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郑家在澳江可以呼风唤雨,称霸一方所倚仗的无非是,钱和力两样而已。
但郑家的权和力也存在一个限度。
那就是以先天为界。
先天之下,哪怕是后天巅峰,郑家也不惧怕。
用钱摆不平,也可以用地下势力来摆平。比如后天巅峰级别的红衣客卿完全可以用数量碾压同级对手。
可是一旦超过了这条界限,招惹上先天宗师则是另一回事。
因为每一位先天都是地下世界默认的帝王一般的存在。
不但用钱摆不平,用武力也摆不平。
正是因此,郑家也要向先天宗师低头,寻求保护。每年都要贡献大笔金钱和资源给那位先天宗师,当做保护费。
可现在呢,郑家干了什么?主动招惹了另一个先天宗师。
这叫怎么回事?
“快,快去请郭小姐!”郑国候突然开口说道。
“我立刻去办!”郑珮绮强压着心头的震憾,拿出手机。
“爷爷,不向叶宗师求助吗?”
“暂时不要惊动他。”郑国候摇摇头。
先天宗师开战,不是小事。
不管谁输谁赢,郑家都付不起这个代价。
郑珮绮正要给三叔郑星贺打电话,手机突然想了。
“三叔发生什么事了?……什么!”
郑珮绮脸色一变,“爷爷,刚刚大伯带人冲到三叔那里,劫走了郭小姐!”
“给他打电话,让他立刻到这儿来!”郑国候怒声说。
一切都是这个孽子还有郑志云那个小畜牲搞出来的!
“让谁到这儿来?是请我老婆来说情吗?”
王远的声音突然悠悠地从外面传来。
在他身边站着脸色铁青的程天豹。
几名护卫全神戒备着,枪口虽然指着二人,但是宗师身上那潮水一般的气势已经把他们冲击得神不守舍,几乎要崩溃了。
“快请二位宗师进来。”郑国候大声说道。
随着他话音落下,王远身影一闪就在院子里消失,仅一个呼吸都不到,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深夜冒昧来访,郑老爷子勿怪。”他轻飘飘地说道。
“既然知道冒昧那就该来,上门来就是想威胁我郑家的!”郑珮绮盯着王远冷冷地说道。
这番话现在也只有她能说,即维护了郑家的面子,也撑住了气势。
郑国候暗暗点头。这丫头可惜是个女孩,否则可以当一个接班人来培养。
或许,可以给她招一个上门女婿。
这个念头才升出,他的目光又落到王远身上。
走眼了。
全天下上哪还能找到第二个这样的有宗师潜质的上门女婿?
郭宛渝真是太走运了。
“知道我是来威胁郑家的,那我也不废话了。”王远转头看向窗外。
“郑志云的眼睛不是我干的,相反我出海坐的贼船说不定还是他派的人。”
“别的事先不谈,光是这一宗误会,郑小姐觉得是不是就该把这个不肖子孙永远逐出郑家?”
“我正有此意。”郑国候叹了口气,像自言自语。
“而且王宗师在我这里还存了几十亿,算上利息,我一并支付一百亿如何?”
这几乎是郑家两年的收入,他也是下了血本。
“马马虎虎。”王远点点头。
“那就再谈谈郑大公子,派这个程宗师想干掉我的事吧。”
“王宗师我已经拿出一百亿当做诚意,世增是我的长子,如果他要受罚,势必会引起郑家的动荡。”郑国候语气低沉地商量。
郑珮绮记事起都没听过爷爷这样跟人讲话。
不由紧抿着嘴唇,心下发誓,今生一定要让面前这个小子付出代价!
“那就取消他继承权好了。”王远很随意地说道。
郑国候花白的眉毛皱成一团,王远的这个要求,说轻不轻,说重也不重。
派人去杀宗师,落个这样的下场很便宜了。
可是郑世增又不知道他是宗师啊,只是为了对付一个小辈,就付出这样的代价,他的性格,肯定不会服气。
“王远你给我出来!”
郑世增的趾高气扬的声音突然从院子里传来。
就见院里一辆RR定制款防弹车上走下一人,正是郑世增。
“你的女人在我手里。想他活命的话,就立刻滚出澳江,并且发誓永世不踏足此地!”
“你老爹就站在我五步外,你这么跟我说话?是不是想立刻继承郑家家业啊?”王远淡淡问道。
“你若是敢伤害我的父亲,她也会立刻死!”郑世增恶狠狠地说。
王远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郑国候,“他好像不太在乎你啊。”
“怎么样,考虑好没有?”
“你真不担心郭宛渝?”郑国候答非所问。
“不是不担心,我如果说我很担心,立刻冲出去,你猜他会不会立刻让我自废武功,或者发誓给他当狗?”
王远脸上全是嘲讽之色。
“我这人很自私,自从被一个女人骗过之后,我最爱的人始终是我自己,我不可能为她放弃一切。”
“但是郭宛渝如果受到伤害,我会让郑家全族陪葬!”
他语气冷冽,在场任何人都不怀疑,他没能力让郑家全族陪葬。
更被那犹如实质的杀意所震憾,心神俱震。
“那好吧,我立刻派车送你和郭小姐离开。”
“并且我会取消世增的继承权。”
“你可否承诺,有我郑氏在的一天,便不踏足澳江?”
郑国候这是各退一步的打算,想以王远永世不踏足澳江换取郑世增失去继承权。
这也有另一个考虑就是免得王远到郑家的产业里添乱,他的赌术缺了钱就来玩几句,郑家怎么受得了。
王远看了一眼脚下地面,要是以后都不能来这边捞钱的话,有点可惜。
外面郑世增等不及了,大吼:“王远,我给你十息时间,立刻给我滚出来!”
“那么就这样吧,烦请送我离开澳江。”
袁望没有理会外面那个像小丑一样的郑世增。
“珮绮代我送送王宗师。”郑国候端坐在椅子上,神色木然。
郑珮绮点头领命,在前面引路带着王远出门。
几分钟后,郑世增疾步走进屋子。
“父亲你为什么放那小子离开?”
“不放他离开,难不成还引爆整个别墅跟他同归于尽。”
郑国候冷声说。
“不,我不是那意思,只要跟多拖一时,叶家的宗师就能赶来灭掉此子。”
郑世增恨声说。
“那小子的命是不是比你老子的命还重要?”
郑国候看着郑世增,口气淡淡地问。
“不,不,父亲你误会了,儿子认为他绝没那个胆子伤害您。”
“而且他的女人也在我手上。”
“是啊,你赌他没胆子伤害我,你想给你儿子报仇我也可以理解,但是你跟他赌赢过吗?”
冷汗顺着郑世增脸颊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