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纱罗妲:魂归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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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匀速前进的雷车上,宇智波樱抱着两岁的小佐良娜,坐在靠近窗户的一个位置上,只见她笑吟吟道:“看啊——佐良娜酱,外面土黄色的是沙漠、高高的是胡杨……还有那个,是沙枣树,又叫‘银柳’!它会结下沙枣,不过……”樱逐渐没了声。额,好尴尬啊,她并不认为沙枣有多好吃哦。
“沙……漠……胡……杨……沙……枣……”小佐良娜睁大着那双乌黑色的大眼睛,一脸好奇地看着外面的金色景观,并学着自家妈妈讲话。
樱见女儿在语言上又有了进步,不禁自豪骄傲,还对着坐在对面的佐助,红着脸兴奋道:“佐助君,你看——咱们的佐良娜酱,又学会了几个新词儿呢!!!”
佐助向来性情沉稳,尽管他也很高兴女儿的日渐进步,但不会像樱那般直率。只见他面带温和的笑意,用右手抚摸着孩子粉嘟嘟的小脸,柔声道:“佐良娜,告诉爸爸,你还学会了什么新词?”
“爸爸、妈妈、外公、外婆、蛋糕、熊……先……生、兔……哥……哥……”佐良娜咿咿呀呀道,但说起后面的几个词语时,小家伙明显有些陌生。
佐助愣了愣,然后看向樱,一脸疑惑道:“熊先生?兔哥哥?”
“哈哈,那是我老爸在佐良娜过一岁生日时,专门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哦。”樱无奈地笑道:“佐助君,那时你刚好在外面出任务……其实就是一个大大的卡其色玩具熊,还有一个长长的深灰色布偶兔子。”
她边说边微微垂目,仿佛在自家女儿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儿时的影子,便忍不住感慨道:“啊啦,我老爸总爱买这些,而且我小时候也很喜欢这种可爱的毛绒玩具哦。”
“是吗?看来佐良娜是一个像你一样的小女孩啊……”佐助摸了摸女儿的小脑瓜,温柔地笑了笑。
就当樱很惊奇佐助的想法时,自家闺女又开始和自己“争宠”了:“爸爸……抱……抱……”小佐良娜挥舞着小手,朝佐助奶声奶气地喊道。
额,她在向自己撒娇吗?
只见佐助那张原本万年不变的冷静俊颜,竟然因为自己女儿这种“威力”满满的卖萌行为,而激动得通红不已!啊啊啊——不行了、不行了、不行了!!!为父怎么可以拒绝了他的小公主呢?!
于是,他咽了咽口水,在妻子眼神的鼓励下,单手从她的怀里接过了女儿,然后让小团子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哎呀呀!见异思迁的小佐良娜酱,你不要妈妈啦!”樱故意嘟着嘴,用手指轻轻地勾了一下女儿娇小的鼻子。
“因为……爸爸……长得好看……和……妈妈……一样……好看呀……”小佐良娜急忙解释道。连精致乖巧的小脸都急红了!她还不安分地挥舞着那双小爪子,意图去摸佐助的脸。
“哈哈,佐助君,现在连咱们的女儿,都被你迷住了呢!”樱望着一脸无措的丈夫,掩面笑道:“……毕竟你是世界上最帅的爸爸呢!”
佐助难为情地笑了笑,然后低下头,靠近小佐良娜,好满足小家伙的小心愿……终于,小姑娘的爪子够着了佐助的脸。接着,她居然伸着脖子将小脑袋贴上去,继而亲了一下佐助的脸颊?!还弄得佐助一脸的口水……
“哎呀!小佐良娜别淘气啦!你看看把你爸爸的脸弄得……”樱忍住笑意,赶忙掏出纸巾,擦去佐助脸上的口水。佐助则睁大了墨眸,明显愣在原地了。
嗯?他的小佐良娜,亲了……他?
……
然而罪魁祸首——宇智波佐良娜,正一边眨巴着和佐助同款的大眼睛,一边很认真地看着自己一脸懵逼的父亲,软声说道:“外公……说了……亲亲……是……喜欢……”
“噗哈哈……佐助君……你的脸……怎么红成那样了……”樱见丈夫的脸随着女儿天真的言语而愈发变红时,她便当场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佐助自然无言以对,他习惯性地别过头,若无其事地看着窗外的风景,右臂仍紧紧地环着自己怀里一脸呆萌的女儿……哼,这个小丫头今天好像很开心啊。不,他这个爸爸其实也很开心呀。
被女儿喜欢,真的……很幸福!
只见佐助倒映在洁净的玻璃窗户上的俊朗面容,露出了一抹隐秘的欣悦笑容。可当他的视线被外面过于荒凉的那片大漠吸引住时,他不禁轻声喟然,继而侧首,低声说道:“樱,这孩子很幸运,她生在了新时代啊……”
“嗯,她是一个生在了新时代的宇智波佐良娜。”樱明白佐助的怅然,她望了望他们分量不少的行李。里面虽杂七杂八,但有些东西的确弥足珍贵:一张合影,一幅画卷,一把苦无,还有……一个骨灰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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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老藏……外公,我,回来了。”听——又是那阵空灵温婉的声音!轻轻盈盈,淡雅温和,像鸟鸣般悦耳清脆。
那个坐在已经枯竭的池塘旁边的垂暮老人,在闻声后立马睁圆了那对略微浑浊的蔚蓝色眸子,而后缓缓站起,失神道:“纱罗妲……”
呵,他,终于在时日不多的风烛残年,看见了那个已经与他决裂,并分别了整整二十六年的女孩!!!
