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丹公主正在悲伤之际,只见家将前来,慌慌张张跪下禀道:“前者少爷上东齐取救,齐襄王就遣保国公、护国公二位领兵,前来易州相助。不料被秦兵截杀,二公俱死于非命。今王翦又来攻城,打碎免战牌数面,十分危急,特来报知。”
公主闻言大惊,暗道:“袁达、李牧霸占全山,英雄无敌,可恨俱丧秦贼之手。如今王翦又攻打城池,无人抵敌。倘有疏处,君臣尽受其害。”
燕丹公主,正在殿上叹气,无计可施。只见孙赛花跪下说道:“小孙儿有一言禀告祖母,目今王翦攻城甚紧,哥哥取救未回,倘被秦兵攻破城池,不但祖父三人之仇不能报雪,犹且连累一城百姓俱各遭殃。小孙女不才,愿出马捉拿王翦,报仇泄恨,叩恳祖母准行。”
公主听罢,大喝道:“好丫头,小小年纪,饱食不知饥饿,睡卧不知颠倒。还是个女孩儿,有何本领,敢说这等大话,还不与我回房。”
小姐叩头道:“祖母息怒,孙女前蒙梨山圣母传授武技。不是孙女夸口,若凭刀马之能,哪怕王翦匹夫。况今城池被困,国家急若燃眉,孙女立意要出城战贼,祖母若是不准,恐城池一破,玉石俱焚,难免一死,留此命何用。”言罢立起身来,抽出宝剑来就欲自刎。
公主连忙拦住道:“孙女不要性命,今准你出战便了。”赛花持剑跪下,叩头谢恩。
只见李夫人在旁说道:“你是小小女子,出阵之时,非同儿戏。况抛头露面,与人家一刀一枪,不如待你兄长回来,报仇泄恨罢。”
赛花道:“母亲放心,女儿主意已定,不必再言。”
公主道:“孙女,你既要临阵,可跟我去,面奏当今,挑选一支精兵,才好应敌。”
赛花道:“孙女不用许多人马,只用五百家将,顶盔足矣。”
公主道:“既然如此,吩咐擂鼓聚将。”
只听得那银安殿上,鼓声如雷,不一时众家将顶盔束甲,齐到银安殿月台前,雁翅儿排开,分列两旁,静听号令。
公主吩咐:“众将军,听我之言,自古养军千日,用在一朝,想太老爷与二位老爷,俱丧于秦贼之手,我孙门尽忠报国,凄惨不过。今有你家姑娘赛花小姐,与父亲、祖父报仇,临阵当先,借仗列位将军齐心努力,看太老爷恩养你们一场,尔等用心保着姑娘,休教有失。若得胜回,自有重赏。”
众将齐声答应道:“愿效死力,捉拿王翦。”
小姐转回香房,结束停当,披挂整齐,上殿拜辞祖母、母亲,提刀上马,率领五百家将,出了府门。燕丹公主见小姐威勇非凡,心中暗自欢喜,即忙摆驾上城,启奏昭王。
昭王道:“不知御孙女有此本领。”于是即吩咐开城:“孤与御妹出外敌楼掠阵。”御驾观战。
王翦见炮响城门大开,知有燕将见阵。把马退后数步,仰头观看。只见两根白旗,分开左右,一队军兵,簇拥着一员女将,生得花容月貌,威风凛凛,犹如一片白雪,就地滚来。
王翦看见,用枪一指喝道:“女将慢来,快通名受死。”
赛花小姐听得有人吆喝,将脚力收住,望见对面一员大将,黑面长枪,面如锅底,就知是仇人王翦,于是用力一指道:“黑贼,你问我姓名,仔细听真。我乃燕山东府驸马公之后,孙总兵之女,你姑娘姓孙名赛花。黑贼可是王翦么?杀我祖父三人之仇,不共戴天,你往哪里走。”双手举起钢刀就砍。
王翦用枪架开,大笑道:“姑娘住手,我看你年轻幼小,貌美如花,应该深藏绣阁,描眉抹鬓,何苦抛头露面,枉送了身躯,岂不可惜。”
小姐闻言,羞得脸红过耳,历声睁目大喝道:“秦兵休得胡言,看我取你。”一抖丝缰,照着王翦顶梁就砍一刀。王翦用枪一架,回手交还,一场大战。二人战有七八十合,赛花小姐知难力胜,从怀中取出一卷轴,展开之际迅速咬破食指,一抹艳丽的血液划过卷轴,娇喝一声:“崩玉!”瞬间从卷轴中召唤出一个插满利刃的铁球,铁球上贴着起爆符,犹如长了眼睛一般攻向王翦。
“黑鳞!”王翦冷笑一声,瞬间将皮肤硬化进入到攻击防御状态,此时他的手臂已经变为黑色,只见他一拳击向铁球,携着极强的破坏力将铁球崩碎,这一接触却也引燃了铁球上的起爆符!
