随着剑招的变幻,剑光给人的感觉也随之变化。
时而是锋锐果决,时而是迅捷勇猛,时而是杀伐无双,时而是剑走偏锋。
陈穆清以青练剑演练四种不同剑术,开始时还以相应的剑术来配合催发不同的剑意,但随着剑招与剑意的变幻,剑意变动的越来越迅速,剑招便不再随之变幻风格。
却是剑意不再需要剑招配合来催发,而是起落由心。
随着剑意切换越发熟练,陈穆清扬手将心剑放出,两道剑光交相辉映,各自蕴含着不同的剑意。
锋锐果决、迅捷勇猛、杀伐无双、剑走偏锋,四种不同剑意在两道剑光中不停更换,或是奇正相合,或是勇猛征战,显得神妙异常。
蓦地,两道剑光一敛,天青色剑光飞回剑匣之中,晶莹剑光直接没入陈穆清胸膛。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陈穆清不由露出一抹笑容,“能这般施展剑术,真是痛快!
若是能将四种剑意一起施展就更好了,不过那需要等到我拥有四枚七窍琉璃心才可以。
同时御使两道剑光施展不同的剑术并不难,难的是同时施展两种不同的剑意。若不是有七窍琉璃心,我也是做不到的。”
阵阵鸡鸣忽然传来,陈穆清放下对剑术的琢磨推门而出,只见东方泛起了鱼肚白。
原来他沉浸剑术之中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
虽是一天一夜过去,陈穆清却没有丝毫疲惫之感,反而有种精神奕奕的兴奋,握着一枚灵石在院子里漫步。
对于这处小院,陈穆清早已熟悉无比,他轻轻阖上双眼,一边将灵气炼化为真气,一边回忆着这一天一夜的感悟。
“我现在有四种剑术,凝练了相应的剑意,说明这四种剑术算是入门了,但之后也要继续钻研。
就目前来说,四种剑意里我凝练最深的是归元剑意和七杀剑意,虚空剑意和极真剑意则只是略知皮毛而已。
两种凝练最深的剑意里,归元剑意是因为习练最久,七杀剑意则是因为止戈为武的事迹与精神我见过听过了解过,与我最为贴近,所以凝练的最为迅速。
虚空剑意的慈悲护卫和极真剑意的剑走偏锋都与我有些距离,我难以体会其中的意境,剑意自然凝练的极浅。
在以后的修行中,七杀剑意将在四种剑意里脱颖而出,归元剑意则位居第二,正如那位画中姑娘所说,归元剑意的寓意虽好但有些艰涩,继续凝练比较困难。”
在小院中一圈圈的走着,陈穆清心中比较着四种剑意的不同。
“若论剑意纯粹,首推《归元剑经》,因为这门功法走得便是剑道。归元意指回归本源,其剑意感悟的便是飞剑本身。
而《北天虚空夜叉经》、《七杀平天诀》和《地极真经》各有其道,剑术只是功法中记载表达其道路的一种手段,并不唯一纯粹。
以我目前的修为,剑意只能用来配合提升剑术的威力,或可与人精神交锋。但精神交锋凶险无比,必须谨慎。
凝练剑意对神魂的好处,却是需要等到修为足够,涉及到神魂的修炼时才能体现出来。
至于这四种剑意的强弱,却是不好区分,关键还要看如何应用。”
确定自己对于一天一夜的感悟没有遗漏,陈穆清这才停下脚步,仔细洗漱过后,换了一身道袍出了院门。
此时太阳虽未升起,但天色已经大亮,街道上偶有行人往来。
“清……叔?”
从院门里冲出了来的刘明泽站在路边,一脸疑惑的看着陈穆清。
见眼前的男子对自己微笑,虽然相貌不同,但那种神态实在是太熟悉,刘明泽看了又看,怯生生的问道:“你是清叔?”
“对呀!”
陈穆清伸手摸了摸光洁的下巴,向从院子里走出来的刘益善行了一礼。
“还望刘大哥和明泽原谅则个,我之前的相貌乃是变化过的,现在才是真正的相貌。”
“早年间我也出去闯荡过,知道有些事情身不由己。”刘益善摆了摆手,神情显得有些疑惑,也有一丝戒备,“陈兄弟现在恢复原貌,这是要离开海曲县?”
“并不是要离开海曲县,只是我如今可以露出本来相貌,以后我便去县衙做事了。刘大哥有事可来县衙寻我,便说寻陈下军士便可。”
刘益善闻言,表情更加疑惑,“下军士?陈兄弟是郡兵?”
