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楚摇了摇头表示不知,如今功成身退,她倒觉得有些困倦。
上首见危机解除,江致远才松了口气,侧眸间见林海媚还想说些什么,不由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你若还想你儿子未来有基业可承,就闭嘴。”
被凶了这么一嗓子,林海媚顿时面色一沉,一旁的江蓉蓉原本想替自己的母亲说话,可也得了父亲狠狠一瞪,不由退缩几分,这档口哭丧着脸看向身边的母亲。
“娘,今日可是蓉儿生辰,父亲怎舍得凶我。”
林海媚心疼的拉着江蓉蓉的手,余光瞥见下头与人谈笑风生的江楚楚,眸中一抹阴狠一闪而过。
“都是那小贱蹄子分走了你父亲的心思,等晚些时候,自有她好看。”
下头准备偷偷离席的江楚楚偶感恶寒,身形一颤,一旁的珠儿忙不迭将准备好的外袍披上,这方匆匆离去。
潇湘阁里头灯火通明,江楚楚半倚在床榻上,不知为何,喝了方才那顿酒,忽而觉得自己头晕得不行,明明是普通的果酒,这档口却叫她觉得自己像是误喝了两盏桃花醉。
这时,门口忽而一道身影略过,江楚楚微微拧眉,侧头看向房梁上头。
房梁上头一片漆黑,瞧不见人影儿,却有一股模糊的气息。
她稍感安心,继而疲乏的靠在床头,这时,木门传来“吱呀——”一声,一道身影鬼鬼祟祟的钻进来。
江楚楚眼前虽然模糊,却也仍能辨清,眼前人正是那袁邱。
此时那张皱巴巴的脸上微醺,带着一股叫人生厌的谄媚笑意,不等江楚楚起身,人已经凑近。
“我都不知道,这传闻中的江家大小姐竟然这般可人儿,在方才宴会上,我便知道,江小姐一定是对我心有所属,若小姐不弃,我们今日便生米煮成熟饭,也方便日后江小姐下嫁于我。”
“小姐放心,婚后我一定好好儿努力,叫小姐跟着我也能过上好日子!”
这番话听着是诚心,若不是那张脸奇丑无比,外加嘴角还带着一丝恶心人的晶莹液体,说不准,江楚楚还会为这袁邱的大胆而感动。
却在那双手摸上江楚楚脸蛋之前,房梁上传来一道破空之声,紧接着,袁邱的惨叫声憋在嘴里,人已被从天而降的身影狠狠捆住,口中还塞着一块儿破布。
江楚楚接过一旁从柜子里冒出来的珠儿递过来的一杯温水喝了一口,清水下肚,脑中困意缓解几分。
她拧着眉头看着眼前被白羽生按在地上的袁邱,“袁大人深夜擅闯闺房,是何目的?”
袁邱被破布捂着嘴,这档口面儿上酒气褪了大半儿,正满脸惊恐,口中却也只能发出一阵呜呜声,江楚楚瞧着好笑,不由上前提着匕首在袁邱脸上滑动了一阵儿,惊得袁邱越发惊恐,不多时,下首传来一阵莫名的臊气。
“对不起,我忘了,袁大人的嘴巴被堵住了。”江楚楚嫌弃的掩面,“袁大人就这点儿胆识还敢当采花贼?”
这时,白羽生忽而抬头看向江楚楚道:“小姐,来人了。”
江楚楚顺势看向珠儿,珠儿明了,立马将屋子里的烛火都掐灭了去。
屋中一片黑暗,唯有江楚楚一双眸子泛着几分精光,她垂头,看向地上袁邱的轮廓。
“袁大人,若你肯配合,我尚可留你一命,且还给你留点儿面子,你若非要侮辱小女的名声,可就别怪小女不客气了。”
黑暗中传来一阵“呜呜”声,江楚楚看不见,但她觉得袁邱应当是在点头的。
屋中黑暗之际,便映衬着外头的灯火格外明亮,江楚楚伸手轻轻拍了拍白羽生的肩膀,大门敞开之际,白羽生已经不见了踪影。
江楚楚和珠儿似是害怕似的紧紧相拥,地上躺着的是衣物完好无损,却十分狼狈的袁邱。
他嘴里的破布也不知何时被丢到一边,这档口正趴在被他尿得湿漉漉的地面上猛吐口水。
江致远站在不远处,面色阴晴不定,他身后跟着一众家丁,还有一个面露嫌弃之色的江蓉蓉。
不等江致远开口,珠儿手中明晃晃的刀子跌落在地上,而江楚楚也满脸惊惧的窝到江致远的怀里,一边哭诉道:“父亲,女儿觉得疲乏,正准备合衣入眠,袁大人忽然摸进屋子里,好在珠儿刚熄了灯还没走,见有人闯入,就顺势拿了水果刀保护了女儿。”
见江楚楚脸上的惊恐情真意切,江致远原本铁青的面色似乎缓和了几分。
一旁的江蓉蓉却忽而插嘴道:“姐姐早些时候不是说你心悦袁大人,怎的此刻成了袁大人偷偷觊觎姐姐的美色了?”
江楚楚瞪大了双眼看向江蓉蓉,“妹妹何出此言?”
江蓉蓉偏头看向身边的江致远,“父亲,早些时候女儿才听见姐姐与袁大人私会,袁大人说今夜要来找姐姐说话儿,女儿是怕姐姐做傻事,这才来告诉父亲的。”
那方江致远的面色略显阴沉,他轻轻推开江楚楚,抬眸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的袁邱。
袁邱方才在鬼门关走了一遭,那方才抓了自己的人身上散发着的杀气可差点儿把他吓了个半死,这档口还未回过味儿来。
便见江楚楚面色柔弱却目光凶狠的看着他,“父亲也别怪袁大人,我猜袁大人定是走错了路,至于妹妹,可是看走了眼?”
袁邱抬头,得了江楚楚一记眼神儿,顿时清醒了几分,他不敢直视江楚楚,亦不敢直视江致远,只侧眸求助的看了江蓉蓉一眼,慌忙道:“对,我原是走错了路,喝醉了酒,这才不小心摸到了小姐房里,小姐那奴婢可也将下官吓了一跳。”
见袁邱竟不按照原计划说,江蓉蓉不由得面色一沉,咬牙切齿道:“可袁大人就是出现在了姐姐的房中,再者,我听见的那些话,姐姐又当如何解释?”
不想,这话音落下,江致远却怒斥道:“蓉儿,闭嘴,别再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