“轰”一声巨响,大地震动!尘烟散去,王翦毫发无伤。
“没有想到他全身硬化的皮肤还可以挡住起爆符的爆炸!不过…”赛花小姐诡异一笑,崩玉武技再次施展。
“没有用的!”王翦一拳又将崩玉击碎,同样的爆炸声传来,王翦却是惨嚎一声,跌落征骑,昏迷不醒。
原来崩玉接触到敌人后,除了利刃攻击,还可以进行爆炸的二次攻击,不过赛花小姐这次施展出的崩玉有些特殊。在铁球被击碎引爆之际,藏在铁球中的一缕比头发还要细上几十倍的毒针疾射而出,但凡是毒针可以覆盖的范围,战甲全被贯穿,毒针沿着皮肤的毛孔钻入王翦体内。
可怜的王翦,硬化了皮肤,却无法硬化毛孔!
赛花小姐见王翦跃下马来,心想旋马举刀就砍。秦阵上王贲掠阵,见他义父落马,竟率八员偏将,乱撒征骑,抢回王翦。小姐大怒,急摇动绣鸾刀,催开挑花马,指东杀西,指南杀北,那秦国军马,各四散逃奔。
昭王与燕丹公主在敌楼上观战,见此心中大喜说道:“御孙女果然英雄,真是女中丈夫,你看他把那秦贼打下了马。”
燕丹公主说道:“托吾主洪福,惟愿孙女把王翦打死,才报得都尉父子之仇。”
始皇在帐中正与金子陵等商议破城之计,忽见蓝旗来报道:“先行官临敌,被易州一员女将打伤坠马,现抬进营来,那女将骁勇不过,连败八员偏将。副先行抵当不住,中鞭而逃。杀至营门,无人敢当,乞旨定夺。”
始皇闻言,吓得面目改色,半晌无言。那金子陵便问:“哪位将军愿出去退敌?”一令之下,闪过一将,应声愿往。
金子陵视之,乃知是副将李顺,口称:“李将军临阵,须防女将暗器。”
李顺答应下去,提刀上马,炮响一声出营,赛花小姐望见一队军马飞掩出来,将五百家将摆开,手举双刀,迎上前去,高声大喝:“来将通名。”
李顺道:“吾乃副总兵姓李名顺,你这丫头,有多大本领,敢在营前猖獗。”
小姐闻言大怒道:“好贼将,谅你有多少本领,敢藐视姑娘!”言罢举刀就砍。李顺摆动兵器,连忙招架。走了数个回合,这李顺焉能是赛花小姐的对手,只杀得枪尖点地,马蹄倒退,被赛花赶上一刀,劈于马下。小姐勒马停刀,令家将齐声讨战。
始皇闻报,怒气冲天:“怎的女孩儿尚不能抵当,还说要平六国!”
金子陵奏道:“吾主不必发恼,女将伤人,料无人是她的对手。且把免战牌悬挂,待先行官伤势全愈,再定良谋,擒拿赛花未迟。”
始皇只得准奏,把免战牌挂出营门。赛花小姐只得率领人马,掌得胜鼓回营。昭王、公主大喜,摆宴庆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