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陌正犯愁,四个伙伴跑来找他。
“啊忘,村口的桥塌了。车辆进不来,我家运的布也被堵在村口。啊忘,你平时最聪明啦,你帮忙想想办法。”
“……我……”凌陌犹豫好一会儿。
“哎~啊忘,你说话啊”胖子急道。
凌陌把自己看到,想到的事说了一遍。
“又是这个无赖,我们去找他。”
大虎气呼呼的就要往外走,被胖子一把拉住,胖子平日里稍微稳重些。
“我们没有证据,他可以不承认的。”凌陌说道。
“那怎么办?”戚姑娘问。
“我倒是有个办法,但是需要你们帮忙。”凌陌道。
“当然,你说我们做。”
二黑得意洋洋的刚要进酒馆,就被人撞了一下,正要发火,一看是戚姑娘,忙笑道:“戚姑娘这是去哪啊?”
“村口桥塌了,我家的布运不进来,我去看看。”
“哦”二黑表情有些不自然。
这时候二黑身后几个人拥过来,“戚姑娘,我们来了。”
二黑转身一看,是胖子胖妞和大虎,最后面端端正正站着一个人,挺拔修长的身姿,即便是穿着粗布衣,在人群中也一眼就能认出这张俊朗的脸,“啊忘”。
凌陌故意一直盯着他道:“这桥这么多年都没事,怎么会突然就塌了呢,其中必有缘故。”
二黑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心虚地避开了凌陌的目光:“你也说这么多年了……太……太旧了吧,啊,我有事我先走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跑了。
“哥,一定是他。”胖妞道。
“东西可拿到了?”凌陌问道。
“拿到了。”胖子拿出一个小匕首。
“走,我们去村口大桥。胖妞和大虎把村民都叫来。”凌陌吩咐道。
“好,我们这就去。”
村口大桥边,村长带着一群人真在查看,百姓们议论纷纷,“这桥不会无缘无故的塌了,一定是有人故意破坏的。”
人越来越多。戚姑娘跑到桥边假意查看,好像很着急自己家的布匹运不进来。忽然低头捡起一样东西。
“这是什么啊?这是谁的?”戚姑娘手中拿着一把匕首叫道。
大虎假意走过去翻开:“这东西好眼熟啊。”
村长和好多村民都来看,有人认出来叫道:“这是二黑的……”
“对没错,这就是二黑的。”
于是村长叫几个村民们把二黑拉来。
“二黑,这是不是你的?”
“不是,我的东西怎么会在这呢?肯定不是……”
“桥是你弄塌的对不对?”胖子问道。
“怎么可能,我为什么要弄塌桥啊?对我有什么好处,你们不要什么事都赖我头上,我告诉我哥去。”二黑理直气壮。
“那你的匕首呢?”大虎问道。
“丢了……”
“什么时候丢的?”凌陌不慌不忙从人群中走出来问道。
“昨天晚上。”凌陌淡淡一笑心道“蠢货”。
“那你丢匕首时为什么要拆桥啊?”凌陌语气更重了些
“我丢匕首时候没有拆桥。”这时村里人都来了,见人多二黑有些慌乱。
“那你拆桥时候为什么要杀人……”凌陌眼神凌厉,声音更重,更快,不给他任何思考的时间。
“我没有杀人,我拆桥时候这么根本没人……”
“二黑,真是你……你为什么拆桥?”村民愤愤怒道。大黑在一旁看着自己弟弟做出这样的事,什么也没说。
大虎,胖子,胖妞笑着对视。戚姑娘崇拜的偷偷瞄了一眼凌陌如雕如塑的眉眼,脸颊泛红。
“不是我,是米店陈老板要我这么做的,不关我的事,他的米囤的多了怕卖不出去要长虫子,所以要我跟他去毁桥,他好多赚钱。”
“那给你的一百两银子,你可拿到了?”凌陌又问。
“拿到了,啊不是……你怎么知道?”
后果是二黑和米店老板要把桥修补好,还要退还老百姓的米粮钱和商户家运输的损失。
经这次后凌陌在村子的人气很高,连村长有时也会找他说些事。走在街上人人都喊一声“忘公子”,凌陌也会礼貌的还个礼,“叫我啊忘。”他不再是以前那个骄傲不可一世的天尊少主。村民们也都亲切的叫他“啊忘”。
相安无事几个月后的一天,村里突然有人得了瘟疫,并传播的很快,好几个人已经奄奄一息,村里两个郎中也无计可施。
“这是外来的瘟疫,咱们村从没有这种病的。”越来越多这种说法传开了。
“咱们村里只有啊忘是外来的,一定是他传来的。”
凌陌被停了工,工头说客户要求不让凌陌碰他们的货。
人言本就可谓,凌陌无事可做,以前牛嫂怀着孕也时不时的往大兴家里跑,现在也不敢来了,也不让大牛跟凌陌接触,大牛怕媳妇,也就不敢来了。
那几个伙伴家里都不许他们去找凌陌,工头知道凌陌住在大兴家,也把大兴的工给罢了。
这样一来家里唯一的生活来源也都没有了。
兴嫂和婆婆愁容满面,只有小石头还每天带着他的面具玩耍。
凌陌跟兴哥兴嫂说要走,兴哥兴嫂不肯,他们不放心凌陌,没办法,为了让他们放心,他说出去躲一阵子,于是搬到了村口大桥以外,搭了个破草屋。
现在的凌陌什么样的事都可以做,什么委屈都能忍受。
他走以后,兴哥恢复了做工,兴嫂时不时会拿些粗面馒头给他偷偷送来,胖子胖妞大虎,有时候也会在青花镇后山打些野兔山鸡偷偷给他,戚姑娘家境好,经常会拿些糕点。
他平日里会在河边抓鱼,捕鸟充饥,倒也悠哉。
这天晚上,凌陌坐在树下烤火,忽见一道红光闪过,这是……
这是什么法器的光,并且透着邪气。方向是青花镇。是狱慑帝都的人?
