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换命：己生转生》
————————
佐良娜？！
纱罗妲？！
佐助直接愣在了那里，难道……难道那个女人拥有两个名字吗？！
记得刚才傀儡“蝎”被木偶离奇“制服”时，那个家伙脱口而出的似乎就是什么“纱罗妲”；而今海老藏又主动提起，言语中还透露出佐良娜就是“纱罗妲”的事实。看来他们一家子的关系真的很复杂啊……可自己又该怎么回答呢？
————
佐助：
那名女子事关砂隐机密，你此番前去须协助奈良鹿丸完成任务并暗中关注风之国伊赫家族的动向。待任务成功后将你所得情报交给五代目风影·砂瀑我爱罗处置，或许会“有人”愿意主动交待此事。
——六代目·卡卡西
————
佐助慢慢地想起了卡卡西在得知“佐良娜事件”后的指示：尽管他直到现在都百思不得其解吧，但目前可以推断出来的是——
首先、那个佐良娜绝非一般人！她和“赤砂之蝎”乃至伊赫家族都存在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甚至还承载着砂隐的黑暗历史……
其次、自己应当在协助鹿丸完成任务后，再将于川之国得到的情报交给身为现任风影的砂瀑我爱罗，后面才会“有人”愿意坦白这个事件。
最后、那个“有人”……很有可能就是佐良娜的外祖父——门佐海老藏。
……
现在砂隐刚进行完“光荣革命”、伊赫家族大厦倾颓、“风火铁路”顺理通过议案，那么自己此次的任务也算是圆满完成了。既然卡卡西之前特意强调在任务成功以后才能向砂隐的上层暴露佐良娜的事情，也就暗示——伊赫家族极有可能“敌视”佐良娜！若要调查清楚那个女人的身世、理清她和白绝之间的关系，就得从门佐海老藏的身上“下手”了。而先前卡卡西特意强调的守口如瓶，或许也是因为海老藏自己对伊赫存在某些顾虑……
所以——自己现在是不是该趁热打铁、趁机从这个老人的口中套出些什么有价值的情报呢？可当佐助发现老人竟眼含泪光，且隔着面具都能依稀可见时，他心中一紧，便打消了这个不太厚道的念头，转而实话实说道：“我不认识她。”
其实这就是货真价值的实话，他的确从未见过佐良娜。待他和樱赶到那个诡秘的山洞时，那女人早已“人间蒸发”了。因而他只是从樱的口中大概了解到了一些，知道她是一个年轻娇小、一头白发，眼睛周围有浓重的黑眼圈、却很漂亮的妙龄女子罢了。
……
“是……是吗？”海老藏闻言，先是有些愕然地睁大了眼睛，却不易察觉地模糊了愈渐悠远的视线。在一片哀戚的氤氲中，他目光定定地注视着樱的粉发，竟溢出了些许怜惜的柔光；继而微微蹙眉、在手上轻轻地发力，最终无声无息地将那把利刃一点一点地从樱的腹部拔出……在此期间，樱仍然陷入在一片沉沉的昏迷之中，但她娇俏的小脸上居然毫无任何痛苦的表情，那一副安详的面容恍若睡着了的孩子般。
见海老藏不再言语，只是专心致志地为樱疗伤，且樱明显转危为安，佐助也就没什么兴趣再去继续那个话题了。可当海老藏将那把刀从樱的身上完全抽出，并淡淡地撇在了一旁时，锋利的金属与地面碰撞的清脆声音在戛然而止后，便紧跟着海老藏的一句似是自说自话的语句：“看来这孩子应该认识她吧。”
佐助对此并没有说什么，而且他的确对那个佐良娜一无所知。至于樱和佐良娜到底关系如何？他本无意探究，也确实不了解。
“你放心。”海老藏突然抬头静静地看了一眼佐助，只见那阵柔美清丽的蓝光在他双手的释放下倒像是在源源不断地为樱输送能量的“生命之源”，而海老藏就是活生生的“源头”。他又挑了挑唇角，慢慢道：“有我在，这孩子是不会有事的。”
语毕，佐助竟从海老藏平静的神情和温和的声音中感受到了某种“异样”？！他遂心生不安，便直勾勾地凝视这那股正绽放着生命色彩的蓝光……良久，他柔声道：“老人家，这是什么忍术？”
海老藏似是轻叹了一下，又缓缓地抬起了头。他眼神淡然地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个英俊沉默的年轻男子：漆黑的墨发、深幽的眼眸、俊逸的容颜、清冷的气质……是有些“像”吧？但又不“太像”。他又附身望了望樱……嗯，倒是“像”得多一些吧，但再像也不是。忽地，他和蔼地笑了笑，然而隔着面具的脸上已经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可于其嘴上还是轻轻然地说道：“自然是能拯救这个孩子的忍术了。”
就在此时，早已暗中开启了写轮眼的佐助逐渐察觉到了门佐海老藏的生命能量正在悄然流逝的“奇异”迹象，他不由得有些瞠目：看来这个忍术果真不一般！难道就是砂隐傀儡部队的禁术——“己生转生”吗？！
记得以前大蛇丸和药师兜还曾给他略微提过一些：那是一种能够赋予傀儡生命的精妙忍术，可代价却是“以命换命”——即用活人的生命，换取一个能征善战的傀儡的“永恒生命”！
