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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好好学习(2)

开班两周,召开了第一次班会,老班长讲评了开班以来的种种事项,小结了学习情况,又讲了很多注意事项后,他说男生可以散会了,请所有女同学留下,单独说件事。

“说件事,培训楼公共卫生间女厕所的卫生纸,老丢。物业部门说,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我认为,也不会是咱们同学拿的。”等男生们全走出去了,老班长关上教室门,回过头来对留下的女生们严肃地说。

大家一愣,没想到是这么回事,这也太小儿科了吧?随即开始七嘴八舌地一起议论,一致认为是打扫卫生的保洁员诬赖大家。

“怎么就能肯定是女生干的?万一是哪个缺德的男生溜进女厕所偷的呢?”齐岚妮突发奇想道。

女生们被齐岚妮的话逗笑了,也都打开了思路,叽叽喳喳地说,“就是啊!”“班长也应当把男生们都叫过来一起开会说说这事。”“必须抓住他!万一是个变态呢?”“对啊!这么一说,连我们的自身安全都得不到保障了!”

听着大家吵吵,班长背着手不表态,等大家都静下来,道:“大家也别太紧张。你们反映的问题,我会和物业部门沟通一下。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毕竟发生了,影响很不好。说件不该告诉你们的事儿,前天我闹肚子,来不及回房间方便,就去了一楼男厕所,幸亏里面有卫生纸,我兜里没揣啊!否则笑话就闹大了。”

听老班长这么举例说明卫生纸的重要性,大家禁不住都善意地笑起来。谁还没个内急的时候,忘记带卫生纸的确是个令人尴尬的事情。培训楼的一楼卫生间里,放有卫生纸是件很贴心的实事,温情脉脉。

“肯定是她们自己内盗。素质真低!”齐岚妮撇撇嘴,鄙夷地说。

听半晌,贾心怡根本没往心里去,觉得这些都是上不得台面的鸡毛蒜皮小事,纳闷老班长何至于大动干戈地调查。

看着教室窗外随着秋风飘落的杨树叶,她在构思一篇散文呢。

这种调查是查不出来什么结果的,老班长只好宣布散会。

晚上,有人敲门时,贾心怡刚写完那篇下午班会时打腹稿的散文《秋天畅想曲》。打开门一看,是齐岚妮。贾心怡侧身让她进来。

齐岚妮环顾一圈,一落座就问贾心怡,说:“莲城市委的宣传部长是你叔叔?”

“哪里啊?谁说的?不是。”贾心怡奇怪地问。

“哎呀,心怡啊,你也不用保密。我既然知道,肯定是有我自己的渠道的。”齐岚妮看着贾心怡,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她紧接着说道:“你这叔叔可真不错。实话跟你说,这培训班原本没有我的,是我自己积极要求来上的。大概看我这个文艺青年心很诚,还有培养价值吧,宣传部给了我这次难得的机会。我一直想怎么感谢宣传部长呢。”

齐岚妮自称是文艺青年,很有趣,抛开年龄不谈,看她那打扮和做派倒是真像。

“哦,真不是的。”贾心怡想,这里面肯定是出了什么岔子,齐岚妮误会了,这得解释清楚。“我不认识宣传部长,以前开大会时远远见过,人家坐在主席台上。要不就是在《莲城日报》和电视上偶尔看见过。”

“嗯,看来我不说破,你是不承认了。”齐岚妮胸有成竹道,“你父亲原先在莲城中心学校当过教导主任吧?”

“是啊。”贾心怡道,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估计莲城中心学校毕业的学生都知道吧。

“宣传部长是你父亲的学生。”齐岚妮抛出这个答案,有些得意。

“是吗?我不知道。我父亲的学生多了。我也记不清楚了。”贾心怡是真不知道这件事,在家没听见父亲说起过。再说了,父亲也不是爱唠叨的人,几十年来,他教出的学生也不在少数。做大官发大财的都有,都没听父亲提起过,倒是比较念叨那些在中学、大学里教书的学生,总是写信告诉他曾经的学生们,如何严肃对待教书这件事,说为人师表是很庄严的事情,“教书育人百年大计”是父亲常挂在口头的话。

