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砂锢：牢狱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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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野樱猛地睁开了眼睛，她于梦醒时分的迷蒙混沌中隐约瞥见有几丝薄薄的光曦柔柔地穿过了厚重的窗帘，在灰暗的地板上撒了一层稀微流金的透明霓裳……
哦，原来是早上了啊。
睡眼惺忪的她慢慢地从床上爬起来，懒散地望了望墙壁上的钟表：七点二十分。这个时间点对春野樱自己而言确实属于实打实的“早起”了。她先是打了一个哈欠，然后开始慢慢地回忆起昨晚的那个迷幻的梦境……
啊啊啊，真是可恶啊！只见她没轻没重地按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可紧蹙的眉月也挤不出任何有价值的记忆了。
唉，晚上的梦一般很难于醒来时再回忆起。春野樱只记得有一个疑似是佐良娜的红发女孩、年幼时的蝎，还有……还有监牢什么的……啊啊啊，完全没什么印象了啊！！！她不由得有些恼火自己的烂记性。
待缓了一小会儿后，樱便起床洗漱穿衣。她在叠被子时发现了昨晚一直躺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小木偶，于是她上前将其拿起。等等……怎么又有点儿湿啊？！
樱遂赶忙检查了一下木偶“躺过”的位置，似乎也有些潮湿。额，难道……难道是她昨晚流口水把木偶弄湿了吗？！嘛哎——那还真是尴尬啊！！！她不禁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刚涂上粉色唇彩的樱唇，心里早已无地自容了……
“对不起啊，小乖乖。”樱将木偶轻柔地抱在了怀里，她满脸歉意并柔声道：“我以后——一定会保护好你的，你就呆在我的口袋里好啦。”
……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忽地响起。
嗯……是佐助君吗？！
一想到自己最心爱的佐助君，原本还有些烦恼的樱便再次喜不自胜。甜蜜海浪的汹涌舞动促使她迅捷地收好了木偶。在确定没什么“马脚”后，她就急冲冲地上前开门，甚至连最基本的问人程序都置之脑后了。
“佐助君！”连来人都没看清的樱，一打开房门就放声大喊道。
“小樱，是我，佐助出事了！”神情严肃的鹿丸立马说道。只见他穿着木叶的忍装，衣冠整齐，和昨天宴会上那副吊儿郎当的邋遢形象截然不同。
“什——么——”大清早就被当头泼了一盆近乎是零下几百度冰水的樱几乎是失控地咆哮道。
“时间紧，我们边走边说吧！”鹿丸看了看周围后对樱正色道。
“好！！！”樱即可就心领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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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野樱紧跟着奈良鹿丸焦急地走出了银柳轩……
“鹿丸，佐助君到底出了什么事啊？”见鹿丸带着自己像是朝着某处走去，心急如焚的樱就急忙问道：“还有……我们现在要去哪儿呀？”
“砂隐忍者村的特殊监牢——”并未因此而停下脚步的鹿丸不急不慢地说道：“砂锢。”
“佐——助——君——在——监——牢——”大惊失色的樱直接用最大的声音一字一顿道。
“啊……”鹿丸继续信步前进，他有些无奈地轻叹了口气，然后小声道：“因为……因为他‘袭击’了我爱罗。”
“哈……这怎么可能啊？！”樱根本就不敢相信佐助君会做出这种事！他和我爱罗本就无冤无仇，而且这种事情必定会引起风、火两国之间的交恶啊。所以——她坚信佐助君是绝不会干出这种大逆不道的恶事！
“虽然我也很不愿意相信。”鹿丸边走边说道：“昨天晚上我爱罗邀请我和佐助去砂隐的‘沙门阁’喝酒，那是二代目风影·门佐沙门的纪念堂，其实则为风之国的权贵才有资格去消闲享乐的高档场所。”只见鹿丸倏然微微瞬目，继续说道：“事实上，刚开始的一切都很正常，也怪我自己吧……”
“你怎么了？”樱着急道。
“因为……”只见鹿丸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缓缓道：“因为手鞠的事，所以我确实没什么心情，仅喝了几杯就走了。后来听沙门阁的工作人员说，他们看见佐助和我爱罗双双倒在了大厅里。当时的我爱罗神志不清，好像是中了极其可怕的幻术！你应该知道他的‘绝对防御’是很难受到物理攻击的。佐助则还稍微清醒点儿，但他没怎么反抗就被带走了，而且……”
蓦地，鹿丸侧首深深地看了一眼面色愈发忧虑的樱，不禁严肃地说道：“平心而论，直到现在佐助的身份都很尴尬。说句难听话：有很多人仍对他抱有很大的敌意！所以就‘先入为主’地逮捕了他。不过他也沉得住气，知道自己如今代表了木叶，所以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只要佐助真的想走，世上没几个人能拦得住他。可若一走了之或者是武力反抗，被抓住了把柄就有可能会牵连到木叶。”
“唉，佐助君他……”愁云布面的樱小声喃喃道。为什么上苍不能对佐助君好一点儿呢？！为什么要让他多灾多难啊？！明明他们两个昨天还那么甜蜜、那么温馨……没想到这种幸福竟会如此短暂！
“小樱，你先听我说……”鹿丸忙宽慰道：“佐助此刻就被关押在‘砂锢’，那里号称为砂隐最坚固的特殊牢房。按理来说咱俩也得被限制行动，得亏勘九郎的求情才能去探监。所以在那儿也不能久留，你可要控制好情绪啊。”
