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要从四十年前说起…
那时候我巫蒙族的村子在谷外的一座小山脚下,魅影族在小山的另一面,两族世代联姻,我们巫蒙族的男子和姑娘们可以在魅影族里找自己喜欢的人结亲。
相对的,魅影族的人也会来我们巫蒙族选心爱的人成亲,并且两个族的每一任族长的子女至少要有一对联姻。
年轻的小伙子与姑娘们从山这边嫁到山那边,他们把魅影族的魅影功法带到巫蒙族,把巫蒙族的巫蒙功法带到魅影族。…”
“探灵术。魅影瞬移,魅影传音?”凌陌道。
“没错,探灵术是我们巫蒙族的功法,可以探究附着在仙器上的仙灵。至于瞬移与传音是魅影族的功法。这只是魅影族和巫蒙族的普通功法,都是没有杀伤力的。
但在东岭四大巫族,每个族的族长都修习一种蛊术。”
“可蛊术却被称之为邪术之一。”凌陌道。
“不错,族长的两种术法很奇特,不过是正是邪要看启用术法的人。”婆婆说道。
“没错,就算是正派人士也有为了争权夺利残害同门的呢。”花妖道。
凌陌心道“的确,他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想不到就连正义凛然的幻灵仙门也不过一些争权夺利的仙门名士。”
凌陌认同的点头,用手摸了摸一边的庞然大物,莜狼眯着眼睛,很享受。
族长婆婆接着说道:“那时候新任年轻的魅影族的族长那金,娶了我们巫蒙族老族长的女儿啊念为妻。
可是那金并不爱阿念,但是因任两族那一任族长就只有一个儿子,因此他必须娶巫蒙族族长的女儿为妻。
但他喜欢的是另一个族外的女子,那金娶了阿念的第二年又娶了这个外族女子叶紫。
就在当年阿念生下来一个男孩子,男孩生下来不久便死了,阿念很伤心,生了一场病。
有一天,她想念死去的那个男孩就去坟前祭拜,可是路过叶紫的屋子外面,就听见叶子跟一个人说话,说要毒死阿念。
啊念去找那金,可是那金不相信,于是啊念逃回了巫蒙族,我们巫蒙族当时的族长桑古一怒之下与魅影族断了结盟联姻,从此两族关系变得很差,桑古还下令不许巫蒙族人与魅影族人关联。
依水族与巫蒙族和魅影族世代为敌,他们攻打巫蒙族和魅影族,一想占领巫蒙族和魅影族的土地,二是想得到黑骨玉,魂咒术和血蛊术。
之后有一天,依水族的族长带领一队精兵进入了魅影族的村子。但是桑古因为女儿的事不肯共同对抗外敌,于是就在那一晚,整个魅影族人都死了。”
“原来如此。”
“阿念曾多次到山的另一面去寻找那金的尸体,但是都没有找到。
从此魅影族没有了,魂咒也就失传了。我们巫蒙族对抗不过依水族的人,连败几次,桑古悔恨坠崖。
之后阿念也不见了,有人说她疯了,有人说她死了,有人说她太伤心跳下他阿爸坠落的山崖……
再后来依水族的人再次攻打我们巫蒙族,族长死后,我们的血蛊也失传了,没有人有能力保护我们,我们只好躲进山谷里的这座古墓。
这是我们两族的族长墓葬地。桑古是我的父亲。阿念是我妹妹。”
凌陌和花妖看着这座墓殿忽觉得阴风阵阵。
“那您的儿子呢?”花妖道。
“七年前他不听族人劝说,出走了,就再也没有回来。”
弘潭洞内的难道是他?凌陌心中暗想
“除了您儿子可还有别人离开过?”凌陌问道。
“没有。”婆婆摇摇头,随后继续道:
“你既是我们的乌巴朗,那么你便要主持我们十年一度的奉神祭。”
“婆婆,我并非是什么乌巴朗。”凌陌解释道。
“莜狼是我们族的神物,你既然可以征服他,你便是我族的乌巴朗,乌巴朗必须要留在族里陪伴莜狼神,就算死也要死在族里。”婆婆道。
“什么?我不能留在你的族里,我要走谁也别拦。”花妖手中九离散开,红光萦绕如同流星一般。
“你是跟着乌巴朗进来族里的,你若留下就能留下性命,你若走出村子就必须死。把他给我拿下。”
族长婆婆一声令下,侧位上的那个病恹恹的少年蒙达抽起一旁的一只铁叉掷向花妖。
花妖长鞭抖出,“啪”的一声,铁叉瞬间变了方向,噌一声刺向乌藤椅,婆婆不慌不忙,乌藤杖一搪,铁叉再次飞向花妖,这一下看似无力,但铁叉速度却飞快。
花妖闪身躲过,病恹恹的少年早已站到身前,不知何时从腰间抽出一把乌金短刀,只见短刀刀身渐渐亮起,乌黑变成黑亮。
花妖挥鞭迎去,少年看似面色苍白,动作却极快,贴着九离却不碰到九离长鞭,两人好久不分胜负。
最后族长婆婆握着乌藤杖的手慢慢抬起,凌陌心道不好,花妖虽能与少年打成平手,但他不会功法,只花妖一人怎么与这么多人对抗。
“住手您说您的儿子七年前走出村子便没再回来,您可想知道他去了何处?”