“那你是怎么到培训班的?”齐岚妮有些怀疑贾心怡,看来她不弄清楚贾心怡和宣传部长的关系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培训班原本有我,宣传部干事都通知我了。后来因为我和父母在青岛旅游,没及时报到,赶回来就听说没我了。我太想上这个培训班了,就去找宣传部长,把我自己的情况跟他说了,他就同意了。”贾心怡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噢,是这样的啊。你看,我就说嘛,宣传部长肯定是看了你父亲的面子,才给你这个机会的。”齐岚妮十分肯定地说,脸上呈现出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

“宣传部长恐怕不知道我是我父亲的女儿吧。”贾心怡当然知道真相是什么了,她没有让父亲去找宣传部长,也不知道父亲曾经做过宣传部长的老师。看齐岚妮追根究底的样子,她只能这么分析说了。

“哎呀,不管那么多了。”齐岚妮打断贾心怡,“我今天找你,是想请你父亲去找宣传部长,帮我老公说些好话,我老公就可以从镇上调到区里了。我们一家也就团圆了。”

莲城下面有十多个镇子,最偏远的一个镇子离莲城有四五十公里远,齐岚妮的老公就在最远的镇子上,十天半个月也回不了一趟家。

原来是这样的,贾心怡终于明白齐岚妮夜访的真实意图了。记得原先父亲在莲城中心学校教书时,贾心怡就和妈妈在镇上生活,妈妈是镇上小学的老师。一家人两地分居了很多年,直到有关政策出台后,父亲才按照有关政策把妈妈调到城里的小学。贾心怡完全能理解齐岚妮的心情。

“我回家去问问我父亲,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对这事,贾心怡是没有把握的,但去帮一个需要帮助的人,是父母从小就对她进行的教育。况且她也没少看到父母以身作则,帮助有困难的亲友同事和朋友邻居。基于此,贾心怡才那么回答齐岚妮的。

“啊!太好了。送你一个手串,是小叶紫檀的,特别贵重。”齐岚妮的两眼放出希望的光亮来,她说这话从随身带的小皮包里掏出来一个首饰盒,打开,露出里面的东西,递到贾心怡的手里。“你自己戴,可千万别送人,这东西要5000多块钱呢。”

“别别别!”贾心怡一听,赶紧把首饰盒合上,立即塞回齐岚妮的皮包,“八字还没一撇呢,我只能帮你问问我父亲能不能帮忙,他也不一定能说上话。”

齐岚妮不再坚持,忽然抽泣起来,抹起了眼泪。

打进屋,齐岚妮的情绪就上上下下波动了好几回,这会儿不知为何流起了眼泪,贾心怡不明就里,只好连忙掏出纸巾递给齐岚妮。

“心怡不怕你笑话,我和老秦,我老公姓秦。我和老秦从小是街坊邻居,一起读小学读中学,一起考上中专。毕业后一起回到莲城,参加工作。他在下面的镇上,我在区里。后来就顺理成章地恋爱结婚,一直两地分居,到现在。”齐岚妮接过纸巾,擦擦眼泪继续道,“老秦从小身体就不好,有肾炎。不瞒你说,那方面也不行。生完我家姑娘后,几乎就再也不能那啥了。”

说到这里,齐岚妮停顿一下。贾心怡听着心里有些别扭,毕竟她还没有谈过恋爱。但看齐岚妮痛哭流涕的样子,也不好打断她,只好硬着头皮听下去。

“你年轻,不知道做女人的苦处。老秦身体不好,心情也不好,有些心理变态。表面不吭声,老是跟我较劲、冷战、不说话,搞家庭冷暴力。还有十年他就退休了,我想把他调回到区里,少年夫妻老来伴。”

不等贾心怡回话。齐岚妮按住贾心怡的手,使劲拍了拍。贾心怡原本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安慰齐岚妮才妥当,齐岚妮的手势是不让她说话,正好闭嘴不吭气。

“我这人就是实在,咋把这些破事都说出来了。”齐岚妮红肿着眼睛看着贾心怡道,“我没把你当外人,你也得替我保密。”

贾心怡没想到齐岚妮会有这样的经历,也没想到她会把这种隐私告诉自己,心下对齐岚妮生出许多同情来,心里冒出不知从哪里看到的一句话:女人光鲜的外表下,掩饰着千疮百孔的累累伤痕。似乎说的就是齐岚妮了。