不过从“人道主义”的角度来评判：这种忍术在战斗方面确实称得上“划算”、“实惠”，但对活人而言却太过残酷！所以就连向来都暴虐、铁血的砂隐在后来也迫于层出不穷的舆论压力和国内民众的强烈反对而不得不明文禁止了这种忍术。
但这个忍术的创造者就是砂隐的“银柳巾帼”——即“毒仙”，门佐千代。她曾经一手执掌、管辖着砂隐的傀儡部队，且在医疗忍术方面也出神入化、登峰造极……而门佐海老藏则是她的亲弟弟，所以——海老藏现在就是正用那个“己生转生”来拯救樱吗？
这……这会是真的吗？！这个老人与樱非亲非故、仅有几面之缘，难不成他会为了樱而献出自己宝贵的生命吗？尽管佐助在私心里当然是希望樱能活下去的，可若让这位无辜的老人就这样“为她而死”？佐助自己也确实有些良心不安……
就当佐助正左右为难、不知自己该如何想出一个能达到“双全”的法子时，海老藏竟有些身子发软，还差点儿倒在了一旁！可他粗粝大手中的清亮蓝花依然在不离不弃地怒放着。
佐助见状便赶忙搀着身子有点儿摇摇欲坠的海老藏，可老人瘦削的脸颊上仍旧波澜不惊、不辨悲喜，待他悄悄地推开了佐助后，他又再一次全神贯注地投入到了接下来的治疗过程中……
“你……”内心矛盾不已的佐助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可话刚到喉咙处时又化为了杂乱无章的欲言又止。果然是“己生转生”！看来门佐海老藏真的要为樱“以命换命”呀。那他自己又该怎么办呢？是心安理得地看着海老藏为救樱而失去生命吗？还是……还是及时阻止海老藏，转而让樱再度陷入“鬼门关”吗？
不、不、不——这个问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陷阱”！无论最后是哪种选择：是故意装作不知还是刻意遏制，结果——都会让佐助很难接受！！！即便他与海老藏并不熟识，但也难免心生出于人类本能的恻隐之心……
试问：世间安得双全法①？
……
可令佐助根本没想到的是：一切都随着樱身上陡然出现的一阵淡紫色的光芒而得以“转圜”。隔着左半边脸前被那光亮的墨发常年遮住的轮回眼，佐助已然在自己细密发丝的缝隙间捕捉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一身最普通不过的黑色外衣原本平平无奇，可在她曼妙身姿的盈盈支撑下更像是星辰明澈的幽美夜色。雪白莹亮的长发慵懒地迤逦在阴暗的地面上，倒显得更加洁白圣雅、风姿绰约。同样苍白明净的柔美肌肤竟和那飘逸纤美的华发一样不相伯仲、白璧无瑕。然而在这清一色的白净透明之中，那个正端雅地玉立在淡紫色光芒中的黑衣女子的曼妙清姿上，仿佛还默默地渗透着某种沉痛的凄婉和忧伤的哀凉……
这便是“凄美”吧？
佐助不禁喟然道，可这个女子白得如此耀眼、如此瑰丽、如此纯净，且那精美的五官让向来都不近女色的佐助也看得有些失神！即便她确实如樱所言，和砂瀑我爱罗一样拥有厚重的“黑眼圈”，可那对包围在其眼眶周围的黑暗深晕于她妍丽容颜的静谧田园上，都生长出了一种神秘的优雅之美……更不用说那对淹没在其中的莹亮璀璨的蓝宝石了，和门佐海老藏的一样，也是像天空般澄澈的蓝色。
她就是那个传说中的“佐良娜”吗？
佐助不禁微瞬眼眸，还有些怅然她的过于哀婉。但让佐助更加惊诧的是——与佐良娜近在咫尺的门佐海老藏根本就没有发现她的存在？可那股清丽的淡紫色光亮足以吸引常人的眼球了，还是说——只有自己的轮回眼才能看到她吗？
那这个佐良娜……她究竟是人是鬼？！
佐助越想越有些不寒而栗，可那个佐良娜似乎注意到了他的不适，便灵灵地侧首，竟冲佐助嫣然一笑，恍若一朵清雅的玉碟梅在倾城绽开、幽香四溢……佐助见状便有些难堪地别过了头，可他白皙的双颐也有些发烫。
佐良娜倒不以为意、面露浅笑，她轻移妙目、深深地烟视着不远处的傀儡“蝎”、他手中的木偶、还有那张刺绣……
她逐渐目蕴泪光，脸上挂着令人心疼的微笑。良久，她长长地吸了口气，继而轻轻地靠近了樱和海老藏。只见她弯下了纤腰，凑近海老藏的耳边，像个俏皮的孩子般；且那对注视着这二人的蓝眸中正波动着清灵的涟漪，然后她檀口微启，用空灵婉约的声音在清美的玉唇里温柔地说出了一句佐助才能听得见的话语：“海……外公，我来帮您吧。”
紧接着，佐良娜便随着那阵淡紫色的光晕，朦朦胧胧地化为了一片无有，却猛地使海老藏手中的那阵耀耀蓝光更加明艳，甚至还带了些奇妙的温度。
与此同时，海老藏做出了一个似是“疑惑”的表情，但也只是几秒钟。
他继续凝眉，加大了治疗力度。当看见樱渐渐地睁开了那对尚且混沌、迷茫的翠眸时，隔着厚实的面具，他露出了一个释然欣慰的笑容，还将几滴莹澈的明珠于皮肤和面具的缝隙间涟涟地零落在了樱已然恢复了些许血色的粉面上，也捎带模糊了他自己的迷蒙视野、以及他自己的畅然意识……
【注释】
①作者是仓央嘉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