凌陌慌忙跑进村子,还没到桥边已经隐隐闻到血腥,凌陌冲进青花镇,只见遍地尸体,血流成河。
“小石头,兴哥兴嫂,婆婆……”等他跑到兴哥家已远远看到兴哥兴嫂倒在血泊中,他用手去探兴哥兴嫂的气息,没了……
“小石头,婆婆”屋子里血流满地,早已凝干,小石头手里还握着那只猛鬼面具,婆婆也没了呼吸。
“……是谁,给我出来……”
对面大牛家门口,远远看见牛嫂大着肚子倒在柴堆旁边,牛哥挡在他身前。
“婆婆,小石头,牛哥,兴哥。”
“我又再做噩梦了……一定是的……”
他跑到街道上,满街的尸体,大虎……胖子和胖妞,戚姑娘……村长,大黑,二黑。工头,所有人……不,这不是真的。
“都起来,快起来。”
凌陌跑遍了全镇,全镇都是人,却都没有了呼吸。
他又回到兴哥家里,抱着小石头,呆呆的坐在那闭上眼睛,等着梦醒来,可是他一遍又一遍睁开眼睛,谁也没有站起来……
这种感觉他有过,跟三年前幻灵大会的那天晚上一样,他又一次失去了全世界。
忽然一道红光落在他面前,一个纤细灵巧的红衣女子手握暗红色长鞭站他身前,一身邪气。
凌陌放下小石头,两眼血红冲这女子一拳打来,女子一侧身躲过,凌陌再次出拳,女子反手一抓,将凌陌的手向后一翻,一脚把他踢坐在地,道:“你为何要打我?”声音清脆而微怒。
“你为何杀人?为何……”凌陌大吼,声音颤抖,几乎要冲破了喉咙。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杀人了。”女子大怒。
凌陌被她一说冷静了一下,是啊,他刚刚在村外看见的红光应该是她,看见她之后凌陌马上追进了青花镇,尸体早已僵硬,应该不是她。
冷静了一下。凌陌收回手,半晌,拍了拍自己的脸。“你是何人?”
“你这还是句人话……不过我不想说……”女子道,忽又反问道:“死了这么多人,你是怎样活下来的。”
“我刚进来,你看到了什么?”
凌陌声音仍然颤抖。他无法平静下来,他急切的问。
“我什么也没看到,我来找一样东西,一到这里,便是这样了。”
凌陌走过去抱起小石头,回想起小石头挤上他的床,他抱着他暖哄哄,肉乎乎的身子。而今这身子冰冷僵硬,凌陌掰开他手,拿出他手里紧紧握着的面具,整个青花镇,传出他撕心裂肺的哀嚎,穿过了山谷直冲云霄。
这时,一个黑衣人落在凌陌面前,一把长剑直抵凌陌咽喉处,凌陌也不反抗,他不想知道来人是谁,这条命谁爱拿去就可以拿去,他早已经不在乎了。
“姬天行,你想做什么。”一旁红衣女子笑着走到凌陌身前。
“花妖,你来做什么?”姬天行问道
“你这人真是好笑,只许你来,不许我来吗?”花妖反驳道。
“呵呵,花妖,你找到什么?你我同属狱慑帝都,五狱同宗,若有兽魂珠下落,你也不必再隐瞒啦。”
听姬天行的话,凌陌明白他们来的目的还是兽魂珠。很明显人也不是这姬天行杀的。
“呵呵,我若得到,还在这里等着人来抢吗?”花妖又道。
“这是何人?”姬天行看了看凌陌。
“一个村民,他的家人都死了。”花妖有些同情道。
“那你必定知道很多事啦……”说罢便伸手去抓凌陌的肩。
“啪”一声红光在凌陌侧面闪过。只听花妖道:“姬天行,他只是一个村民,半点功法都没有,你连这镇上唯一喘气的都不放过?”
“你怎知道他没有功法。”说罢再次伸手去抓凌陌。
花妖红鞭如电,卷起凌陌整个人抛到半空,凌陌毫无反抗之力,整个人在半空中翻了两个身,落下来,花妖红鞭再次将他接住卷起。轻轻放在地上。
看着凌陌面露惊恐:“看到了?”花妖冲姬天行一仰头。
“哈哈,好,我不伤他性命,只问一句话。你可见过一个穿白衣的十六七岁少年,手拿银色长剑?”
凌陌心惊道“他说的难道是我?”
凌陌定下心来,摇摇头。
“好吧,花妖,你可是妖狱的人,想不到居然还有怜悯之心……哈哈哈”
“哼~不过一个小村民而已,你何必如此费心”花妖不屑一顾。
“那在下告辞了。”说罢银光飞起,姬天行御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