听了齐岚妮的要求,贾心怡只能连连点头,表个态道:“岚妮姐,你放心吧。我谁也不会告诉的。你爱人调动的事,我去找我父亲问问吧。”

“噢,好。全指望你了。”齐岚妮破涕为笑,从小皮包里掏出化妆盒,往脸上补妆。她很快恢复了常态。

临出门前,齐岚妮关切道:“心怡啊,早就听说你的散文写的极好,可不可以把你的作品给我拜读一下。我有一些朋友,是咱们省城好几个刊物的编辑。我向他们推荐你,有机会在外面的刊物发作品,对你今后的发展有好处。不要把目光只停留在《莲城》杂志、《莲城日报》和一些内刊上。”

“嗯,这个,好啊!请您多批评指正啊。”贾心怡没想到齐岚妮会说出这一番话来,让她有些激动,于是连连点头答应。

齐岚妮走了之后,贾心怡把刚写完的那篇《秋天畅想曲》反复修改了几遍,知道自己满意了,才发送到了齐岚妮的邮箱里。

随后给父亲打电话,结果不出所料,父亲说他不会去找宣传部长的,若真有困难,应当由齐岚妮自己去提出来,组织上不会不酌情照顾的。父亲还严厉地提醒贾心怡,她去培训班是进修学习的,要认真学习怎么写作,学正能量的东西,不要学一些不正之风。

贾心怡只好连连称是,挂了电话。虽然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但她还是有些沮丧。

想想还是第二天再告诉齐岚妮吧,免得她难过,一夜都睡不好。

按照课程表的安排,周三下午没有课,一部分同学待在自己的宿舍倾心搞创作;一部分同学相约去城里办事。班会上,老班长说过,只要是出干部管理学院的大门,都是要向他请假的,晚上九点前必须赶回学院,找老班长销假。

午后,秋日的阳光照进宿舍里,暖洋洋的很舒服,贾心怡准备去干部管理学院的图书馆,去借几本授课老师们推荐的书看看。

一出培训大楼的门,贾心怡看见老班长站在大楼的台阶下看手机,就顺嘴问了一句:“班长,等人呢?”虽然私下都叫他老班长,贾心怡觉得当面还是叫班长妥帖些。

老班长抬头一看是她,便道:“正好!小贾,你没啥事吧?那就我一起等吧。”

“等谁啊?”贾心怡没明白。“我正要去图书馆呢。”

“解老。图书馆以后再去,不晚。”老班长说完,继续捧着手机,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写写划划,忙着写信息,解释道,“我也是刚刚得知的消息,赶紧在微信群里通知一下同学们。今天下午,干部管理学院请解老来给老师们讲心理学方面的课。咱们先把解老抢到手,跟着蹭蹭课。解老的秘书说,解老答应了,给咱们半个小时的时间。可惜一部分同学不在,进城了。”

解老,贾心怡是知道的,省内知名的心理学专家,老太太六十多岁了还退而不休,学校、机关、厂矿各单位四处都请她去讲课,很受欢迎。能听到她的课,也是很难得的呢,贾心怡决定暂时不去图书馆了,站在台阶下和老班长一起等着。

“解老的秘书说,到了学院门口了。”老班长说完,收起了手机。

不一会儿,一辆黑色的轿车从大门口驶进来,停在了培训楼的大门前。

老班长赶忙上去迎接,打开车门,搀扶解老下车。贾心怡也懂事地接过解老的手提包,帮她提着,还陪解老先去了一趟洗手间。贾心怡明白为什么老班长留她了,有个女同志陪着,解老也方便一些。解老的秘书是男的。

培训楼的贵宾室,聚集着班里十多个没有外出的同学,得了老班长的信了,做了简单的准备,一起座谈。一部分同学讲了自己在创作作品的过程中,对人物心理描写的不到之处和障碍所在。

贾心怡本来没想发言,解老却点名让她说几句。

贾心怡赶紧谈了谈自己在工作中遇到中学生心理问题时的体会和困惑。

解老听了,很重视,吩咐秘书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做了记录。解老说,在中小学开设心理学课,提前对学生进行心理干预,是十分必要和重要的。很多重点大学的学生自杀、自残,都是心理有疾病,要是提早预防,就不会让悲剧发生了。