但那个女孩仿佛将青春年华永远定格在了十七八岁的样子。且与他印象中的相比,又多了很多不同——
她,不再身着最喜欢的淡紫色衣衫,也不再将酒红色的长发松松地挽起。转而身着雪白飘逸的简约素衣,美丽的红发松散开来,披在了她瘦削的肩头、垂在了她纤细的柳腰。
此时,她浅笑盈盈,顾盼生姿,身上没有任何过多的装饰,却散发着一种不属于尘世的清美气质……
她,像极了一个降临人间的仙子!恍若全然不属于俗世……
所以,她真的被老天带走了吗?
海老藏心中猛地一惊!忙撇下了那根年代久远的竹木鱼竿。他颤颤巍巍地跑向了那个白衣女孩,女孩也灵灵地笑了笑,然后轻易莲步,上前稳稳地扶住了老人的双臂,微笑道:“外公……”
她边说边用那对比海老藏还要湛蓝的美目,轻轻地一扫这个寂寥凄清的院落……当她将目光落在了那株枯死多时的红柳,以及那棵奄奄一息的胡杨时。忽地,她露出了一个凄美的笑容,对老人柔声道:“都没了吗?”
“纱!!!罗!!!妲!!!”压抑数十年的情绪若火山骤然爆发般!在老人溢出炽热泪水的同时,他一把将这个娇小如故的女孩,紧紧地搂在了怀里;像是生怕她被抢走一般,只见他枯瘦的身体正剧烈地颤动,且嚎啕大哭:“我的……佐良娜啊……”
“外公,我真的很喜欢听您把我称呼为‘佐良娜’哦……”女孩也用纤臂环住了老人,一边流着汩汩清泪,一边面含令人心疼的笑容:“但可惜,我无法再陪伴您了,真是对不住啊……”
话音刚落,老人惊恐地发现——自己怀中的那个女孩,居然像烟雾一般轻然消散!于是,他发疯般地想要抓住那最后一缕属于她的独有气息。奈何伊人全然消失不见,毫无痕迹,仿佛她从未在这个世上存在过……
最终,悲痛至极的老人,若被抽走了灵魂般,颓然地跪在了沙地上。他无力地趴倒,然后仰起头,冲着那片若那女孩的双眸般澄澈的蔚蓝天空,猛地撕心裂肺地大声喊道:“漩——涡——佐——良——娜——”
哈哈哈,他终于勇敢地喊出了那个女孩的本名——漩涡佐良娜。
“佐良娜”,这是女儿绯樱,因为爱吃蔬菜沙拉的饮食习惯,而给她取得名字。至于“漩涡”,这是……那孩子的生父,所拥有的姓氏。
可那孩子刚一血淋淋地出生时,女儿就灯枯油尽,撒手人寰了!甚至……都没能摸摸那孩子的小脸。为此,他在绝望之余,毅然将蚀骨的丧女之痛,不分青红皂白地算在了这个红发女婴的身上!
不,准确而言,那一头鲜艳的红发,既遗传自她的那个畜生父亲!!!更染着绯樱的鲜血!!!也狠狠地刺痛了他的双目,即便他自己在那时也是红发……因此,他出于一种惩罚般的心态,硬生生地剥夺了“佐良娜”这个原本承载着绯樱母爱的名字,还隐瞒了“漩涡”这个令他恨得咬牙切齿的姓氏。
至于后来,他更难以置信地发现——这个女孩随着年龄的增长,竟然出落得越来越像另一个让他痛恨的魔女。除了她自身安静温婉的性情、那对遗传自绯樱的蓝眸,以及她因守鹤而带有的黑晕外,她和那个女魔头……简直一模一样!!!
所以,他更加“厌恶”这个女孩了,“厌恶”……“厌恶”这个一点儿都不像绯樱的……野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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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海老藏大人,如您所言,千错万错皆是我一人的深重罪过!为此……我向您叩首谢罪,略表心意。”那个红发女子凄美的神情令人心碎怜惜、令人悲痛欲绝、令人难以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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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从他们断绝关系的那一刻起,他才明白他多么珍爱这个外孙女!
从忍痛亲手从她的体内抽走一半守鹤的那一刻起,他才明白这个外孙女对他多么重要!
从我爱罗的舅舅,门佐夜叉丸的口中,得知她被四代目风影·砂瀑罗砂恶意袭击的遭遇后,他才明白自己多么心疼这个外孙女!
从宇智波佐助和春野樱的描述中,得知她最终孤零零地死去后,他才骤然明白——他多么多么多么后悔自己对她的所作所为……
“佐良娜、佐良娜、佐良娜……”老人痴痴地仰望着那片蓝空,嘴里轻喊着那个女孩的本名。可就算再怎么喊,他都没有在她活着的时候,让她得到这个名字;可就算再怎么喊,他都无法挽回她纤丽的身影了……
那么,他刚才所看到的景象,到底是幻觉?还是梦呢?
忽然,老人露出了一个奇异的笑容,还掐了一下他自己的手臂。痛,可痛不过他源自心底的沉重痛楚……
“咦,佐助君,小佐良娜怎么突然哭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不知道,我们先别进去,别让孩子吵到海老藏了。”
“呜……呜……”
……
很明显,那是三个人的声音,其中有两个让海老藏感到十分熟悉!而另一个稚嫩的声音,则是女婴特有的哭声,咿咿呀呀,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真令人怜爱啊。
哈哈哈,这是一个会啼哭、会撒娇的孩子哦,可不像他过分懂事的漩涡佐良娜,连哭泣时都默不作声,小心翼翼……
等等!!!
他们刚才提起了一个名字——佐良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