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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往事随风飘散

“得知此事,我坚决反对,可先帝的旨意又无力抗拒,只能一直瞒着月儿,但联姻之事的进展却并未停止,我不想违背当初的誓言,却又不敢忤逆先帝的旨意,那段时期我开始变得自卑,恨自己还不是帝王,命运无法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自知瞒不下去的我将事情原委告知了月儿,不出所料,月儿并没有因为同情我而做出让步,我就知道会是那样,为此我再去求了先帝,但在我的印象中先帝一直都是缺少亲情的人。”?

“我喜欢掌控权利的感觉,我希望白国在我的治理下能延续辉煌,甚至我希望自己能名垂千古,但此刻为了月儿母女我不惜以放弃太子位来逼迫先帝收回成命,可笑一切都是徒劳,先帝一句你是在逼孤伤害你,就把我牢牢压住。”?

“商讨无果,我神情落寞的回到继天宫,月儿看出我的状态越来越差于心不忍,便提出离开蜀麟城的想法,她说,她这一生都不曾后悔,唯一的遗憾便是爱上了天选之人,我不知道要如何挽留,没能力保护她,没能力给她名分,甚至自己许下的誓言都无法做到,我有什么资格留下她。”?

“我为她在一个不知名的小镇买了一所宅子,三日后我送走了月儿母女,那时的我虽不舍但却对未来仍抱有希望,我在等待着掌权的时刻,那时候一切便可随我的心愿,送月儿母女走的是我的御用马夫,我仍记得月儿临行前那个回眸一笑,我知道她会等我,为了她们的安全,几乎一路上都安排了自己人暗中保护,你的父亲便是那支暗影中的首领。”?

“不知为何我的马夫会听从月儿的命令走上了一条不知通向何方的道路,在路上等了许久的宁生知道定是出了问题,便只身前去找寻马车,几经打听推断是走向了另一方向,便快马追了过去...”?

“你的父亲是这样回来复命的,他说赶到时一位乞丐装扮的男子已对月儿进行了施暴,正准备残害小九,好在及时被他救下,你的父亲杀了那个“乞丐”,再回头时她们母女二人已消失在了密林之中,这是我听到她们最后的消息。那一夜失去理智的我下令屠杀了全城的乞丐,我知道,这定不是普通乞丐所作,但我又能怎样发泄内心的悲鸣?那夜你的父亲成为了我的刽子手。”?

“这个世界不会因为少掉任何人而停滞不前,次日热闹的集市再次出现,街道干净无比,月儿母女的下落我一直在打探,而当年这件事我也一直在追查,我发誓要让主谋用血来偿还。”?

“十年前我找到了精神失常的月儿,我开心的像个孩子,突然回到了少年时,我不在意她的过去,身为帝王,我终于任性了一次,我给了她应有的名分,还了该给她的爱,唯一的遗憾是失去了我们的女儿,别人可能不知道她嘴里一直嘟囔的九儿是何含义,但我却再清楚不过,很长的一段时间望月阁都是我流泪的城堡,我没事便带她到顶层去赏月,但她似乎更喜欢在白天走上顶层,她在寻找着什么,直到那次冬城起义,我走的匆忙将望月阁的钥匙掉落在了月琴殿,那次不仅掉落了钥匙还失去了她。”?

“消息传来时月儿已经离开了我,最终我还是没能保护好她,我没有责备任何人,走进望月阁,这儿曾是我带她来的,是我给她提供的自杀选择,我走上七层捡到了地上遗失的钥匙,她来过这里,虽然不知她为何偏偏选择这里,但七层她给我留下了最多的味道,那日后我便永远的关闭了这块伤心之地。”?

“十三年前真的是发生了太多事,甚至孤还找到了当年要杀害月儿母女的凶手,先帝病重的那段时期孤几乎将所有权利都抓到了手里,甚至买通先帝的亲信,得知当年先帝下令刺杀月儿母女的口谕便是由他传达,他传达给了宁老将军,这件事只有先帝最信任的这几人知晓,这也是在先帝病重时期宁老将军紧急求得三代免死的原因,宁老是个聪明人,早就料到孤会将追杀一事彻查到底。孤不否认宁老功高盖主,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规定是先帝立下的,当时在宁家却开了免死的先例,当时虽未查清,孤便感觉这当中定有蹊跷,深究后果不其然。”?

“查清此事后的孤将先帝的药换了配方,不久先帝便仙逝而去,而下一个目标便是宁府,没过多久便传来了宁老追随先帝脚步而去的消息,就这样,还未等我计划的开始一切就已然结束,我仍想让宁家血偿,可宁生是我最信任之人,一时竟不知道如何下手。正赶上新老朝代交替,宁老的性格又树敌颇多,宁老故去后宁府自然成为了众臣子的眼中钉,无法面对一切的孤顺着大家的建议剥夺了宁家的权力,宁老一辈子打下来功勋在这一刻孤将之变为须有,我不知该以怎样的姿态面对宁生,仇人?朋友?臣子?...”(白帝的回忆,当时的详细情况在九儿的身世中都有记录,九儿的身世自白帝与紫坤月相遇直到九儿来到宁府都有详细讲述,若我开心有可能下一部短篇《九儿的身世》会面世)?

“孤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的父亲是孤一生的挚友,孤没想到国家危难之际他还会出手相救,就像你的父亲永远不知道孤为何突然要灭宁府一样。”?

“也许他早就知道。”我的内心突然想起父亲讲过,宁家不欠白国的那句话,好在白帝讲的投入没有听到我不经意间流出的话语,但不免心中对九儿遭遇感到不公,明明公主身却委身在山坳。?

“今年孤彻底停止了找寻九儿的行动,因为孤发现自己虽贵为帝王但却谁也保护不了,我曾因对九儿的亏欠将一切都在纯儿身上弥补,我那样的宠溺她,到头来却还是要毁掉纯儿的幸福来换取白国的太平,权力与责任的抉择太难取舍,近些年来孤越来越理解先帝,作为帝王拥有感情只会让你伤的更深,孤幻想着九儿在外面生活的幸福,孤不想再将她带回这乱世,孤打开了望月阁,那份安静能让孤清醒,这么久了,帝王真的做够了。”?

“孤将这些往事讲与你听,是希望你明明白白的活在这世上,将选择的权力交给你。孤张贴告示便知道你会来这蜀麟城,情爱这东西你可能还不太了解,但孤知道你是为那东西而来,你第一次来孤便知道。孤也知道家中定有你难以放下的责任,现在是你选择的时候,孤不强求,当时孤是选择了国家责任,留下一生愧疚。”?

白帝精明的很,好似一切都在他的布局当中,但就要成功的时刻不知为何却退了一步。?

“我...我并不知道该怎样去选,但我知道要怎么去做,白国与耶琉国的战役让我也参加吧,还请白帝收回联姻的诏命。”?

“无需收回,除了安镇百姓与满朝大臣外根本就没有联姻的消息传出,一切都是在等你罢了。”?

“那宁文若是不来呢?”?

“孤说了,孤选择了更大的国家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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