凌陌这一声喝,卡瓦婆婆手放了下来。花妖和蒙达也停住了手,将九离和乌金短刀收到手中。
“我曾经见过一带着面具,使用魅影瞬移的人,我虽未看清他的脸,但除了他,你们族里没有人离开。”凌陌道。
“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
婆婆沉思好久:“你在哪里看到的?”
“幻天五洲。”
婆婆睁大眼睛,很惊讶:“幻天五洲?”
“是”凌陌肯定答道。
“他居然真的去了幻世天……”
“奶奶……我阿爸真的要去找兽魂珠?”少年问。
他父亲也要找兽魂珠?狱慑帝都找四大邪物要唤醒九阴之目,他找兽魂珠做什么?
“你何时候遇见他的?”婆婆又问
“三年前。”凌陌道。
族长婆婆沉默半晌:“若我要你带我去幻天五洲找他,你可愿意?”
凌陌心道,我正好要去拜祭母亲。
巫蒙族躲藏的山谷为环谷,周围高耸的崖壁望不到顶端,树木参天,密不透光,白日里的山谷里光线也很阴暗。
阴暗处的树下遍地开满了一种蓝色的花,族人取名叫蓝仙草,是一种天然的金疮药,族里有人受伤,便可用它救治。
山谷的一端是凌陌和花妖进入的水路,另一端只有一个狭小的缝隙,易守难攻。
谷内有水源有耕地,族民们自给自足,生活也算过得去。为了防止依水族的人来侵犯,水源和谷口日夜有族里族兵把守。
两个人被看得很紧,阿绿和巴布时刻跟随着凌陌和花妖。
“抱歉,你也被困在这里。”凌陌很过意不去。
花妖无奈道:“算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出去。我不能一辈子都在这里啊。”
“你自小便在狱慑帝都?”凌陌看了看花妖灵动的眼睛,心里有些愧疚,她是救了他两次的人,但他不但不能对她坦诚相待,还要变着法的套话。
“恩,怎么啦?”
“青花镇被屠的那天晚上,你去那里做什么?”凌陌问道。
“我去找一个人,妖帝听到消息,兽魂珠在青花镇的一个外乡人身上,令我去找这个人。没想到我去晚了。人都死了”
“兽魂珠?传说兽魂珠曾在你们狱慑帝都鬼域。”
“你知道的还不少,本来是,但是自从上任鬼帝修言和女儿修萝死后,兽魂珠和万鬼锁魂便不见了。”
‘跟他听说的一样,难道狱慑帝都有人私藏。’凌陌心道。
“鬼帝修言的女儿不是几年前死在幻天殿的吗?”凌陌提起母亲的死心中在滴血。
“恩,我也是听我师傅说的,当年鬼帝修言掌控兽魂珠,修萝找到了聚阴石(也就是万鬼锁魂)。
幻灵仙门怕鬼帝会唤醒九阴之目为祸人间,便欲毁了聚阴石和兽魂珠。
两派争战后,修言被天尊凌博渊杀死,修萝带着万鬼锁魂也就是聚阴石所造的法器跳下炎山湖,万鬼锁魂当年随修萝消失了,但是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幻天殿。”
“你师傅是谁?”