“差不多吧!我现在是禁卫军。”
听得陈穆清是禁卫军,刘益善不由露出崇敬之色。禁卫军的名头在大周实在响亮,刘益善出行在外也是听过的,更无人敢假扮禁卫军。
陈穆清又与刘益善寒暄了几句,看了看天色后向他拱手告辞。
见陈穆清离开,刘明泽往前迈了一步,又回头看了一眼父亲刘益善,见他脸上并没有不悦的神色,便急忙追上陈穆清。
“清叔,你怎么变成禁卫军了?”
“悄悄告诉你,我前天帮人打了一架,就成禁卫军了。”
“原来跟人打架就能当禁卫军!那我也要跟人打架!”
“打架容易,但要打赢却不容易。你要以学业为重,因为懂得越多赢起来越容易。”
“是吗?”
“当然啦!你清叔我懂得多吧?”
“嗯嗯,清叔知道的东西太多了,有些连老师都不知道。”
“所以我赢的更容易。如果你想赢,懂得越多越好,所以要在书院要努力,知道了吗?”
“嗯,我知道了。清叔,禁卫军……”
回答着好奇宝宝刘明泽的各种问题,陈穆清把他送到了书院门口,这才往县衙赶去。
走到县衙门口,陈穆清正要让衙役帮忙通报一声,便看到柯奋翼从县衙内走了出来。
“陈兄弟,你来的刚好,我正要去寻你。”
柯奋翼转头看向门口的衙役,拱手行了一礼,“诸位,这位陈穆清兄弟也是我们队中的军士,日后会经常出入县衙。”
一众衙役赶忙回礼,又向陈穆清行礼,露出讨好的笑容。
柯奋翼笑着向陈穆清示意了一下,“陈兄弟,把你的身份玉符出示一下。”
陈穆清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取出身份玉符,按照柯奋翼所示,递给了领头的衙役。
这衙役接过身份玉符,输入了一股真气,见玉符上绽放灵光,显现出陈穆清的姓名、职务、画像,又笑着把身份玉符递了回来。
“身份无误。小的王天禄,见过陈下军士。”
伸手不打笑脸人,陈穆清笑着接过身份玉符收好,和柯奋翼进了县衙。
待得远离了县衙大门,陈穆清这才开口道:“柯兄,这县衙可比往日严谨了许多。”
柯奋翼语速破快,性格有些自来熟,听到陈穆清的询问,立刻回答道:
“昨日有人在县衙内行走被我们撞见,见有些面生便上前询问,这才知他不是县衙中人,而是来寻朋友的,只因与衙役相识,便能直入县衙。
得知此事,明府和头都感觉县衙的管理太松散了,立即下令进入县衙必须检查户帖或腰牌,无事不得乱入县衙。”
陈穆清闻言点了点头,“小弟在海曲县数月以来,虽只来过几次县衙,但情况的确如此。明府和队长所言乃是正理。”
明府乃是对知县的一种称呼,柯奋翼和陈穆清所说的明府便是指唐茂行。
大周国的称谓有些唐宋之风,称呼官员或称官职,或称代称,倒是没有称呼大人的。
大人这一称呼,在大周一般是子女用来称呼父母的,若是称呼不相干的人为大人,只会让人瞠目结舌。
不过这些都是正式场合的称呼,私下里的称谓则随意了许多。正如铭采薇所说,现在许多年轻人觉得一直用正式称谓太过古板了,彼此之间的称呼十分随意。
两人寒暄了几句,柯奋翼摇了摇头,“一直陈兄弟、柯兄的称呼,总是感觉有些生疏。我没有取表字,现在很少有人取表字了,你称呼我奋翼、阿翼、小柯、阿柯都行!”
陈穆清闻言知意,“还不知柯兄今年贵庚?我今年二十,你称呼我穆清或者阿清都行。”
“我比阿清你大一点,刚满二十一。以前我是队里最小的,连小郎都比我大十天,现在你来了,这老幺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我真实的年龄可比你大多了……陈穆清笑了笑,问道:
“那我就称呼你阿翼了。小郎是说的郎姑娘?”
柯奋翼笑着点了点头,“嗯,郎亦寒让我称呼她小郎,说这称呼听着顺耳,因为这称呼被人当成男子很多次了。你把她当兄弟就行。
咱们头,你称呼他队长也行,一队之长简称队长,或者和我们一样叫他头。外出执行任务就听队长的,他的判断总是很准。
陆凌恒你称呼他阿恒就行,别看他是个冷面,人其实很不错,就是不喜欢笑,话也比较少。
阿恒很有上进心,他的修为、军功、考核都达标了,等我们回到神都,他可能就要晋升为队长,自己带领一支小队了。阿清你正好补上他走后的名额。
顾垂文你称呼他阿文就行,以后到了神都,休沐的时候想出去玩就找我们两个。神都的各处盛景我俩可都去过,还有各种坊间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