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宿，终于解决完了满穗的事情。
纵使心中有再多不舍，也该离去了。
躺在凝笙的飞马上，樱念随意地看着夜空。
“小念，连你都要走了……”凝笙叹了口气，“这么多年来，我送走了多少师弟师妹，可从未有如此不舍过。”
樱念眼中闪着泪花，沉默了。
“这么多年了。小凝师姐，你就没想过怪师父吗？”樱念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哭腔，“当年真的不是你的错啊……”
凝笙抿了抿嘴：“可是那是我最后的机会了。”
“如果那时我再强一点就好了。”樱念低声说，“如果我那时再听话一点就好了。”
凝笙愣了一下，随即释然一笑：“这不怪你，我还应该庆幸当时被抓的是你。要是其他人，估计损失的就是一条命了。”
“那我还真是伟大。”樱念轻笑，掩下眸底的眼泪，“我还从来没有想过我能这么善良。”
“你以前都是很善良的。”浸鸽的声音隐隐透出一种难过，“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呢？”
“你不也知道吗？”樱念轻轻撇过头。
“我以为你会说另一种答案……”至少安慰一下我……
“我已经不是之前那个我了。”
“可是你似乎并没有改变……”
“你信？”
“我不信。”凝笙苦笑，“怎么？在小凝师姐前都不想装装样子了？”
“反正我已经出山了。”樱念随意，“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这样也很累的。”
“那你原谅我了吗？”
“你从来没对不起过我，谈何原谅？”樱念挑眉，“那年你没错，只是看错了人。”
“人心难揣摩啊……”凝笙望着夜空出神，“要是我知道当年会那样，我一定会先救你。”
“你也说了，如果是其他人，恐怕命都没了。”樱念无所谓道，“况且，如果没有当年之事，我封印恐怕一辈子都不会解。”虽然代价有点惨。
“说到底还是我的错啊……”
接着，一阵沉默……
清晨阳光的阳光照在樱念的脸上，衬得她的皮肤格外白嫩。她眼皮微动，似乎随时会打开。
“醒了？”凝笙微微偏头，看向后面的樱念。
“嗯。”樱念的声音迷迷糊糊地传来。
“醒了就准备一下。”凝笙似没有察觉樱念的困意般，快速地说。
“到了？”樱念懵懵懂懂地睁开眼睛。
“没有。”不知道是不是樱念的错觉，凝笙的声音中隐隐透出担忧，“我还有事，接下来的路就你自己走了。”
正说着，飞马缓缓地落在了一个安静的小巷子里。
樱念一把抓起昨晚整理的书包，跳下了马：“师父那边出事了？”
见凝笙没有说话，樱念有些奇怪地回过头去。
凝笙抿了抿嘴：“你既然出师了，就别想这么多了。”
樱念微微皱了皱眉，正想说什么，便被凝笙打断：“有缘再见吧，我得走了。”
飞马恋恋不舍地看了樱念一眼，便振翅飞起，头也不回地飞走了。
樱念昂头，看着她们离去的方向，微微失神。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樱念猛地回头：“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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