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陈贵妃再出什么事儿,可就彻底没人能救她了。
送走了李姑姑,江楚楚心情大好,食盒中的饭菜风卷残云般进了江楚楚的肚子里,整待她揉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细想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牢门外忽而传来一声口哨声。
正待江楚楚心头疑惑这大牢里怎么还会有登徒子的时候,那登徒子就出现在牢门口。
“江大小姐,多日不见,想不想我?”
江楚楚抬头,秦羽那张贱兮兮的俊脸透过牢门的缝隙落入江楚楚的眼里,她挑眉。
“我再这天牢里,皇上竟还给我发福利,让我观赏美男?”
对于江楚楚不着痕迹的夸赞,秦羽明显很受用,他昂着头满脸贱笑,“差不多差不多,不过不是皇上给你发的福利,是二皇子殿下。”
上官御?江楚楚忽而心头一跳,“二皇子叫你过来干嘛?”
“干嘛?当然是救你,不过区区一个庶女都能把你陷害至此,你也太马虎了。”
江楚楚面儿上一僵,“若小秦太医是来挖苦我的,你还是走吧。”
说罢,她背过身去,竟是真不打算再理会秦羽,那边秦羽顿时一急,慌忙道:“别别别,我真是奉命来救你的,你别好心当做驴肝肺啊!”
江楚楚佯装气愤回首,“那你还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不是……医术都差点被你超过了,还不能稍微嫉妒一下我们江大仙女?”
江楚楚昂头,“这还差不多。”
秦羽四下打量了一眼,才凑近牢笼道:“我先跟你说好,你若不回答我的问题,上官御再怎么说我都不会帮你。”
江楚楚早料到他会有这么一句,便是似笑非笑,“若是关于医术的,那你还是别问了,我可答不上来。”
“你这死丫头……”
“上官御打算怎么帮我?”墙壁上一扇窗透出几缕光线打在江楚楚的侧脸之上,江楚楚眸中闪烁着某种叫人看不透的光。
那方秦羽眉间轻皱,“有两条路给你走,一是偷梁换柱,上官御会给你一笔钱财逃出去,不过此生你再不可踏入京城一步,二是想办法买通墨兰,叫她更改口供。”
“后面这个方法相对更难一些,却也并非不可行,是个人都有自己的软肋,只要抓住墨兰的软肋,也不怕她继续忠诚于那江蓉蓉。”
江楚楚心头略惊,她拧着眉头看向秦羽,“前一个方法不是二殿下提出来的吧?”
果不其然,只见秦羽嘿嘿一笑,“前一种方法是我想出来的,还没和上官御提过,不过若我有机会彻底脱离这所谓的朝堂,我一定会抓紧远离。”
江楚楚叹了口气,第一个方法对她来说的确不错,不但获得了自由不说,还能彻底与这些麻烦的纠纷撇清干系,可若她真的一走了之,答应了要帮白羽生查明肖家的事情查不了,江家从此彻底落寞于朝堂,上官御失去左膀右臂,至于周远候的嘱托,她更是完成不了了。
可若真的反击,难免不牵扯到周芷若,周芷若又是周远候的独女,就算不念着周远候上次舍身救她的事,她也狠不下心来对待这样一个忠臣之后。
怪就怪在大皇子竟算到了她定然会有所顾忌,所以才特地拉了周芷若入伙。
见江楚楚陷入自己的沉思,秦羽百无聊赖道:“你决定好了没?我是偷偷潜入进来的,可不能在此处待太久。”
江楚楚蓦然抬头,“我自是选第二种方法,另外,能不能拜托你跑一趟周远候府和江家?”
“偷偷去。”
……
济世堂中,今日早早打烊,珠儿正在屋子里急得团团转。
何庆坐在柜前默默看着账本,时不时抬头看上她一眼。
一旁的白羽生似乎终是受不得她这般焦急,面具下一双眸子略显复杂,“珠儿姐姐,你且先休息一会儿,小姐自然是有办法全身而退的。”
珠儿停下脚步,脸上似乎有些绷不住了,“小姐如今在牢里受苦,你却一点儿都不着急,枉费小姐那般诚心诚意待你!”
白羽生站在原地未动,却哑口无言,一旁的何庆再次微微抬头看了他们一眼,默不作声。
大抵知道自己冲动伤了白羽生,珠儿面色略红,旋即气恼的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
坐在一旁的何庆娘也是愁容满面,“小姐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通敌叛国的事儿,珠儿姑娘,要不你再去求求江大人,看他有没有办法救救小姐?小姐毕竟是江家嫡女——”
珠儿扁了扁嘴,“没用的,老爷都已经自降官位请皇上从轻发落了,况且这事儿背后主使是二小姐,林氏肚子里还怀着小少爷,老爷是断不可能让二小姐去认罪惹林氏发怒的。”
何庆娘默默叹了口气,“明明是亲姐妹,亲父女,大小姐却仍是为了江家背了黑锅……”
这时,紧闭的木门被人一把推开,走进来的是秦羽,瞥见屋子里正发愁的几个人,秦羽的面色显得轻快多了。
“珠儿?你们济世堂的老神医呢?”
珠儿抬眼瞥见是秦羽,立时起身,“小秦太医,您是来救我家小姐的?”
秦羽捏着下巴,“这倒是没错,不过也需要你们帮忙。”
他环顾四周,不见老神医,这才道:“你转告老神医,叫他明日称病,济世堂不看诊,只卖药,药材也不得打折。”
“小秦太医?”
迎上珠儿不解的目光,秦羽却仍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另找人去集市散播消息,就说江楚楚被冤枉下了大狱。”
说罢,他抬起头,打量着屋中几人,最终,目光落到角落里坐着的老妇脸上,“能不能麻烦大娘去集市说几句话?也不多,能激起民愤既是。”
何庆娘转头看了一眼何庆,便见何庆将头从账本中抬起来,默默看着秦羽。
“小秦太医想用百姓的力量暂时拖延对我家小姐的判决?”
秦羽赞赏的看了他一眼,“聪明。”
“可这也不是长久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