“孩子在成长的过程中,有了健康的心理,才能放下思想包袱,健康地成长。”解老最后强调道,双眼在微卷的齐耳白发映衬下,格外发亮。

半个小时的时间过得真快,和解老告别后,贾心怡赶紧赶回宿舍,把和解老座谈时讲的内容,记在笔记本上。觉得自己的收获可真大。

晚饭时在餐厅吃饭。齐岚妮跟袁清溪坐在贾心怡的邻桌,只听见齐岚妮说:“……我就看不惯有些人,趋炎附势,还装得自己一副很傻很天真的样子。”

贾心怡不知道她在说谁。想起下午与解老座谈时没有看见他俩的身影,就扭头跟齐岚妮说:“岚妮姐,下午你不在。我看见解老了,比电视上还年轻。讲课特有水平。”

齐岚妮听了没回话,用鼻子“哼”了一声,转过脸去,接着和袁清溪聊天。

贾心怡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只好讪讪地低下头,继续吃饭。想起自己告诉齐岚妮,父亲不肯出面帮忙把齐岚妮老公从镇子上调到城里时,齐岚妮很生气的样子,大概是从那以后,她就不待见贾心怡了。

这让贾心怡有些尴尬,本来就不是能力范围内的,办成还是办不成都有可能。齐岚妮应该懂得这个道理,但她的态度让人受不了,好像贾心怡有这个能力,却故意不帮忙似的。

吃过晚饭,刚回到宿舍就接到老班长的电话,让她通知齐岚妮明天上午座谈会发言。他找不到齐岚妮,让贾心怡转告。

搞个座谈会发言,是临时布置的,因为接到通知说,第二天上课的老师临时有事来不了,老班长和学习委员老方商量后,决定组织十个同学谈自己的创作经历,有哪些体会、得失,从创作文体的不同,各选出两个同学发言,每人十五分钟。

这倒是好说,主要是老班长还请了老社长来讲评,全班都得重视这次座谈,老社长是专家,座谈的内容要显出高水准来。

贾心怡在学校搞过演讲,知道十五分钟的发言,大概需要准备三千字左右的稿子,看来参加发言的同学,都得连夜准备发言稿了。这得赶紧通知到齐岚妮。

打电话不接,发短信和微信也不回。贾心怡有些着急,完不成老班长交办的任务,万一耽误明天上午的研讨发言,就糟糕了。

齐岚妮住贾心怡隔壁,贾心怡只好隔一会就去敲门,总也不见齐岚妮回来。没办法,贾心怡给老班长回电话,说通知不到。

老班长说,那就贾心怡发言吧。

贾心怡一听,紧张起来,赶紧说:“班长,我写的作品不多,没啥创作体会。还是换别人吧。”

老班长的语气有些不悦说:“这么晚了还换谁?就你了,好好酝酿,做准备。明天老社长来听大家谈创作体会。你最后一个发言吧,明天上午还有点时间。”老班长最后一句话的口气缓和了许多。

贾心怡这才真慌了神,也顾不上发困了,赶紧打开电脑,准备发言稿子。弄了半宿才搞定,天都快亮了,这才抓紧时间眯瞪了一会。

上午的座谈会上,等九个同学都发过言后。不等老班长发话,齐岚妮拿过话筒,拿出一份稿子,侃侃而谈,说得头头是道。

贾心怡看看老班长,他紧锁着眉头没吭声。

看来齐岚妮是收到自己发的信息了。但收到了,也不回,让贾心怡临时抱佛脚,点灯熬蜡连夜写了一篇发言稿,也没睡成觉,现在还头疼呢。贾心怡心里暗忖。

按照程序,齐岚妮发过言后,就是老社长讲评了。

作为主持人的老班长开腔道:“嗯,还有点时间,贾心怡同学也准备了发言稿。那你就谈谈散文创作中的体会吧,捞干的说。”

