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看着在旁边捏着拳头,似乎在隐忍自己情绪的王惊羽,心里头涌现出了一股非常可怜和同情的情绪,面上的表情也有所表现出来。
火炼除了和别人打架的时候凶狠的样子,平时一直都是木着脸的,就像没有什么感情似的,但是却对牧梓瑜非常的忠心耿耿,但她却没有像喜鹊那样敏感的情绪,在感情上面一窍不通,自然也就没有发现王惊羽对牧梓瑜的喜欢。
此时火炼看着喜鹊的神情,又抬头看了看旁边的王惊羽,顿时觉得更加疑惑了。
自己刚才让喜鹊看王惊羽只不过是觉得王惊羽有些奇怪,为什么王惊羽会捏着拳头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呢?刚才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啊?
所以自己这才让喜鹊看的,但没想到的是,喜鹊朝着王惊羽看过去,自己都露出了非常同情的表情。
火炼更是一头雾水。
火炼是个说做就做的性格,决定问个清楚,于是轻轻拍了拍喜鹊的手,提醒道:“别看了。”
喜鹊钻过头来看着火炼的时候,眼睛里满满的联系还没有完全散开去,看的火炼这个没有感情的人顿时起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火炼皱着眉头说道:“你干什么呢?干嘛突然露出这副表情?”
喜鹊疑惑的问道:“不是你让我看的吗?怎么现在又问我干嘛露出这副表情?”
火炼说道:“我当然是让你看了,不过我看了你这副表情,怎么觉得咱们看的不是同一个场景呢?”
喜鹊问道:“你看的是什么场景?你不是让我看王惊羽公子吗?”
火炼点头说:“是啊,我是让你看看,他刚才那个样子就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样的,而且捏紧了拳头,我害怕他对小姐和太子爷不利,所以我才提醒你看看他,咱们两个看着他,以备不时之需,免得他突然发作!”
喜鹊完全没有想到火炼会是这样的脑回路,无语的说道:“火炼,你是不是没有喜欢过一个人?”
火炼说:“我为什么要喜欢一个人?我喜欢我自己不就够了吗?”
喜鹊觉得无法和火炼这个没有感情的人沟通,说道:“那你喜不喜欢练武功?平时是不是特别喜欢到练武场去?”
一说到武功,火炼就特别的开心,练武功大概就是火炼除了跟在牧梓瑜身后的时间里面,最常做的事情了。
所以火炼立刻毫不犹豫的点头说道:“当然了,我是出生于将军府的,将军府里面的每个人都会武功。即使是后来嫁到尚书大人府上的夫人,也就是我们小姐的娘亲,她曾经也是会武功的。”
喜鹊是在尚书府长大的,自然就不知道这件事情,完全不知道原来看起来非常温柔非常贤淑的夫人,以前竟然是一个喜欢练武功喜欢纵马驰骋的豪爽女子!
所以喜鹊惊讶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那为什么夫人会是现在的性子呢?每次我看见她被老太太欺负,已经完全看不出以前那一副爽朗的样子。”
“只不过尚书大人喜欢贤良淑德的女子,不喜欢舞刀弄枪的人,所以说夫人才改了的。我从小就呆在将军府,我小的时候夫人还是个妙龄女子,那个时候她的洒脱和爽朗可是许多男子都不及的!”
说到这里,火炼就觉得有些难过,并且觉得有些气愤。
想当年,火炼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一直都是以夫人为榜样,希望能够成为她那样的女中豪杰,一直想要好好的侍奉在夫人的身边。
但是由于夫人嫁到尚书府去的时候,自己年纪尚小,所以火炼并没有作为一个陪嫁丫鬟和夫人一起过去。
后来火炼知道夫人在尚书府过得并不好,老是受到婆婆欺负的时候,心里头的气愤更是达到了顶峰,甚至特别希望自己立刻就骑马去尚书府,自己去给夫人讨个公道。
可是就在火炼准备出发的前一晚,将军府的老夫人忽然收到了夫人从婆家寄过来的一封书信,上面写道虽然婆婆不是很喜欢自己,但是她觉得是自己平时性子太过于散漫,所以才会被自己的婆婆觉得像是野小子一般。这是自己的过错。如果自己的婆婆和夫君喜欢一个贤良淑德的妻子和儿媳妇的话,那么自己可以成为这样的一个人。
老夫人看了这封信以后就叹了口气,非常的难受,毕竟是自己平日里捧在心上的女儿,怎么可以就这样嫁过去了被别人家欺负呢?
可是女儿都这样说了,而且信的末尾也说了,希望娘家人不要去向尚书府上施压,要相信她可以做得很好,就让她来完成这一些就是了,毕竟这也是她自己的选择该由自己来承担。
其实有一段时间内,夫人和尚书大人的感情是非常好的,尤其是刚刚有了牧梓瑜这个女儿以后,更是过了蜜里调油的一段时间。
但是后来牧梓瑜遗落在外以后,什么都变了。可是那个时候夫人已经对于自己女儿的失踪感到非常的内疚,认为不管怎么样也是自己没有做好自己的责任,所以面对尚书大人和老太太的欺负,也就不怎么吭声了。
那一段时间的书信里面,夫人寄回来的都是一些报平安的书信,里面也没有提及到自己的夫君和婆婆对自己的欺压,所以就这样一直过了很多年。
后来等把牧思俞抱回家作为牧梓瑜的替代品以后,老夫人更是喜爱牧思俞,冷落了夫人,并且觉得这件事情都赖夫人没有做好看管的责任,更是处处都暗讽她。
自此种种原因,原先那一个会在将军府里面骑上一匹马,然后出去驰骋的那位豪爽女子已经不在了。现在的只是一个每天周游于自己的丈夫和婆婆,以及继女身边的一个所谓贤良淑德的女子。
直到牧梓瑜回来,夫人的身上才有了一些别的生气,没有像以前那么死气沉沉了。
其实喜鹊待在夫人身边有一段日子了,知道夫人是怎么想的,也看得出来,夫人对尚书大人和这个家已经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