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楚面若无辜的看着江蓉蓉,“妹妹这儿说得什么意思?什么禽兽侍卫?二殿下怎的在此?”
她嫌弃的推开江蓉蓉的手,满面春风凑上前去,那张略显清冷的眼此刻正静静看着她,眸中仿佛带着些许期待,至于他到底在期待些什么,江楚楚也想不通。
“楚楚见过二殿下。”
柳叶眉,桃花眼,飘红的脸蛋儿上写满了惊喜,任谁也忽视不了这样一张漂亮的笑脸。
两厢对视之间,其中似有几分“浓情蜜意”的气氛蔓延开来。
江楚楚自是装出来的,倒也没想到上官御竟也演的这么好,江蓉蓉透过江楚楚的肩膀望见上官御眼角隐藏的几分笑意,不由目色微沉,连忙挡在江楚楚身前,背对上官御道:
“姐姐,妹妹正担忧您呢,席间妹妹瞧见那侍卫对你动手动脚的,我就觉得这侍卫不是什么好人,这才不得已通知了二殿下,想请二殿下帮忙……结果我们到的时候还是晚了。”
江蓉蓉目光扫过被江楚楚随手丢在地上的外袍,又面露怜惜之色的扯着江楚楚的手,“姐姐,你有没有伤到?需不需要请太医?二殿下!您快差人将那伤了我姐姐的歹人拿下!”
请太医?江楚楚目色中闪过一瞬冷意,这江蓉蓉如今怕还担忧自己带人来得太早了,没能将她和白羽生之间的“好事儿”促成吧?
她再次将被紧紧捉住的双手从江蓉蓉手中抽离。
“我今日喝那果酒喝得头晕,这才拉着羽生在小路上散散步,怎的就被妹妹说得如此不堪?”
江楚楚故意目光躲闪看向别处,见她这幅模样,江蓉蓉心头顿时大喜,难不成她歪打正着,江楚楚本就与那侍卫有奸情?
她就觉得事情不对劲!
江蓉蓉面儿上的欣喜似是掩不住,然仍满面心疼的扯着江楚楚的手,声音虽压低了几分,却仍保持着能被“姐姐若是觉得自己的清白被毁却舍不得那奸夫,那咱们好生和二殿下商量商量,二殿下往日与姐姐关系这么好,定然舍不得……定了姐姐的罪的。”
她小心翼翼似的回头看了上官御一眼,眼神中的戏份倒是把握得恰到好处,好似一个真心为姐姐担忧的妹妹。
江楚楚眉头微跳,这货倒是三言两语就治了她的罪了?上官御可到现在还没说过话儿呢!
见上官御始终一言不发,白羽生倒是急了,他上前一步,微微扯开面具的一角,以叫上官御能好生辨出他的脸,紧咬着牙冠。
“二殿下,属下与江小姐是清白的。”
望着那张苍白的脸,上官御微微拧了拧眉头,却仍旧不肯开口,一旁的江蓉蓉似乎生怕这把火烧得不够旺,连忙上前道:“你这歹人,还敢在二殿下面前露脸!来人,快将这玷污了姐姐的歹人抓起来!严刑拷打!”
“慢着。”江楚楚扬眉看向急不可耐的江蓉蓉,一边慢条斯理的捡起地上掉落的外袍。
“我已经说过了,我与羽生只是途径花园随意散散步,怎的到了妹妹嘴里就如此不堪?若我真出了什么事儿,妹妹还特地请了二殿下过来看热闹,妹妹的用心,怕是太过了吧?”
江楚楚加重了语气,一双清冷的眸子在黑夜之中散发着异样的光芒,江蓉蓉顿时面色一沉。
“姐姐这说的什么话儿?妹妹我可是处处担忧姐姐的安危,这才特请了二殿下过来帮忙,姐姐如今怎能不识好人心?”
江楚楚扬眉,这人还真是不要脸到了一定程度了,“哦对了,我忘了和妹妹说了,妹妹那酒里……”
“有毒。”
江蓉蓉横眉竖眼,似乎早已准备好了对策,然江楚楚却没叫她继续说下去。
就在江蓉蓉开口之前,江楚楚迅速的夺过了话头,“妹妹忘了,我可是医者,你那酒到底有没有问题,我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倒是没想到,妹妹竟如此恬不知耻。”
“我……”
“我知道妹妹一定不认,不过既然今日二殿下也来了,就请二殿下好生瞧瞧这事儿谁对谁错,别等父亲回来了,妹妹再去父亲那儿倒打一耙!”
江楚楚眯着眼睛紧紧盯着眼前的江蓉蓉,那眸中的冰锥,仿佛随时会从其中冲出来,刺破江蓉蓉的胸口。
“我念及父亲的嘱托,屡次放你和你母亲一条生路,然你却从不自知,甚至次次企图害我,上次是想要我的命,这次倒是干脆让我生不如死了?”
若今日闹这么一出真成了,皇家知晓了堂堂二皇子的未婚妻竟背着二皇子偷男人,还是自己身边的侍卫,江楚楚是不会被处死,然她与上官御的婚约,她的名声,怕今后都要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了!
不过可惜,虽然江蓉蓉今日的布置倒是缜密,更亲自去找了上官御来见证她“丢失清白”,只可惜,江蓉蓉不清楚白羽生的身份,竟还妄图算计到白羽生的头上。
作为肖家唯一的后人,上官御就算是不相信江楚楚,也绝对不会不相信白羽生。
江蓉蓉显然对于江楚楚竟能洞悉她的计划这一处完全没有准备,她面色慌乱道:“姐姐这是血口喷人……姐姐还是莫要太过贪心的好,如今事实已经摆在这儿,难不成姐姐还想未来嫁给了二皇子殿下,外头还偷偷养着这么一个小白脸儿?那你可是将二殿下的脸面置于何地!”
江楚楚不急不恼,她回头看了一眼,路尽头,珠儿正带着几个人急急走来。
她身后四个小厮,其中二人手里捉着一个挣扎不已的丫鬟,另两个则捉着一个不停咆哮的狗,正是晚间在席间舔舐了那洒落果酒的黄狗。
江蓉蓉目光瞥见这一人一狗,面色顿时一白。
就见江楚楚微微转眸看向江蓉蓉,“那丫鬟,是妹妹阁中的?还有那狗……妹妹若是想抵赖,这正发情的母狗,可是晚间凑巧不幸替我尝了酒的那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