贾心怡一听,连忙打起精神,简明扼要地谈了自己的体会。讲了写作中遇到的瓶颈。

大约因为是最后一名发言者,老社长记得很清楚,讲评时,针对贾心怡提出的几点问题和困惑进行剖析和解释。

老社长讲得太好了,很实用,对贾心怡今后的创作有很多帮助。贾心怡好开心,赶紧记笔记,把老社长说的话一字不差地记下来。以后可以当作写作的教材,直接指导她。

最后老社长还问了贾心怡的名字、工作单位,说以后如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去找他探讨,最好是写了稿子,有针对性地改稿更有效果。贾心怡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美事落在了自己的头上,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老班长不失时机地接话说:“小贾,你还不留个老社长的电话和邮箱?你的稿子以后可以直接找老社长改了。”贾心怡赶紧端着笔记本走到老社长跟前,记录下联系方式。

座谈会结束,几乎一宿没睡的贾心怡,这时候一点也不困了,她目送老班长陪着老社长走出教室门,才随后大家一起往教室外走。

齐岚妮大声地跟袁清溪说:“……哎呦!年纪轻轻地,真有心计。明明没有她发言,还准备了稿子。现在的年轻人,太不厚道了。哪像我们年轻时,简单,天真,傻乎乎的……”

贾心怡从他们身边走过,听了满耳朵。想起齐岚妮那天晚上在宿舍,跟自己掏心窝子说的那些话,贾心怡实在整不明白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了,对自己的态度忽冷忽热、阴晴不定,跟眼下的秋天差不多。

再说了,发言是老班长昨晚临时安排的,当初可是为了救急,贾心怡纯属临危受命,否则谁会半夜不睡觉、绞尽脑汁地去写发言稿?

现在齐岚妮不阴不阳地诬赖贾心怡有心计,真是懒得跟她解释了。

贾心怡心想,齐岚妮肯定是因为年纪大了,若是真像她说的那样,在家里还遭受了她老公老秦的冷暴力,或许性情变得有些古怪反常,那也可以理解,就不和她一般见识了,以后还是少打交道吧。反正自己无愧于心就行了。

讲戏曲演变历史的老师课讲得很快,内容涵盖量大,恨不得在两个小时的课堂时间内,把所有关于戏曲的知识全部灌输给大家。好在有PPT课件,贾心怡顾不上记笔记,课上用手机拍了几十张照片。下课后,手机就剩百分之十二的电了。

中午,回到宿舍,赶紧充电。拿起插在床头柜边上的充电器时,贾心怡觉得有些异常,但也没深想。

下午,跑图书馆借了一本《牡丹亭》,争分夺秒地看了一遍。

晚上,按照手机所拍的照片,补完了上课笔记,这一天过得紧锣密鼓,真充实,好像回到了上大学的时代。贾心怡扭扭酸胀的颈椎,活动活动腿脚,一看时间,都快十二点了。

洗漱完毕,上床,把自己安顿舒服,准备用手机看看新闻,就可以结束紧张忙碌的一天了,她一看,手机又快没电了。

贾心怡拿起床头柜上的充电器,忽然感觉不对劲。她仔细观察那根充电器上的连线,发现颜色灰暗,再仔细瞅瞅,充电器的侧面上有几道划痕。

“咦,怎么回事?这不是我的充电器吧。”贾心怡心下奇怪,起床下地,打开屋子大灯,认认真真观察了一番。果然,方块状的充电器侧面有三道划痕,中间那道划痕比较深,已经有些发黑了,旧的。绝对不是吴萍萍送自己的新手机充电器。

贾心怡肯定了这个事实。立即开始想起中午自己充电时的疑虑,哦,想起来了,那时她就觉得充电器的连线颜色有些发暗啊,怪不得当时就有些怪怪的感觉,只是当时太忙,没有顾上深想。现在弄明白了。

随即问题又来了,是谁换的?啥时候换的?贾心怡托住自己的腮帮子,开始在脑子里回忆。想不起来。谁能从容淡定地把充电器换了,肯定是能进自己房间的人?谁能进自己的房间?只有保洁员了。

贾心怡想好了对策,才在猜疑中入睡。

第二天一早,拿过一张白纸,在上面写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把充电器团成一团放在一张白纸上,搁在屋子中间。

贾心怡心想,若是能把新的充电器换回来,便罢。若是换不回来,再向老班长汇报。虽然没有失窃,但也说明培训中心的物业在管理方面有缺陷,竟敢偷换学员的物品,说不定还干了些别的呢!