“我师傅是冰妖。”
原来花妖是她徒弟?冰妖凌陌听说过,手持一把寒冰扇,出手狠辣,杀人如麻。
没想到这么心狠手辣的人,徒弟竟然救了自己两次。凌陌不禁感概。
凌陌心中有数,若想知道事情怎样发生的,必要先找到万鬼锁魂,这一切跟弘潭洞中的人又有何关联呢?
青花镇的人是为了兽魂珠而死么,可是外乡人里他几乎都见过,都是平民百姓,没有会功法的人。若是自己,他也从未见过兽魂珠。许多问题在他脑子盘旋。
这时候巴布手里叉着两条鱼从不远处走过来,他主要负责看着凌陌和花妖。
“乌巴朗大人,花妖姑娘,我在水源处抓到两条鱼,烤给你们吃。”
经过这两天的相处,他们发现看起来彪悍凶恶的巴布,其实憨憨地也有可爱之处。
两人一看,正是在神庙生吃的那种鱼
“算了算了,我可不吃,看着都要吐了。”
说完一脸嫌弃的看了看凌陌,说实话生鱼的味道是真难吃,凌陌也蹙起了眉。
巴布点起了火,把鱼插在树枝上翻烤。
“你叫巴布吗?你在这里是将军。”花妖问道。
“不,巴布是族里的将军,我们族里有两个将军,我是副职,山谷口把守的吉多是大巴布。”巴布答道。
“哦那你叫什么?”凌陌道。
“乌巴朗大人,我叫啊诺金。”
巴布是个憨厚老实的人,身高体壮,凌陌已经很高挑了,他比凌陌还要稍稍高些。
“阿诺金?”花妖道。
“他们都叫我巴布,您可以叫我阿诺。”
“阿诺,七年前,你们族长为何出走?”
凌陌又问,他想知道他在弘潭洞中看到的那个是不是巫蒙族出走的原少族长。
“哦……少族长的夫人生小少族长后生病死了,后来有人对少族长说九阴之目可以让人死而复生,七年前他便出了山谷,去寻找唤醒九阴之目的四种邪物。”阿诺侃侃道。
“原来如此。”凌陌道。
“那你们少族长叫什么名字?”
花妖问道。
“叫木都”
“你们狱慑帝都可有此名号之人”凌陌问花妖。
“没听说。”花妖道。
“你们是西岭狱慑帝都的人?”
阿诺惊道。
“怎样?害怕啦?我是,他不是,他是幻天五洲的人。”花妖笑道。
“你是幻天五洲的人,幻世天?”阿诺一副很仰慕的表情。
“并非是幻世天,是幻世天圣地的普通百姓而已。我叫啊忘。”凌陌当然不能报出真实姓名。
“哦,我听人说幻世天景色美极了,四峰一殿,处处是奇景,尤其是幻天殿后山的天泉珠帘,盘龙,珠帘玉盘,还有…静川湖边的小亭台…”阿诺话没说完被凌陌打断了。
‘小亭台?’凌陌心中一颤,他说的这座小亭台座落在幻世天四峰山谷不远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小时候上官安阳经常带他去玩。这并不是一个很有名气的奇景,他怎么知道小亭台。
人们只知道珠帘天泉和静川湖,鲜少有人知道这小小的亭台。更何况他们族里没人离开。
“你怎知道的?你听谁说的?”凌陌问道。
“我听别人说的。”阿诺被凌陌突然的打断下了一跳。
“你们少族长木都?”凌陌把语气放得更加平缓下来问道。
“不是……是大巴布吉多大人,他见识多,什么都懂。”阿诺一脸崇拜的答道。
“他怎会知道的,你们的族人不是不可以随意出去吗?”花妖也觉得奇怪问道。
“嘿嘿,我也不知道。”巴布憨憨摸摸头地说道。
“乌巴朗大人,鱼烤好啦,给您吃”巴布将烤好的鱼一只递给凌陌一只递给花妖,花妖忙摇头道:“我不吃,你吃吧……”说着推给凌陌。
凌陌看了一眼蹙了蹙眉,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