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听见自己的手机在响,唐竞时从一桌子上的材料中抬起头,看见手机的来电显示,皱紧的眉头才稍微舒展了一点儿。
“喂。”
朱颜把桌子上的饭菜摆好直到放凉,她才鼓起勇气打了这个电话,听见手机里传出的嘟嘟声,心里有点儿莫名的紧张。
自他们结婚以后,这好像还是她第一次主动给唐竞时打电话。
虽然很快被接起她心跳还是控制不住嘣嘣直跳,好听低哑的声音通过电话传来,朱颜咽了咽口水才开口道,“喂,是我。”
“我知道。”
“我想问……你今天还回来吗?”
“嗯,不一定呢,别等我了,快睡吧!”
“可,可是……注意身体。”
“有人叫我了,你快休息吧,晚安。”
“嗯,注意身体。”
“挂电话吧。”
朱颜嗯了一声才摁断了那个红色的图案,看着桌子上做好的饭菜漂亮的眼睛里都是落寞。
其实她刚才说想说的是“可是你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之后听见有女声叫他才换成了“注意身体。”
抬眼看了一下空荡荡的屋子,自己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还真是不舒服,一个人待在里面,总觉得空落落的让她不舒服。
叹了一口气往楼上的卧室走去,拿出了她一直在用的白色行李箱,开始往里面放衣服。
收拾了几套常穿的衣服,看了一眼卧室墙上的婚纱照只觉得难过,之后便头也不回的下了楼。
路过楼下餐厅的时候,看见了桌上冷掉的饭菜也没有管,自己亲手做的东西一口没吃就倒掉,浪费不说,更多的还是于心不忍。
过了大半个小时,她已经站到了自己以前住的公寓前,像是习惯般又扭头看了看对面公寓的门,那还是之前唐竞时为了追她才买下的。
自从他们结了婚之后她就跟着唐竞时搬到了他父母早就为他备好的婚房里。
这样一来两套公寓都闲了下来,想租出去,被他果断拒绝,说是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
朱颜觉得空着房子浪费,倒是唐竞时很不以为然,说是为了纪念他们的过去就都留着吧,他还不差这点儿钱。
现在看来反倒方便了朱颜,起码她不想住在那边的时候还可以到这里躲一躲。
——
唐竞时接到朱颜的电话还是挺吃惊的,毕竟她没事儿从来不会给他打电话的。
据他们吵架已经好几天了,说是吵架其实只是唐竞时一个人在那里无理取闹。
朱颜一直都很冷静,冷静地不像一个女人,反倒衬得他婆婆妈妈的,最后搞得他也实在是作不下去了。
别人家的夫妻从来都是女人撒泼无理取闹,男人很不耐烦,他们家倒好,直接是反了过来,搞得唐竞时总是认为自己不够男人。
不过谁让他太在意她了呢,在意到居然会让别的女人往他身上贴,然后什么也不做只留一身香水味,希望以此能够让他老婆吃醋跟他撒泼吵架,至少这样还能证明她是在乎他的。
只不过他还是高估了自己在她心里的份量,大半夜回到家后故意把她弄醒,谁知道朱颜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帮他脱掉西装外套只是让他去洗澡,然后自己还很体贴地到厨房去给他准备吃的。
朱颜的所作所为当时就给他气到了,脾气一上来一脚踢走了脚边的垃圾桶。
可怜的垃圾桶撞到了墙上发出了一声响声,当时就英勇牺牲了,朱颜闻声扭头看了他一眼,不解的皱了皱眉头。
她不知道怎么就又惹到了大少爷生气,只知道看见她扭头唐竞时挑衅似的看了她一眼,内心甚觉好笑。
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结婚后唐竞时好像总是这么喜怒无常,而且还很幼稚,每当这时候她都会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做自己的事。
殊不知她越是这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唐镜就越是心烦,做出的事情也是毫无逻辑章法,迈出长腿跨了几步,从朱颜身后抱住她强行把她的身体扭过来,低头就吻了上去,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感觉。
朱颜先是被吓得低呼一声,反应过来就开始推他,无奈力量悬殊太大只好放弃,站在那里任由他发泄亲吻。
她不反抗不生气唐竞时觉得好没意思,索性直接放开了她,在激怒她的边缘疯狂试探,“你为什么不反抗?”
他好像忘了朱颜对他的好脾气是没有边缘的,怎么都无法激怒她,每一次尝试每一次都是失败而归。
突然间被放开她还有点儿气息不稳,慌忙间扶上了后面的流理台,听见他带有怒气的质问声,朱颜皱了皱眉头显然不知道他是怎么个意思。
“是不是我现在要了你你也不会反抗?”
“你喝醉了,我给你煮醒酒汤。”
唐竞时觉得既气急又无奈,天大的怒气就像是打到了一团棉花上,拿手抚了下额头气愤的转了个圈儿,走到厨房外面看着她,
“我他妈不是要喝醒酒汤,不是,我都这么对你了,朱颜你为什么不生气?”
“夫妻之间做这些不是很正常吗?我为什么要生气?”
“哈,你觉得我们两个这样像是夫妻吗?夫妻之间会是这么的相敬如宾、这么冷淡吗?”
“你不觉得咱俩现在的关系连邻居都不如吗?”
起码他们做邻居的时候朱颜不高兴了还会有情绪,现在呢除了随时能睡还不如结婚前呢。
“这样不好吗?”
唐竞时看见她那很无辜的眼神,真真的是没有办法,不禁开口道,“好,好,好极了!”
说完就拿起刚才脱下的西装外套,头也不回的出门去,临走前还把门摔得震天响。
朱颜很无奈的呼了一口气,关了火,双手撑在流理台上低着头,只看到大理石的流理台上落下的一滴又一滴的水珠。
唐竞时在楼下的车里坐了一夜,车里烟灰缸里装满了烟蒂,直到天微微亮才去了律所。
好在律所里还有他的换洗衣服,让他看起来还不至于太狼狈,后来的几天也是一直住在律所,一住就是好几天……
如果不是朱颜今天给他打电话,他不知道自己又能忍着在那里住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