忽然想起自己的背包一直放在壁柜里,贾心怡赶紧找出来,翻翻放在包包里的钱包,把里面的几百元钱掏出来,放在了裤兜里。她知道自己是个马马虎虎的人,若是被抽走一张两张,估计都不会察觉。看来以后还是小心为妙。

中午回到宿舍时,贾心怡观察到,屋子里有明显打扫过的痕迹,放着那个旧充电器的白纸从屋子中间被移到屋子边上了。

看来人家没理会,贾心怡拿着旧充电器看着,想了想,打通老班长房间的电话,向他说明情况。老班长听了之后,很重视,立即到贾心怡房间查看。

老班长也无法确定是谁干的,决定向培训中心的物业主任汇报。

在物业主任的办公室,听了贾心怡讲发现手充电器被调换的经过后,主任说:“我们这是管理严格的培训中心,在此之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但现在明明是发生了啊。”贾心怡对物业主任的干练很欣赏,觉得她有些武断。

物业主任站起身关起房门,说道:“还记得不记得刚开班时候,说你们女厕所丢卫生纸的事情?”

“丢卫生纸?喔,有那么回事。是老班长在班会上说的吧。”贾心怡想起来了。为此,几个女同学还聚一起聊过,怀疑是搞卫生的保洁员监守自盗。

物业主任说:“对的。这个案子我们破了。”

“案子?算是盗窃案?”贾心怡不觉得丢卫生纸是什么大事,大不了说明拿卫生纸的人素质低呗,哪至于算什么盗窃案啊。这物业主任也太小题大做了。

“那盗窃犯是谁?”贾心怡问道,两眼在老班长和物业主任之间扫视一下。老班长不吭声。

“这本来是严格保密的,我们也不应该往外说。”物业主任停顿一下。贾心怡又看看老班长,老班长面无表情。估计老班长是知道内情的。

贾心怡只好瞅着物业主任严肃的脸,等她说出真相。

“齐岚妮。”物业主任吐出三个字。

“啊?!是她!不会吧?她用的可全是大瓶的、进口的化妆品啊!”贾心怡失声道。必须强调是大瓶啊,要知道,即使是小瓶子的也要上千元呢,那可是国际上知名的大品牌化妆品啊。逛莲城商场时,贾心怡见过标价,当时就咂舌,心想谁能用得起呢?咨询过服务员,什么早霜、晚霜、眼霜,加上化妆水,买一套下来大约4、5千元,相当于贾心怡两个月不吃不喝,把工资全攒下来才勉强够买一套。

贾心怡怎么知道的呢?

上周末,培训班组织大家去省城学习两天,参观几处名胜古迹,晚上看话剧,住一宿,安排在一家招待所,贾心怡和齐岚妮被分配住一个房间。

一进房间不一会儿,卫生间的洗脸池平台上铺满了化妆品,壁橱里也全是齐岚妮的东西。好在贾心怡带的东西不多,一看没地方摆了,就没取出来,还是放在自己的行李箱里。行李箱放在了床头柜侧面,也不占地方。

所以齐岚妮的化妆品用的什么牌子,还有那豪华阵容的架势,贾心怡一目了然。贾心怡只用国产的杏仁蜜,挺大一瓶不超过十元钱,是从小就用的。用着不错,从来没换过牌子。

贾心怡终于明白齐岚妮带的那个大旅行箱是派什么用场的了,虽然仅是在省城住一宿,齐岚妮根据所去场所的不同,换了三套衣服,应景应时。

看话剧之前,齐岚妮一直在卫生间打扮,长裙,披肩,耳朵上,脖子上,手腕处,无一处不被各种材质的饰品占领,就像一个移动的首饰店。

贾心怡看着齐岚妮的盛装,再瞅瞅自己的运动衣和休闲鞋,忽然有些不自在。

齐岚妮一边对着镜子粘假睫毛,一边说:“看话剧是很高雅的事情。在咱们莲城是不可能的。到省城欣赏这样的高雅艺术,我们要盛装对待,也是对演员辛苦付出的尊重。”

