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对江楚楚没什么印象,虽说对周芷若是没什么好感,但也不敢得罪,但是小医仙秦羽的名声在京都城内还是很吃得开的,便有许多人跟着他附和,”是是是,我们都看见了。“
“秦小太医向来圣手佛心,谁都不会往坏处传话,江小姐且放心罢。”
见此,江楚楚才含羞带怯地点了点头答应,一边给众人道了谢,只见她身形虽高挑,但一身淡淡的水蓝色长裙,显得身形纤弱,腰肢柔细,白皙的小脸遮住了一半,只露出一双秋水般的眸子,如同受惊了的小鹿一般,惹人怜惜。
她在丫鬟的搀扶下,正想转身离开,周芷若却在轿子中冷哼一声,“这就想走?”
她的婢女也道,“赶紧认错赔礼!“
秦羽的眸子蓦然冷了几个度,手里头的扇子也不摇了,他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他想要护着的人,别说是一个侯府了,他倒是要看看整个京都里谁敢动!
江楚楚的身子蓦然一顿,真是叫人火大!
要不是有这么多人在,她早就收拾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了,她离开,是放她一条活路,竟然还敢开口挑衅!
一股怒火从她的心中腾然而起,她可不是任由谁都能拿捏几下的软柿子!
原来的江楚楚可能会惧怕周芷若,惧怕侯府,不敢抗争,可她不怕!
“周小姐,我们京都女子自幼便被教导要知礼,守礼,诚义礼智信,且不说张口闭口言语粗鲁,不像是正经女儿家所言,你先是侮辱我亡母,继母在先,后又强拆了我的马车,我本不欲跟你计较,你却咄咄逼人,欺人太甚,敢问为何?!”
不待那奴婢跟周芷若再说话,江楚楚将衣袖放下来,右手指着路上残留的马车轱辘痕迹,眼神犀利,“大家可以看到,这马车轱辘的轨迹,我们分明是在直走的,是你们的马车走错了路,拐了弯儿,这才撞上了我的车!你的奴婢恶人先告状,你这个主子也是有眼无珠,是非不分么!”
“你竟然敢骂我!”周芷若的一张俊脸立时柳眉倒竖,狰狞了几分。
她连看都不看地上的痕迹,只能说明她事先便是知道不对的那方是她自己!江楚楚对这种跋扈,蛮不讲理的女子更加没有好感,“是又如何?你撞了我的车,还命人毁了我的马车,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的人打得半死,我只是斥责你几句,很过分吗。”
江楚楚眼神丝毫不乱,气息稳稳又语气冰冷,周身顿时散发出强大的气场,却跟刚刚那个柔弱无依的模样并不矛盾,只会让众人觉得她是被周芷若逼到这个地步的,反而更加同情她……
“你们看,这地上的印迹果真如此!就是像江小姐所说的那般。”
“可不是,断不会有错的!”
周芷若一双怨毒的目光直直地朝着江楚楚射了过来,仿佛想要像是拆了她的马车那般直接把她整个也给拆了,只是周边舆论的声音越来越大,她要是下车再叫人动手,似乎……
一阵清脆悦耳的铜铃声响了起来,众人顺着声响看过去。
一匹通身雪白的马,一辆银顶紫檀香木的车,停在马路边上。
马车不大不小,正好事容纳三四个人的样子,马匹倒是看得出是匹好马,但也谈不上多名贵,本是平淡无奇的样式,却生生给人一种贵气感。
因为这马车周身没有一丝一毫的标识,所以众人不知马车里坐着的是哪位贵人,便都一时噤声。
倒是秦羽轻笑了起来,“啪”地一声把他的玉扇打开,晃了晃头,“江小姐,不必跟既不讲道理,又不识大体的人多言,请上车入座。“
江楚楚也稍微讶异了一下,这马车是他的?
他说他是要来江府给林海媚诊脉,但她本以为只是托词,莫非是真的?
想起林海媚现在可是怀有身孕,江致远那么宝贝这个孩子,指不定还真有可能求太医院让秦羽来给她看个安胎脉。
“秦小太医说得是,人自是不可与畜生语。”江楚楚心中不知为何,火气更盛,拂袖转身,就着珠儿的搀扶踏上马车。
那边,周芷若被江楚楚这最后一句话气得火冒三丈,也顾不得许多,想要下车亲自动手,“站住!”
她刚想要动,忽地却胸前一痛,便是动弹不得。
“是谁!”她刚吐出两个字来,又是一痛,这回她完完全全看清楚了,不知哪里飞过来的小石子,恰恰好好砸在她的穴道上,点了她的哑穴。
这回,她不但不能动弹,就连说话也都说不得了。
外面的婢女和侍卫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家主子的异样,因没有她的命令,她们也不敢轻举妄动,所以便都只眼睁睁地看着江楚楚上了马车,秦羽一声唿哨,又招来一匹白马,他也上了马。
“小姐,我们不拦着吗?”
婢女低语问道,却不见周芷若答话,便以为是主子心中另有打算,便也叫侍卫们回到原位,等着周芷若吩咐起轿。
眼看着那银顶轿子越走越远,清脆的铜铃声似乎也在嘲笑着她,周芷若咬着牙,用尽全力把丹田内的真气运转全身,用力地冲刺着胸口的穴道,试图把被封住的穴位硬冲开。
……
另一边,银顶轿子内。
江楚楚收敛了浑身的气势,坐在侧边靠着窗户的软塌上,“怎么……会是你在这里?”
秦羽这个大猪蹄子,不是说他骑马,只有她一个人坐马车吗!
上官御悠悠地看了她一眼,又悠悠地说道,“我为何不能在这里?敢问这是江小姐的马车吗。“
江楚楚答道,“不是。但秦羽说……”
她忽然顿住,这般细想起来,秦羽似乎没有说过马车厢里只坐她一个人这话?
果然,上官御接着她的话茬道,“秦羽只是说他骑马,并未说车中无他人。”
江楚楚神色微变,还有一丝不甘心,“那你是怎么上了他的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