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鬼打墙:互杀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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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哎——奇怪!!!”
在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通道内,身上没有携带一点儿光源的春野樱一边用手摸索着岩壁、一边小心翼翼地前行。可她总觉得自己起码都走了四十多分钟了,按照上一次的经验,她应该早就出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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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要保证你的内心深处并不存在什么不愿面对的回忆,否则你便会像‘鬼打墙’一样,永远被困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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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宇助的提示似乎悄然萦绕在她的耳边。原本那阵温和的声音,却在此时的一片暗沉中,有些瘆人诡异!
樱不禁打了个寒战,忍不住开始反问她自己——莫非如宇助所言,她在内心深处,也确实存在着某些不愿面对的回忆吗?
有吗?
有吗……
忽地,她忙摇了摇头,又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却感受不到丝毫疼痛。她一边怪笑着,一边像是“碎碎念”一样的轻喃道:“没有、没有、没有……”,好以此来提醒自己切勿胡思乱想。同时,她有些颤抖的脚步强行加快了前行的速度,更像是在逃跑一样!全然没了她之前的谨慎。
……
又不知走了多久,樱感到了一阵疲乏。她无力地靠在了冰冷的岩壁上,那彻骨潮湿的感觉让她不由得发抖!看来她是真的遭遇“鬼打墙”了?!否则她也不会像没头苍蝇一样半天都“原地打转”。
对了!宇助说过,这只是他设计的一种幻术。既然她自身就很擅长解开幻术,也许……她可以尝试去破解它呀!
樱很是窃喜,她忙集中所有的精力,细细地检查自己查克拉的流动。逐渐地,她的额头上开始出现了一层密密的冷汗,和上次佐助君昏迷的情况一样,自己查克拉的流动状态并无异样!
“可恶!真是见鬼了!”樱气馁地骂道。言毕,她倒是有些毛骨悚然、后背发凉。倘若真的是“鬼打墙”,那自己……是被“亡灵”困住了吗?!她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哆哆嗦嗦地环抱住了自己。也不是没有道理,且不说宇助一家三口全部死亡,光是这个通往地下溶洞的通道,估计也是怨气厚重!那些之前被埋藏在溶洞中的白绝,是上古时期中了“无限月读”的人所变化而成的,自然也是些不干净的东西……
嘛哎——所以,她是被那些古老的阴魂缠住了吗?!
在一片幽深黑暗氛围的加重渲染下,再加上樱自己的浮想联翩,她早已双腿颤抖、内心恐慌……人类本就对未知的黑暗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畏惧,更不用说她一个女孩子了。这简直……简直就是一种逛“鬼屋”的刺激经历!可惜,这种地方却丝毫没有其他人类活动的迹象,是名副其实的鬼屋呀!
不行——她不可以轻言放弃啊!!!
樱忙闪了自己一巴掌,以前,她也曾用这样的方式来提醒鸣人。不到最后关头,她绝不能就此认命!于是,她咬着牙,继续向前飞奔,不料,才刚跑了不到五分钟,她便双足瘫软,面朝地,栽倒在了地上。
“呜……”樱趴在地上,愤恨地捶着地面,不争气地哭了出来。她的身体已经先于她的意志,怯懦地向这片不见天日的阴暗投降示弱。她慢慢地坐起来,像只受伤的小鸟一样,抱着膝盖,靠在墙上,忍不住放声哭泣……在不知不觉中,她的意识开始模糊,陷入了难以抗拒的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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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君!”那是……两年前的自己?
“樱吗?”那不是两年前的佐助君吗?!
“我很后悔当初没和你一起离开木叶……”那时的自己紧蹙蛾眉,神色坚定道:“请你带我走吧!”
“你真的愿意为了我背叛木叶吗?”那时,面目狰狞的佐助君竟然露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冷淡笑容。
“我愿意!”自己立马说道,面色却有些不忍。
“哦?”那时的佐助君幽幽地问道:“那你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吗?”
“只要……”那时的自己稍纵一愣,然后微微低下头,小声地缓缓道:“只要是佐助君你愿意的都……”
“毁了木叶!!!”佐助君残忍地大声喊道。
“如果……”那时的自己猛地睁大了妙目,掩饰不住明显的震惊和心痛,可嘴上却继续平静地说道:“佐助君真这么想,我可以……”
佐助君冷冷地瞥向了地上的那个性命垂危的红发女子,还随手指着她,口气命令道:“那你就亲手杀了她,证明给我看!”
见那时的自己在艰难地答应后,还是在下手时犹豫了。佐助君竟然悄悄地站在她有些发抖的身后,且他早已视线模糊的墨眸中隐隐地射出了一道寒光。接着,他在左手上发动千鸟,毫不犹豫地“刺向”了她自己!
……
“不——”现在的樱见状忍不住撕心裂肺地大喊道,即便那时的她被后面及时赶来的卡卡西老师救了。可画面突然切换到了两年前的自己,站在那时的他的背后。只见那时的佐助君正双目剧痛,有机可趁的她遂手持苦无。即便她明明近在咫尺、轻而易举,却还是懦弱地泪流满面。
但画面里的佐助君立刻转过了身子,那时有些愠怒的他用右手狠狠地掐住了自己的脖子,还用左手横握住苦无,冷冰冰地准备攻击……
“不——”这次,樱几乎是放开了嗓子在厉声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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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佐助君……不要啊……”
见躺在被褥上的那个粉发女子面色苍白、神情惶恐,还一边凄厉地喊叫着、一边挥舞着双臂,佐助忙用自己仅有的右手握住了她两只不安分的柔荑,担忧道:“樱,你到底是怎么了?快醒醒啊!”