说话间粘好了假睫毛,对着镜子忽闪忽闪眨眨眼睛,很满意,随即从化妆包里拿出一瓶香水,“噗噗”地往自己的耳后,腋下,手腕处喷去。

贾心怡定睛一瞅,那香水自然也是国际大品牌的,好像有句很有名的广告语,贾心怡记不大清了,大概意思是女人可以不穿衣服,但不能不用某某香水云云。

“瞧见没?你不要,我自己享用了。”齐岚妮把一只手举到贾心怡眼前,面露得色道,“小叶紫檀的手串,市场价好几千块钱呢,托袁清溪找熟人买的,才花了一千元。欣赏高雅艺术,就得佩戴贵重的首饰。”

“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啊,什么都不懂啊。”齐岚妮很惋惜地说道,粘着假睫毛的双眼上下打量一下贾心怡。

喔,贾心怡笑了笑,没搭腔。看着齐岚妮从头到脚捯饬自己,十分汗颜,觉得自己怎么连这都不懂,看过的小说也不少啊,里面也有对欣赏话剧时的描写,看来理论和实践十分脱离。哦,不对,是观赏歌剧吧。看话剧似乎对着装没啥具体要求,整洁大方就行。

一进省城的话剧院剧场,贾心怡留意观察了一下,很多中年妇女,都是盛装出席的,穿着长裙者居多,精致的发式、妆容,无一不在说明这是来欣赏高雅艺术来了。回头再看齐岚妮,腰板挺直,嘴角浮现出一抹莫测的笑意,下巴抬的很高,右眼角挑起来,也不看贾心怡,香喷喷地从贾心怡面前飘过去,落座。

显然齐岚妮的着装与观看的话剧,是十分搭调的。

看完话剧回来,观赏了一路省城的夜景,贾心怡的手机也没有闲着,咔嚓咔嚓了半天,又用微信“唰唰唰”地给吴萍萍发过去,让她同步欣赏。

回到招待所,贾心怡赶紧给手机充电,齐岚妮的充电器摆在卫生间里。贾心怡想起来了,齐岚妮和自己用的是同一款手机,充电器也是一模一样的。

刚入住一起时,齐岚妮见到贾心怡的手机,还说她自己的手机是一上市就购买的,买的早,原价,价格贵。说,贾心怡虽然是新的,肯定是打折的,便宜。

贾心怡没有接话。她心想,那是吴萍萍两口子的心意,哪怕就一分钱。她也高兴。

半夜,齐岚妮才回来,当时几点了,也不知道,贾心怡对她的行踪实在没兴趣了。

回到莲城干部管理学院,各住各的宿舍。

回忆完去省城看话剧的经过后,贾心怡说:“用好几千块钱的进口化妆品的人,怎么会拿卫生间的卫生纸呢?”说什么贾心怡也不相信。

“确实,我们也不愿意相信这事。保洁员为了撇清自己,在公共卫生间的卫生纸上做了记号。随后打扫学员宿舍时,在齐岚妮的房间卫生间里,发现了做了记号的卫生纸。”物业主任面无表情地说。

“噢,既然是同款同型号的手机和充电器。会不会是拿错了?”老班长道。

“嗯?”物业主任鼻子里哼了一声,显然通过卫生纸事件,她对齐岚妮有了成见。

那也有可能,但实在不想为此再和齐岚妮去交涉了,万一她不承认,那很有可能,充电器都长一个样,那以后就更没办法相处了。

“算了吧。我没办法证实这事。”贾心怡自己打起了退堂鼓,这事说大不大,较起真来太耗神了,“旧的用着也还行,不耽误充电。”贾心怡接着说,心里觉得只是有些对不住吴萍萍和小蔡两口子的一片心意了。

“那好吧,反正你也没什么损失。”看来老班长也想息事宁人。

“那就不追究了?”物业主任大概有些不甘心,追问道。

“不追究了。”贾心怡和老班长齐齐说道。

“我得说明白了,以后再发生类似的事情,请先跟我汇报,不要直接和我们的工作人员交涉。”物业主任提醒说。

贾心怡没吭气,老班长接话说:“是的,按程序走。我的学员我负责,由我出面。”

出了物业主任办公室,老班长拉着贾心怡,说去操场上溜达溜达。

“小贾,这件事希望你就不要外传了。”老班长严肃地说。

“我知道。也不是啥光荣的事。”贾心怡道。

“我是相信你的。我是这样想的,这件事不了了之,但也不能让你个人吃亏,我个人掏钱给你买一个新的充电器。你看这样处理如何?”

