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夜,让牧刘氏想起跪在祠堂的牧梓瑜,翻来覆去左右辗转难眠。风越是吹的响亮,牧刘氏的心里就越是心烦意乱。
“喜鹊,喜鹊!”牧刘氏坐起来边穿衣服边大喊。
“夫人,怎么了,怎么了?”喜鹊听到牧刘氏大喊大叫,迷瞪着眼睛,惊慌失措的跑进来。
“你去帮梓瑜准备热乎的饭菜,还有厚被子跟衣服,我们给她送过去。”牧刘氏安排的明明白白。
喜鹊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大晚上的刚把眼睛闭上,就听到牧刘氏呼喊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府里进了贼。
“我早就把小姐的东西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去看小姐,饭菜都是小姐最爱吃的,一直在灶台热着。”喜鹊把早就准备好的包裹拿出来。
牧刘氏欣慰的笑了一下,“怪不得梓瑜平时对你们那么好,没有主仆之分,看来是有原因的。事不宜迟,赶紧走吧。”
牧刘氏也没有闲情逸致跟喜鹊讨论他们主仆之间的事情。两个人悄悄地出门生怕被其他的人看见。
喜鹊前面儿提着灯笼,牧刘氏跟在身后,风吹过来,灯笼里的烛火随风摆动像鬼火一样。
牧刘氏感觉有些恐怖的寒冷,不由的打了个寒颤,拢了下身上的衣服。
啊!
喜鹊被点突然跑出来的一只猫吓得尖叫了一声,把牧刘氏也惊的跳了老远。
“喜鹊,你干什么突然大惊小怪,吓死人了。”牧刘氏捂着胸口惊魂未定。
喜鹊定眼一看,原来是一只夜猫子,嘴里还不知道从哪里掉了一块肉。估计是把牧刘氏跟喜鹊当成了跟它抢夺吃食的人,才会惊跑出来。
“呼……是一只夜猫子,吓了我一跳。”喜鹊捂着胸口松了一口气。
“没事儿别总是一惊一乍的,小心被别人听到。”牧刘氏责怪喜鹊的同时,看了眼四周。
“放心吧,这个点了不会有人发现。”
喜鹊很有自信地拍着胸脯保证,然后两人继续往前走。
前车之鉴,牧刘氏跟喜鹊这次都很注意脚下,就算再突然跑出一个什么东西,也不至于大惊小怪。
祠堂门口,两个看守的下人正在打盹儿。牧刘氏拉住喜鹊提醒她小心,她却自信的扬起下巴大摇大摆的走过去。
看那几个人靠在台阶上打盹儿的样子,估计精神状态已经到了神离的地步,只要悄悄地不惊动他们,就可以生不知鬼不觉的从他们的身上拿走钥匙。
可喜鹊把这一切想的都太简单了。
牧思俞就知道喜鹊跟牧刘氏担心牧梓瑜,肯定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的去看牧梓瑜。
果不其然,牧刘氏跟喜鹊一出门,画眉就赶紧报告牧思俞。
“还真的去看了那个乡下人,一点儿悬念都没有。”牧思俞得意的耸肩。
“小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再不心动的话她们就进去了。”画眉着急的看着喜鹊在两个看守的身上摸来摸去找钥匙。
“悄悄的提醒下,那两个跟猪一样的看守,记住,不要让她们发现是我们干的。”牧思俞又显得伸出手掌看着自己的指甲。
画眉早就有所准备,悄悄地绕到祠堂的旁边。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筒针,对着看守的腿轻轻一吹,看守立刻痛的睁开眼睛。
“你在干什么?”看守看着在自己身上摸索的喜鹊。
喜鹊一听,惊吓的抬起头,正好对上看守疑惑的视线。
“我……夜里风大,我正想着提醒你,赶快回去睡觉吧。”喜鹊傻着,苦逼的看向旁边牧刘氏的方向。
“我负责看守祠堂……你是喜鹊!你不会是想趁我打盹儿的时候,悄悄溜进去服侍小姐吧?”看守突然站起来,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另一个半睡半醒的看守,被旁边的争吵声惊醒。才发现自己一时打盹儿,差点儿网忽职守。
“跟她说那么多废话干嘛?赶紧让她走。”看守站起来看了眼祠堂,幸好牧梓瑜还在。
既然来祠堂的目的已经被揭,那就没什么必要再藏着掖着了。喜鹊直接开门见山。
“我并没有想带走小姐的意思。夜里风寒,我只是想给小姐加一床被子而已。还请两位通融一下。”喜鹊严肃的看着两人。
“我们也请你通融我一下,老夫人死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小姐,否则我们两个就得受皮肉之苦。”看守为难的拒绝了喜鹊。
喜鹊一时愤怒差点没大喊起来,两拨人在祠堂的门口争执了好久。谁都不肯退让一步。牧刘氏在一旁等着干着急。
“住手。我要进去看梓瑜,我看你们谁敢拦着。”牧刘氏出来霸气的呵斥看守。
看守见牧刘氏态度强硬,瞬间没有了刚才的惺惺作态。互相看一眼,都知道不好惹,但是又没办法。
“夫人。别为难我们,老夫人那边……”看守吞吞吐吐。
牧刘氏引导看守抬头看着满天星星的夜空,在听听耳边呼呼吹来的风。
“看见了吗?这么晚了,老夫人身子不好,等你们请示什么时候才能同意,我只是进去看一眼,看完就走。”牧刘氏语气稍微迟缓。
“可老夫人交代任何人不能进去,还请夫人不要为难我们做下人的。”看守行礼低头,让牧刘氏绕过他们。
“如果你们不让我进去,我立刻就让你们受皮肉之苦。你的眼里只有老夫人,难道就没有我这个夫人吗?”牧刘氏愤怒的转身大声呵斥。
喜鹊惊讶的看着牧刘氏,真是没有想到牧刘氏为了牧梓瑜,居然有这么威严的一面,那种感觉让人不寒而栗。
“夫人,这……”看守有些左右为难。
“什么这那的,我们就只是进去看看小姐又不会把她带走,你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到了我没看见好了。”喜鹊从中圆滑缓和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