“佐助君!!!不要啊!!!”樱猛然起身,蓉面上泪水横流。她先是恍惚了一下,待看清了坐在自己正对面的那个神色惊愕的黑发男子时,顷刻间,她就花容失色、面色张皇,然后,像是见了恶鬼般果断地甩开了佐助的右手,继而用双臂紧紧地抱着自己,身子向后缩了缩。
“樱,你……没事吧?”佐助睁大墨眸,难以置信地问道。记忆中,这个活泼的女子从未抗拒过自己!她从来都只会像跟屁虫一样粘着自己、顺着自己,对自己笑靥如花、对自己百依百顺……可如今,她竟这般疏离、这般反感、这般害怕?他心中一痛,不由自主地靠近了她。
“你离我远点儿呀!!!”樱杏眼圆睁,抱着身子,失控地惊声大叫道。见佐助闻言后便呆滞在原地,她才松了口气,又黯然垂首,呜呜咽咽地哭了出来,却始终不愿让佐助接近自己。
果然,她还是没有打开那个心结啊,她还是极度在意当年他们彼此互杀的那件惨事!就算……就算她那么爱他,可她在内心深处依然介怀、依然痛心!呵,这就是宇助所说的,她心中最不愿面对的回忆吗?
“你……是做噩梦了吗?”佐助原地不动,温言道。他总觉得樱刚才做的噩梦,可能与自己在通道昏迷后所做的噩梦一样。
“这……这是哪里啊……”樱并没有回答,她直接避开了那个敏感的话题。然后低着头,不愿再去看他。
“这么快就忘了?这里是椿山民宿啊。”佐助环顾着这个并没有点灯的房间,柔声说道:“我早上刚一回屋,就发现你不见了。后来椿山老板说有个白发女人找你,我就自然联想到了那个悬洞。当我到达洞口时,发现其被巨石封印,便到另一处通道口去寻你。吸取了之前的教训,我封住了自己的轮回眼,所以没有再次中招。可谁知我刚走进去还不到十分钟,就在接近出口的地方发现了昏睡不起的你。”
什么——原来她只差十分钟的路程就可以成功脱身了?!樱在心里感慨道。这就是“鬼打墙”的可怕之处吗?因为她被自己的心魔困顿,从而失去了光明和自由。于是,她失神地摇头苦笑,滑落的汩汩泪水打湿了身下的洁白被褥。
“樱,怎么又哭了呢?”佐助看着一脸失魂落魄、满脸泪水的樱,只感到心疼与怜惜。他再次尝试去慢慢地靠近她,并温柔地伸出了手,准备为她擦去小脸上的泪珠。
“你……你走!!!别过来啊!!!”一感受到佐助逐渐逼近的距离,樱仿佛见了瘟神般,用尽力气,不留情面地推开了佐助。由于她此次发力极大,导致佐助一个踉跄,直接倒在了地上。
“你是梦见我……‘杀了你’,是吧?”佐助并不恼怒,他勉强坐直身子,可身体还是有些吃痛,但仍语气淡然道:“那个致使你畏惧我、厌恶我的噩梦,在那次通道昏迷时,我也曾做过。”
“你……”像是被电击般,樱直视着表情复杂的佐助,目露惊讶与哀痛。她再次将心中的怨恨、难过、哀伤,化作了从晶莹的碧眸中流之不尽、滚烫灼人的泪泉,继而掩面大哭、声嘶力竭……
的确,尽管他们现在这么亲近、这么甜蜜、这么温馨,但他们二人,从没有谁曾主动去推心置腹、坦坦荡荡地谈过那次——
就是那次几乎将他们从小的羁绊、她对他的深厚感情,以及他对她的特殊情愫,彻底磨灭、彻底击垮的那次!!!那次,也是他们两人即使在一起后,也至今都在刻意回避、不愿提及的那次!!!
“为——什——么——”樱一边捂着脸,一边拉长嗓音,撕声哭泣道:“被……被卡卡西老师和鸣人先后救下时,我就经常在想……如果他们二人都没有及时出现……”樱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身子,用变形的声音抽泣道:“我是不是……是不是真的就被佐助君……被你……被你杀了啊?”
她最后的声音已经软弱无力、可怜无助,世上没几个人能明白她那时的锥心之痛:那是被自己打小就喜欢,之后又深爱的男子,被他干净利落地意图杀死的痛苦!
可是——她还是该死地爱他啊!!!鬼迷心窍的春野樱……还是无可救药地爱着意欲杀死她的宇智波佐助!!!所以,她也曾一度自嘲,认为自己不仅犯贱、还是个疯子!!!
……
“第一次,我没有想杀你。”佐助神情怆然,缓缓道:“因为我早就知道,卡卡西马上就要来了。我不过是想让他出来得更快些,别老厚脸皮地迟到!”话音刚落,樱心中不免大喜,所以——她还是误会了啊!佐助君,他怎么会忍心杀了她呢?
“但第二次……我绝对会杀了你!”佐助原本悲伤愧怍的面容上,突然生出了一些凌厉慑人的愤怒。他猛地起身,大踏步走向一脸错愕的樱的身边,然后蹲下身子,用右手毫不怜惜地抓着她的下巴。
只见他的墨眸中正喷射着可怕的火焰,似是黑夜中燃烧的鬼火。接着,他语气冰冷道:“第二次,你是真的想偷偷摸摸地杀了毫无防备的我,是吧,春野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