贾心怡没料到老班长是这么想的,赶紧表态道:“哎呀,老班长,不至于的,求你千万别那样做。这个旧的充电器可以用的,我不需要换新的。真的!请你相信我。永远别提这件事了,好不好?”

老班长看着贾心怡,道:“班里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也有责任。”

“这事不怪你,你可别往自己身上揽。每个人的素质都不一样,临时组织在一起培训,难免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责任在个人。你不用自责的。”贾心怡劝慰道。她说的都是心里话,一只手伸出来,五根手指头还不一般齐呢,更何况是三十多个成年人聚在一起,各有各的心思。只是,不要再出什么大事就行了。

老班长赞许道:“谢谢小贾,让你个人受委屈了。”

“天上飘过五个字:那都不叫事儿。”贾心怡顽皮地一笑道,“咦,‘那都不叫事儿’,应该是六个字吧?哈哈哈哈!”

再看见齐岚妮时,贾心怡心里很不舒服。齐岚妮的眼睛与贾心怡对视,直直地看着她,说不清楚是探究还是示好。虽然只是一瞬间发生的,倒是贾心怡受不住了,赶紧转移开自己的视线。

就当是无头案好了。贾心怡对找到充电器的下落,早就失去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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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书是一本关于老物件的文化散文集。器物与人接触、发生关联后便获得了生命和滋养,而老物件更是承载着感情、记忆甚至历史和人文。本书描摹了旧日里的用具、书房里的文玩、闺阁中的饰物以及年少时的玩物等各种留有岁月痕迹的老物件,讲述它们与作者相遇的缘分,它们背后的历史文化,以及与之有关的人和事。这本书可以让读者在忙于琐碎事务的喘息片刻,与作者一起去感受经历了时光之河洗礼的老物件,回忆起那些逝去的生活场景、尘封的陈年往事,放慢生活的脚步,找到一种最朴素、最纯粹的幸福。
  • 走过花开的石林

    走过花开的石林

    人,不接地气易生病;书,不接地气难卒读。《走过花开的石林》是演员姜佩君所著,可许你会纳闷,喝拿铁、做SPA不擅笔墨的小资女,为何从娱乐圈混入文学圈,阅罢此书,便知分晓。此书分为“温情物语”、“女人思语”、“走过流年”、“感悟人生”、“谈天说地”五个部分,内容涉及一些女人话题,或谈生活、或及爱情婚姻、或讲亲情、或论人生感悟等等,其中好几篇还是作者的获奖作品。作者宽广的知识面、丰富的人生阅历与谦和的为人,决定了其语言的清纯诚挚、朴实无华、寓意引人而又不失温婉文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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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如朗月

    《心如朗月》系散文选集。作者是散文名家,在国内散文界具有较大影响力,安徽文艺出版社早在1993年即出版《吴泰昌散文》,而新时期以来,曾有百花文艺等多家出版社出版作者散文选集。本册选编作者有代表性的散文名篇佳构,其中既有写人记事的,也有写景抒情的,更有与全国各地名家及普通作家交往的篇章,充分展示出作者的散文全貌和艺术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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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上诗路去朝圣》这部诗集中的大部分作品都是她心灵之旅的回放。人们常说,在没有疵点的镜片中,物象都是清朗的。敏子眼中的世界,美好多于丑陋。她对故乡的眷念如回旋曲般萦绕于整部诗集,她好像永远也走不出生命的原点,她把对故乡的感恩和挚爱附着到一草一木、一梦一景中,再扩展到异乡一切能勾起她回忆的际遇中。《这个秋天,我想念一个苹果》:“终于在黄土高原灿烂的阳光里/眺望到了你颜色鲜亮的容颜/嗅着你迷人的果香/感受着秋风拂面的快乐/沉醉在我们相见恨晚的甘甜里/我的那些未喊出的诗句,被你一一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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