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色的天照在了青色的瓦上,映红了每个人的衣服,脸颊。
“长老,你怎么浑身都是血污。”王亮关切的问道,其他人也都露出关切的目光。
“还有几位长老呢?”
“长老……”
李天林断了一只胳膊,悲痛的对大家说道:“那三个长老……全都战死了。对…对不起大家。”
暗红色的屋子有点阴冷的吓人,单纯的孩子们没见过杀人,更没听过自己的亲人被杀。他们所看到被杀的只不过是一只小猫,还不是亲手杀死的。
李天林哽咽之后,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走进了屋内。孙有才紧跟其后,往日脸上的快乐不再显现。
一阵寒风吹冷了众人,都匆匆忙忙赶回屋内,自己消化,自己哽咽,自己流泪。
翌日。
孙有才摧动飞舟,沉默的开着。气氛是别样的沉闷,一句话也没人愿意多说。
东方照样金黄的照在飞舟上,更刺痛了孩子们,两个长老的心。他们,他们本该高高兴兴的回来的。
一位弟子受不了,直接坐在了木板上小声哭泣。又一位弟子前去安慰,奈何哭声实在直击心灵,惹得众人眼角一阵模糊。
孙有才深吸一口气,略显逞强的说道:“哭什么?咱们修仙界谁不时时的遭受死亡的威胁?”
一位弟子哭丧着嗓子说道:“都是你们长老,在青牛门生活多好,平平安安的。非要上这里来,争夺什么名额!现在好了吧,人死了,又能说些什么!”
“还不是为你们好,谁想冒这个险?”
“为我们好?我们死且算了,凭什么你们长老要死。你们为什么要参加试炼?为什么他们就这样手狠心辣。”
孙有才心又痛了一分。蓦地转过身去,不在答话。
张离骚面目表情的走到那弟子前面使劲的揉了揉他的脸,说道:“清醒点!亡去的长老可不想你们这样。”说完,猛的抱住了那个弟子,任天上狂风吹拂着单薄的可怜的衣服。
李虎看了看张离骚,又看到转过身去的长老。突然上前跃了一步,站在桅杆上。
孙有才喝到:“不要命了?赶紧下来!”
李虎粗壮的声音在众人心头想起,引得心跳剧烈跳动。陆不凡觉得,他说话时肯定有云海翻滚,天上的凤凰齐鸣,要不让怎么会震痛了每个人?
他毫不避讳的说道:“我和张离骚是从战场上来的,你们和长老在我们看来只不过是温室里的花朵,经受一次亲人的死亡便就此消沉。我们为了谁而战?我们是为了国家而战!我们背后是成千上万个幸福的人儿。这时我们将军告诉我们的,然而我们国家最终还是灭亡了,青牛门长老在死人堆里发现了我们俩,带回来宗门。
宗门不是战场,但有些人却是军人。他们捍卫的是整个门派的荣耀,哪怕他们最后死的不是那么其所。青牛门沉寂太久了,或许刚开始只是昙花一现。而长老们,掌门们也只不过是流水的兵,上任,或调走。而我们却是青牛门的门生,他们外人,外人啊,为了我们而死!我们要干什么?”
“杀回去!”张离骚红着眼睛说道。
众人没有说话,只任由狂风吹乱着涨红的脸,飞舞的长发。
“没错,杀回去!我们不怕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们怕的就是斩草还留着根!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他们圣人能玩,而我们又为何不能玩!”
“没错,再怎么说老君也是我们老乡,我们被欺负还不支持我们?”
“没错,道理都是靠拳头打出来的。”
孙长老转过身看了他们一眼,直接一闪消失在了舟里。
张离骚直接从储物袋中掏出几十坛酒,一张嘴狂风灌进喉咙也挡不住高昂的腔调。
喊道:“兄弟们,咱们敬三位长老。”
身后突然有一声传来,“给我也来一坛!”李长老从船舱里出来,拖着疲倦的身体。
“长老……”张离骚犹豫道。
“没事。”李天林勉强一笑。
李虎在桅杆上歌唱起来,歌声嘹亮,穿透云霄。
那歌声是:
劝君更尽一杯酒,
西出阳关无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