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点点头:“也好,他不是发请帖了吗,我本来不打算给他这脸的,现在我改主意了。”
“我罗檀山庄的地租还没有哪个佃户敢不交呢,我倒要看看他这会长能不能做成。”
“二庄主我见过他跟长白派的凤二姑动手,当时凤二姑一点便宜都没占到。”
“后来长白派那边连会长的位置也不争了,我感觉这个王远背后必然有什么依帐,二庄主千万别掉以轻心。”
“这样么?连凤二姑都讨不好去,他可比姓马的那个废物强太多了,怪不得这么有底气。”二庄主脸上的轻视之色果然少了许多。
门外这时传来一个年轻的女声:“二庄主,外面周义求见。”
“那我先告辞了。”柳三贞告退,离开书房,走到小院门口,恰好跟脸色苍的周义擦身而过。
周义微微侧身避过柳三贞,然后跟着二庄主贴人使女,走进书房。
二庄主此时还坐在木椅上,只不过姿态端正,表情也很威严。
“周义你是又得到什么好玩艺,想给我看看吗?”
“柳爷我是有遇上麻烦了,想求您帮帮我。”周义苦笑说。
“以你周义的实力都接不下的麻烦,那可不是小麻烦吧?”二庄主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来。
“是呢,这麻烦可不小。”周义出乎二庄主意料地居然承认了。
“我被武协新任会长的手下给打伤了,他还当着我的面出千,讹我三十三,威胁我三天要是还不上,就废掉我这一身修为。”
“二庄主我是因为知道宁北武协是您家养的狗,才没动真格的,结果遭了这样的毒手……”
周义说着可怜巴巴地看向二庄主。
却见二庄主脸上的笑意慢慢收敛,目光里透着冰寒。
“二庄主……,我真没骗您!”
“我知道。”二庄主淡淡地看着周义,“你既然知道宁北武协是我家养的狗,谁给你胆子去招惹我家狗的?”
“是,是这样,我儿子被他给扣住了呀,是他打上门来的。”
周义赶忙解释。
“原来是这样啊,倒是我错怪你了。”二庄主脸色又缓和下来。
“不敢,不敢。柳爷的斩经截脉手法在宁北是第一流的,能不能帮我看看,我现在这情况一点内力都提不起来了。”
“他还懂截脉手?”二庄主果然如周义猜想的那样,很感兴趣地招手道:“你过来,我看看。”
周义上前两步把手横放在书桌上。
二庄主扬了下下巴,周义道声谢,搬了个椅子坐下,重新把手放在桌上。
二庄主这才抬起一只手按在周义的脉门上。
涂着丹红色指甲的纤细玉指,如弹琴般在周义的手腕上轻触,一弹即分。
周义只觉几股细如发丝的内息顺着手臂渗入身躯,好似蚂蚁在血肉内爬行的感觉,让他几乎控制不住想要拧动身体搔痒。
但是他不敢动,怕影响了二庄主的判断。
罗檀山庄的这位二庄主,内力深湛犹其在斩经截脉上的造诣独步宁北,现在他几乎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
就见二庄主的眉头慢慢拧紧,慢慢露出一幅惊讶神色。
“伤你的是王远?”
“不是,是他身边的一个保镖,一个女的,大约不到三十岁。”周义说到这儿老脸不由一红,又解释:“她是偷袭的!”
“别往脸上贴金了,她不偷袭,你也不够她一只手打。”二庄主哼了一声。
“她只在你身上拍了一下,就打进十一道真气,就连我都做不到。”
“说实话。你身上这截脉手法,我虽然能治,也帮不了你。”
“柳爷!您别这么说啊!”周义急道。
“听我说完。”二庄主摆摆手,“王远说你只有三天时间,这话没错。我出手最多帮你拖到五六天的样子,而我要完全解开你被截断的气脉,五六天根本不够。”
“到最后就算保住你的命,又有什么用?”
“我劝你服个软,赶紧上门认栽,还能少遭点罪。”
周义看出二庄主不是敷衍,一时间如丧考妣。
“柳爷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有啊,如果你能请动三个宗师同时出手,有七成把握解开。如果叶翀大宗师亲自出手,他一个人也足够了。”
二庄主淡声说道。
两派一庄加起来宗师不超过一手之数,谁有那面子请三个宗师帮他解开截脉?
叶翀又是谁?
华国宗师中的宗师,正道十大宗师之首。凭他周义这种蝼蚁一般的存在,连见一面的资格都没有,何况治伤。
“那能否请二庄主出手,帮我拿下王远那小贼?我愿意付任何代价!”
二庄主撇了下嘴角,纤手在桌面轻轻敲打着:“我问你,截你经脉那个真是王远的保镖?”
“你为何不买通她,帮你解开截脉?”
“那女人确实是王远的保镖,不过两人还有一层关系,以师兄妹相称,我试过想把她拉过来,但是她死硬,我也没办法逼迫她。”
“如果二庄主出手把她擒下,一定能帮我解开截脉。”
周义以为有戏,赶忙说。
“哦……三十岁不到的丹劲,跟王远还是师兄妹,一门两丹劲这样的师父也不可能籍籍无名吧。”二庄主突然发现她还是有点小瞧王远了。
“不止。”周义见二庄主陷入沉思,赶忙补充一句。
“什么不止?”
“那一夜出手的一共有两人,另一个叫高怀恩的也是王远师弟,他内力刚猛,走的是虎形一路,但是他的实力确实也是丹劲没错。”
“这么说一共有三个丹劲了?”二庄主语气又凝重几分。
丹劲不是大白菜。
极盗门在宁北传承一百几十年,实力最强的时候也才有一个丹劲门主,而且还是五十七岁那年才突破的。
罗檀山庄号称宁北第一庄,丹劲高手加起来也没超过一只手,三十岁以下的丹劲也只有她一人而己。
三十岁不到的丹劲,可不仅仅是年青有为、天才,引来几句长江后浪拍前浪的几句感慨就完了。
也代表着,这样的人已经早早地预定了一个座位。
属于先天宗师的座位。
她柳襄越以女儿身堂堂正正坐上庄主之位,就是因为她未来可期,有希望在二十年内成就先天宗师。
所以她怎么能不明白三个丹劲背后的意义。
“三个未来的先天,你周义还真会招惹麻烦啊。”
“没当场打死你,我觉得人家简直是太客气了。”
把垂头丧气的周义打发了,柳襄越用一手托着下巴,低头沉思起来。
这时她贴身的使女走进来,将一只托盘糕点放在桌上,没敢打扰她沉思悄悄转身。
“等下。”
“小姐还有吩咐?”
“嗯,帮我打听听,王远和他那两个师弟师妹的兴趣爱好,我突然对他们感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