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出金彪寝室,张珺联想起今晚陈美美吓自己的事,觉得陈美美是不会放过自己了,武王若是再派人来,那自己的处境更加危险。
“党争,情敌,这两条我都占~”
关木兰:“你在嘀咕什么?”
张珺又看了看关木兰,担心她被自己连累,还是不要告诉她了。
“没什么,我们赶紧回去吧!”
张珺和关木兰走到寝室门外,迎面撞上殷如岚走过来,看上去心急如焚。
“张珺,木兰,你们去哪了?”
“你在找我们?”
“是啊,这大半夜的,都不在寝室,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张珺感动,想不到她还关心她们,这样的人在学院可不多。
“没事,出去转了转。”张珺有意隐瞒刚才的事。
“对了,刚才你去哪了?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殷如岚捂着肚子,撒谎:“我有点不舒服,又去了一次茅房~”
“哦~”张珺相信她,觉得这是个可靠的人,惩治陈美美的事既然不能让关木兰知道,那就只好让她帮忙。
“太晚了,我们回房吧!”
夜里,张珺和关木兰睡后,殷如岚睁开眼,暗自伤怀。这些天她看到张珺的单纯直率和关木兰的善良正直,与往日所见那些高门大户的小姐不一样,自己甚至有点喜欢张珺,明白奕王为什么会看上她,在这世上,遇见一个心地干净无暇的人,很是难得。想到自己的出身和命运,不免自怜和伤感起来。
本来她是不愿做这份差事的,但为了奕王,为了多得到点奕王的温存,加上和这两人关系不错,她这个自小没有家的人,决定留在这,继续下去。
皇宫,太和殿寝殿,永明皇帝仍然躺在黄绸帐内,气息微弱,病情不明。
曹公公凑上前轻声报告:“皇上,慕容云雁~跑了……”
里面传来微弱的声音:“嗯……”
此时,干儿子朱公公上前报告:“干爹,武王来了~”
曹公公惊讶,皇上也听到了,二人心照不宣。
武王耳眼明敏地走在太和殿廊前,嗅着宫里的气息,试图察觉点什么。
曹公公开门出来:“武王!”
武王用对自己人的语气命令他:“让本王进去!”
曹公公试图阻止:“皇上,仍是那样……”
“让本王进去!”武王的神情变得狠厉。
曹公公放行。
武王来到皇上帐前,掀开查看:“皇上,你怎么样?好些没有!”武王见皇上苍瘦的不成样子,气息微弱,暗暗放心。
皇上微微睁开眼,把手放在武王手里,用微弱的声音:“王兄……谢谢你……”
“都病成这个样子了,说什么胡话?”
永明意指当年武王平定叛乱,回京后却得知先皇把皇位传给他的事,这么多年武王一直隐忍不发,永明觉得他极尽兄弟之情,故而说这一声“谢谢”。虽然,他知道,此事早已成为武王心中的一根刺。
“你早些好起来,我大宁的江山还要靠你……”武王放下陈乾仁的手。
“今日皇上喝药了吗?”武王质问曹公公。
“皇上说不喜欢那个味道~”
“大胆!我不是叮嘱你药不能停吗?现在就给皇上煎去,我看着他喝下去!”
曹公公:“这?”
曹公公犹豫了一下,看了看绸帐里,皇上也不回应,不知所措。
“还不快去!”武王呵令道。
“是!”曹公公被吓到,命朱公公带人去煎药。
不一会儿,朱公公端着热气腾腾的药碗回来,武王接过来,亲自喂皇上喝。
殿外,奚贵妃带宫女来到,见里面有人,问守卫:“谁在里面?”
“是武王。”
奚贵妃折回章华宫。
武王见皇上把药一点一点喝完才安心,因知里面有毒,永明皇帝的心凉若寒潭。
“皇上,你好生歇息,王兄改日再来看你。”
武王扶皇上躺下,永明睁眼看着他,一言不发。
武王离开太和殿,曹公公跟出来,武王秘密地:“小心看着,有什么情况随时来报!”
“是……”
“除了本王和贵妃,如若再让闲杂人等进来,当心你的命!”武王意指蓝沁的事。
“是……”
武王甩袖子走人。
曹公公进来,凑近皇上轻声说道:“皇上,药,奴才让人换过了,放心……”
“嗯……”
章华宫,奚贵妃在内殿等候,宫女来报:“娘娘,武王来了!”
“出去!”
“是!”
奚华有些慌张,对镜理了下头饰,为脸上的皱纹发愁。
武王推门进来,仪表堂堂,虽然年迈,但仍雄姿英发,气魄不减。
“贵妃娘娘!”武王行礼。
奚华一把钻进武王的怀里:“这里又没别人,你就不能离我近点?”
“芳瑛”,武王揽着她:“大计未成,不宜过早暴露。”
“他那副样子,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小不忍则乱大谋。”
“既然他已松口让麒儿参选,你要早早筹划”,她摸摸自己的脸:“年华可不等人啊!”
“放心!等麒儿登了基,我就是摄政王,然后再娶了你,那样,你也就位同太后,不用再像在冷宫一样生活了。”
“当年,要不是我爹见风使舵,把我献给陈乾仁,我早就是麒儿的母亲——”,武王堵住她的嘴,她摸着武王的脸,叹息:“转眼间,我们都老了!当年你是何等的英武精神,大位本该是你的!”
“好了!”武王拿开她的手:“有你协助,本王还有机会。对了,皇上的药是谁给停的?”
“有此事?我并不知情。”
“现在还不是毒发的时候,还得一点点地进!”武王命令似的语气。
“本宫未下旨,或许是他自己察觉,给断了?”奚贵妃辩解。
“让人盯紧,不可松懈!”
“好!我听你的~”奚贵妃抚摸着他的脸,用充满爱意的眼神看着他,欲办好事。
武王领会,推开她:“宫里不宜久留,娘娘早些休息!”
武王转身离开,奚贵妃不舍,眼神愤恨:“永远都是这副样子!”
此时,曹公公悄声进来,小心谨慎地关上门,眼神有些愤恨地问道。
“娘娘,他走了?”
奚贵妃不予理会,转移话题:“慕容云雁真的逃回西州了?”
“是!”
奚华嘴角上翘,冷笑一声:“哼!斗吧!本宫早就在这宫里待烦了!陈乾雄,我知道你是在利用我,你负了本宫,还指望本宫帮你?本宫从来都只是你的一枚棋子,被你利用来,利用去,这么多年了,本宫都老了!本宫只是个贵妃,膝下无一子,到头来,有什么?你为什么不能对我付出一点点的爱意,既然你无情,那我只有无义了!”
曹公公过来,想要安抚她,被她一把推开。
“您还有我!”
奚华:“不得无礼!”
曹公公:“我知道你嫌弃我们这些阉人,这么多年了,是谁在守护您?是谁在最脆弱的时候安抚您?”
“闭嘴!”奚华不想提及她和曹公公的龌龊往事。
“曹德旺,你知道什么叫爱一个人吗?”
曹公公笑着说:“我虽然身体残缺,可心里是有感觉的。如果不知道,那些事情也不会发生~”
“如果说出去一个字,我叫你活不到明天!”奚贵妃威胁他。
曹公公又笑了笑,“有必要吗?老奴这命,早就已经是娘娘了~”
“对了,那药是你给停的吗?”奚贵妃质问曹公公。
曹公公忙解释:“奴才哪有那个胆,是皇上自个谨慎,不肯再喝~”
“哼~没关系,我们的药无色无味,就算下在水里,他也察觉不出来。”
“是~”
“脏水自有武王替我们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