“哦，好……”只见心不在焉的樱嘴上说着，然而她的心里早已急得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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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隐的这座名为“砂锢”的特殊监牢在外形上为掩人耳目就建造得平平无奇、毫无特别之处。与其称它为“监牢”，它倒更像是一座普通的神社。
只见系有白色“之”字的注连绳①悬挂在赤红色的鸟居②上，作为栅栏的玉垣环绕在本殿的四周，笔直的表参道③直接通向了神社的大门。一对石制狛犬④作为守护兽设置在表参道的两侧用于守护神社、驱除邪气，整齐有序地悬挂在屋檐上的石灯笼则用于照明和驱邪……
传统神社的社殿一般有本社、拜社、币社，大多数神社都设有“本殿”和“拜殿”，一些大型的神社会同时拥有这三座社殿。但砂锢作为一个“以假乱真”的小型“神社”就只设有最基本的本殿，其名为“春日造”。至于其他的用作向神灵供奉神乐的“神乐殿”，向神明供奉舞乐的“舞殿”都没有出现……
“额，这个传说中的‘砂锢’怎么修得和神社一样啊？”春野樱一边小声嘀咕一边跟随鹿丸走进了这个在表面上看起来还算庄重肃穆的地方。镇守的狱卒看在勘九郎的面子上并没有为难他们，只叮嘱早去早回。待二人正式进入了砂锢的“春日造”本殿后，春野樱直接停下了焦躁的脚步……
空荡荡的矩形大殿、周边有将近十多个类似“单身宿舍”的小房间、他们正前方三条规整幽长的通道、通道上方的“佛、法、僧”字……天啊，她来过这里！就在——昨晚的梦里！
“佐助就在……”正当鹿丸准备开口说话时，有些心思恍惚的樱凭着昨夜的记忆向“法”门慢慢地移步走去。
“喂，小樱！”鹿丸忙追上她并喊道：“你可别擅自行动哦。”他的眼珠向两侧转了转，又小声道：“这样会惹麻烦的。”
“哦……”樱呆呆地看了鹿丸一眼，后者则继而说道：“你和佐助还真是心有灵犀啊，咱们就走‘法’门吧。”
“鹿丸——”樱睁大了眼睛惊讶道：“你是说……佐助君就在‘法’门的通道里吗？！”
“走吧。”鹿丸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法”门里，他慵懒的声音从其中幽长地传出，倒有些灵异、诡秘、空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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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鹿丸和樱在狭长的通道里匀速穿行时，走在后面的樱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因为目前的这种幽深与黑暗过于恐怖！仿佛她一旦离鹿丸有点儿距离，就很有可能会被来自后方的某种未知力量吞噬。
她边走边拼命回想那个迷迷糊糊的玄幻梦境，梦中的那个诡异的通道和此时的这个地方近乎毫无差别：狭窄昏暗、路程较短……还好这次有鹿丸陪她一起前行，所以这种阴沉的氛围并不是特别瘆人。
……
果然是五分多钟的时间，二人终于到达了“法”门的尽头：那是一个更为宽广的大堂！只见大堂的深处被无数铁质栏杆以大约二十厘米左右为间隔距离而重重围住、水泄不通。且整个监牢的高度与容量堪比一只完整尾兽的体积，乍眼望去也无法找到任何牢狱的“门口”。
“天啊……”春野樱已经被眼前的恢弘景象震撼了，想不到那个表面上的“神社”的底下竟隐藏着这般宏伟庞大的建筑。难不成这个砂锢是建在了地底下吗？是类似“陵墓地宫”的构造吗？她又下意识地望了望周边的墙壁……确实有很多烛台！且个别烛台上正羸弱地微燃着几根白色的蜡烛，那隐耀的荧光为此时的阴暗增添了难得的光源。顺着疲累的幽光，樱在黑暗的牢笼边看到了佐助！
令樱最意想不到的是，佐助现在身处的位置竟然和梦中那个红发女孩所坐的地方一模一样！但不同的是：佐助整个人几乎都被绑成了“麻袋”，且他的眼睛也被贴着印有“封”字符咒的绷带缠着。
真是可恶啊……这些砂隐的大混帐，还真当他们自己是木叶的高层吗？！居然敢这样对待佐助君，实在是太过分了！愤慨不已的樱看着佐助这般狼狈的模样很是心疼，于是她走到牢房的跟前，隔着牢笼对里头情况不明的佐助轻叫道：“佐助君……”
幸好佐助还有些意识！只见他缓慢地抬起了头。待须臾片刻后，他对着声源处低声道：“是樱吗……”
“是我，我来了……”重荷的酸楚弥漫至四肢百骸的樱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她声音颤抖道：“你……你没事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不反抗呢？你……”
她逐渐说不下去了，或许她自己还有很多疑虑，但任何事都比不过佐助君自身的安危，还好……他没受伤！可她眼中的冰凉水雾早已凝结成水滴并从眼眶中粒粒滑落，洒满了一地的莹莹滚珠，痛乐舔舐、喜忧相融……
“其实我也不清楚。”佐助用温柔的声音淡淡道：“起初只是单纯地喝酒而已。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爱罗就突然倒在了地上。我见状便想过去扶他，但也莫名其妙地感到了一阵头晕乏力，然后就被赶来的人制止了……”
【注释】
①注连绳：是秸秆编成的绳索，草绳。上可挂白色“之”字型御币「ごへい」(gohei)。它表示神圣物品的界限，可能在鸟居门上，在神树和石头附近等。
②鸟居：是类似牌坊的日本神社附属建筑，代表神域的入口，用于区分神栖息的神域和人类居住的世俗界。
③表参道：最初只是明治神宫正面参拜的道路，后来扩展到周边区域并成为时尚的发祥地。
④狛犬：既石狮，传到日本称为狛犬(こまいぬkoma-inu)，发音[bó quǎn]。狛犬起源于印度，与佛教一起从中国经由朝鲜半岛传入日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