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发号施令,说道,“众将士听令,着禁军即刻前往京辑司,捉拿常便,不得有误。”
“诺。”禁军首领跪地行礼,领旨前往京辑司抓人。
各路人马纷纷退散,各司其职。太子和流云也将要进宫面圣,将此事做一个了结。
太子心情大好,胸中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地,顿时感觉轻松了不少。缠绕了许久的心事终于将要了结,自己想要救的人也可逃过一死。
今日的天空格外的晴朗,街道上来往的众生也英姿勃发了许多。
禁军骑兵护卫着太子车驾,穿过条条街道,马儿的铁蹄蹬在青石板铺就的道路上咯咯作响。
队仗驶入皇城,皇城城墙高大威武,贞字旗插遍城墙,黑底红边的旗帜迎风飘扬,金黄色贞字在阳光下闪烁光芒。
入了城内,太子下马前往议政殿觐见。宣太子殿下觐见,皇帝已在殿内等了许久。
议政殿上,众臣群集,北胡使臣也立于两侧。
太子跪拜皇上,道:“儿臣叩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儿臣来迟,请父皇恕罪。”
“你先起来吧。”皇上挥了挥衣袖,说道,“你的事朕稍后再论,李茂盛那事儿查得怎么样了?”
太子起身站立,拱手行礼,说道,“启禀父皇,北胡丞相李茂盛被杀一案,儿臣今已查得明朗。”
皇上说道,“你就在这大殿之上,将此事详细地汇报给朕和北胡的诸位使者们。”
“是,”,太子深吸一口气,正襟对皇上及身着蓝色朝服的胡国使者说道,“李丞相之死,本宫深感悲痛。对于此事,我自有失察之责,无可推脱。”
皇上微微点头,众使臣也是认真地听着。
“下面,我来详细说说整个事情的始末。”,太子微微挺胸,细细道来,“前日午夜,万邦驿栈门口突发火情,我院内守卫立即灭火,以致防守疏忽。凶手趁虚而入,杀害李丞相于榻上。”
太子话音未落,一胡国官员怒气冲冲说道,“吾等已知晓,此凶犯乃殿下的亲近之人,依吾来,太子便是真凶。”
朝堂一片哗然,大贞官员面面相觑,北胡使臣们点头议论。皇上坐在金黄色的龙椅上,冕旒下那张威严无比的面孔,似乎并没有任何波澜。
又有一个北胡使臣拱手对皇帝说道,“皇帝陛下,贵国太子先害我朝小王爷,又害我朝丞相大人,按贵国的国法,这该当何罪呢?”
朝堂上更加澎湃了,其他使臣们也纷纷点头响应。
太子清了清嗓子,将手在腹前端放,朝堂上安静了许多,他继续说道,“其其格的确是本宫的人,然此时的始作俑者并非是她。”
“不是她,那是谁呀?”北胡使臣中传出质疑声来。
太子接着说道,“尔等只知李茂盛午夜丧命,却不知此前他已中了散气粉,浑身无力,失去意识。其其格并不是真凶,她只是棋局中的一颗棋子而已。”
“有何证据?”北胡使臣又开始质疑。
“呈上来。”太子大臂一挥,殿外两个端着托盘的太监小步入殿。其中一人呈着一口锅,另一人呈着一卷竹简。
“启禀父皇,”太子面向皇上,指了指身后的证物,继续说道,“这便是物证与调查报告,供陛下与各位大人过目。”
皇上点点头,说道,“此事朕大致耳闻,让使者大人们传阅吧!”
胡国使者们依次传阅,纷纷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事先下药,蓄谋已久,”太子突然提高声音说道,“父皇明察,李丞相之死实乃一个阴谋。”
皇上微微点头,“朕听说,你已经抓到了真凶,那真凶是何人?”
“芦小絮。”,这三个字从太子口中飘出之时,先是短暂的安静,而后是一片沸腾。
偌大个朝堂,宛如一口呈着沸水的大锅,嘈杂无比。朝臣们面面相觑,芦小絮这个名字他们再熟悉不过了。
“没错,”,太子当然晓得众人的疑惑,接着说道,“就是那个本该已经自杀死掉的北胡暗探。”
“当时是京辑司司监常便上奏,说芦小絮自杀而死。”皇上说道,“那此时和他脱不了干系。”
“父皇英明,正是如此,”,太子精神抖擞,激情澎湃,继续说道,“常便欺君罔上,擅自放走芦小絮的是他,藏匿芦小絮于杏花阁的是他,设局陷害其其格的是他,欲陷害儿臣置儿臣于不忠不义的也是他!”
皇上若有所思,微微晃头说道,“若真如你所说,这常便的胆子可不小啊!”
“常贼的确是胆大包天!”太子义愤填膺,继续说道,“正是因为常贼的推波助澜,芦小絮才能一步步接近其其格并获取她的信任。从而达到刺杀李丞相,后又嫁祸于儿臣的目的。”
皇上总结道,“如此说来,本案基本上已经明朗,真凶乃是常便与芦小絮。诸位使者,尔等还有何问题?”
一位使臣说道,“皇帝陛下,我等不知这芦小絮要除掉李大人的动机为何?这杀人她总得有个理由吧!”
“哦,理由。”皇上招手对周公公说道,“这样,下旨,将芦小絮交由胡国使团接手,这理由你们自己去问吧。”
皇上又问道使臣们,“各位大人,朕这般处理,尔等可还满意?”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上这是要潦草处理这个事情,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胡国使臣们纵是有万般不满,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