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江楚楚郑重其事的脸,上官御微微蹙眉,“说。”
“是这样……宫里有位陈贵妃,这你知道吧?”
上官御挑眉,仿佛询问江楚楚脑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江楚楚尴尬一笑,这才道:“陈贵妃想和玉贵妃交好,但碍于玉贵妃一直不近人情,她也就一直没能同玉贵妃说上话。”
“如今,她又有了身孕,宫中的人都以她当宠为敌……”
陈贵妃想找个靠山,但毕竟如今她已经答应了要帮江楚楚,那皇后那儿显然不是什么好去处,如今宫里和皇后旗鼓相当的,也只有玉贵妃了。
不过这事儿陈贵妃求错了人,江楚楚知道自己在玉贵妃那儿连个话儿都说不上,更别提请玉贵妃罩着陈贵妃,她也只有过来求一求上官御,看能不能帮上陈贵妃的忙了。
江楚楚的话儿说到一半,上官御便已经打断了江楚楚的话音,“这事儿我已经知道了,若她肯帮你,我自然是会请母妃与她交好的。”
江楚楚松了口气,如今陈贵妃算得上她在宫里的一大靠山,可说到底陈贵妃靠的是皇帝,可男人都是靠不住的玩意儿,若陈贵妃能在宫中站住脚,还得是玉贵妃这等后宫中的元老帮忙才行。
想着,江楚楚正想抬头与上官御表达感谢之情,便对上一双淡漠的眸子,“还有事吗?”
她愣了愣,“没了。”
“湛卢,送江小姐回府。”
这就赶她走了?不等江楚楚起身,湛卢已然站在江楚楚身侧比了个请的手势。
瞥见上官御漠然的神色,江楚楚知道这是非要逐客不可,心下察觉自己似乎是被人嫌弃了,不由心头升起一股莫名的羞恼之意,她撇了撇嘴,横了上官御一眼,这才大摇大摆的从门口出去。
湛卢一路护送江楚楚回到了马车边儿上还不肯走,上了马车的江楚楚才掀开车帘。
“你快回去吧,我不用你送,别耽误了他和小情人儿约会。”
湛卢张了张嘴,“小姐,殿下不是这个意思。”
“那他是几个意思?不就是嫌弃我把菜汤黏在脸上了吗?我又不是故意的,我……”
听着江楚楚的腹诽,湛卢却扑哧一笑,“小姐,殿下只是接下来还有其他政客要见。”
江楚楚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朝着湛卢瞪眼,“他见政客,你为何要向我报告?”
“若属下不说清楚,只怕殿下要被小姐误会了。”
似乎瞥见湛卢眼底若隐若现的揶揄,江楚楚霎时放下车帘,帘子后头一张俏脸却晕红一片。
“我没误会……”
似乎想到什么事儿,车帘外的湛卢的面色却平静几分,微微张了张嘴,面色似乎有些纠结,“小姐……珠儿今天没跟着吗?”
珠儿?江楚楚眸中闪过一丝了然,想起方才湛卢眸中的揶揄,倒是抓住了这个报仇的机会。
湛卢正翘首以盼,就见江楚楚再次掀开车帘,脸上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你是想见珠儿?”
湛卢顿时面色涨红,“小姐,属,属下……”
“我是可以准了你时常来见珠儿,但是你家主子让不让?”
瞥见江楚楚眼底狡黠的笑意,湛卢心头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犹豫了一会儿,他有些僵硬的在江楚楚的注视下行至马夫旁,头也不回道。
“小姐,您该回府了。”
话音落下,大手拍上马儿的屁股,只听一声嘶吼,马儿顿时拉着马车直冲了出去。
马车颠簸之际,江楚楚一不小心后仰落到马车里头,好在那马夫也有些功夫,三下五除二稳住了马儿,马车这才恢复了平稳。
江楚楚扶着身边的椅子坐起来,一边揉着被磕肿了的额头,“还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这主仆二人都这么恶劣……日后再也不叫珠儿见那臭小子了!”
……
待回了江家,江楚楚迎面撞上正满脸慌乱的珠儿,见是江楚楚,珠儿连忙拉住她的手臂。
“小姐,老爷正四处寻你呢。”
江致远?江楚楚拧眉,江致远不是刚刚才回来吗?这会儿找她作甚?难不成是因为在上官御那儿受了气,所以特地找她来撒气的?
“父亲在哪儿?”
“在书房。”
犹豫了一会儿,江楚楚回去换了一身衣服,这才直奔书房而去,路上却正好碰上林海媚。
她依旧一张脸被抹的惨白,瞥见江楚楚,她眼底一抹恨意一闪而过,紧接着,便是假扶着墨兰的手缓步上前道:“楚儿,你也是要去书房见老爷的?”
江楚楚目光落到她故意挺着的孕肚上,略微福身道:“是。”
“那我们就一道过去吧。”说着,林海媚伸手推了推墨兰,墨兰立即会意,小心翼翼的将自己搀扶着的林海媚的那只手送到江楚楚身边来。
江楚楚正暗自挑着眉头,便听得林海媚柔声道:“外面的事已经足够老爷操心的了,我们内宅之中,还是要团团圆圆的,叫老爷放心才好。”
这话儿林海媚可说了不下五遍,每次她这话儿出口江楚楚总要遭遇些不好的事儿,这档口江楚楚自然不会相信,可怎奈何人手都交到自己身边了,若是这档口她拒绝,到时候林海媚再到江致远那儿告上一状,这可就不好了。
于是只犹豫了一瞬,江楚楚便接过了林海媚的手腕儿。
强忍着林海媚身上传来的刺鼻的香味儿直至行至书房门口,林海媚都没再开口给江楚楚添堵,直至推开书房的门她脚下却猛然一绊,肚子直挺挺的朝着地上摔了过去。
江楚楚连忙伸手想搀住林海媚的身子,怎奈何林海媚太沉,江楚楚这手臂又十分瘦弱,差点就被林海媚一道带着倒在地上,好在这时,一旁忽而一道黑影一闪而过,有轻柔的力量拖着江楚楚搀扶着林海媚的那只手站稳,林海媚的肚子这才幸免于难。
书房中的江致远听得林海媚那一声哀鸣早就坐不住冲了过来,这档口瞥见江楚楚正稳稳的搀扶着林海媚,这才放下几分心来。
可又见林海媚面色惨白,于是拧眉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