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双眼逐渐变得深邃，回忆起了那段深埋在历史长河中的往事。
“当年，老夫只不过是一个乡野村夫家的孩子，妄图修道，却未曾得到任何一个门派的青睐。后来某次机缘之中，老夫误入了一处上古遗迹。在那里，我遇到了那块改变我一生的东西：原石。”
陆昀内视了下灵海上的那块散发玄黄之气的残石。原石，说的就是它吗？
“那原石在我手中时虽未能如小友这般融入丹田之内，但对我的帮助依旧巨大，持它修炼时又犹如仙人点拨，所学法术无不顿悟通透，比起仙师教导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终于，在原石的帮助下，老夫在不被看好的情况下一路逆袭，击败各大门派掌门，一跃成为了当时天下一高手，修为直冲天象境大圆满。”
这他娘的不就是屌丝逆袭的王道故事吗？
陆昀猛吸了一口凉气，整个洞**都能听到那嘶嘶声。
天象境大圆满是什么概念？身为离阳书院的掌教刘叔封现如今是天象境第六重境界。而当今修行界的最强者，北海临巅仙崖的掌门，人域第一高手明圣天阳子，也才是天象境第七重。
只是如此，他们翻山倒海已是易如反掌。更不要提当时天象境大圆满的风继噵了。
此等修为怕是寻遍史书也难见到一二，难怪当时的风继噵能够威震三域。
看到陆昀那一副惊讶的表情，风继噵苍老的面孔上略显的有些得意。
“老夫在天象境大圆满的境界待了足足一千年，无论如何修炼，法力都卡在了这个瓶颈上，无法前进一步。然而，修为越高，洞悉的事情也就越多，越能觉察到危险的靠近，渴望力量念头就变得无法受到遏制。”
“况且老夫当时有原石在手，已是一代天骄，怎能忍受如此长时间的停歇不前？为此，老夫花费了百年时间行走三域，收集无数天材地宝，再辅以无双法阵妙术，手握原石，耗费毕生法力催动玄劫到来，试图强行突破...”
说到这里，风继噵明亮的双眼一下子变得黯淡了许多。
陆昀叹息到直吧唧嘴。这老头是真的狠啊，只听说过有些大能为了延缓玄劫的到来自斩修为的，这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人不要命了强行催动玄劫到来的。
这种行为通常称之为：彪。
至于后果，不用说也知道肯定是失败了，不然现在流传的就不是对风继噵的惋惜了，而是铺天盖地的崇拜。
“没错，老夫失败了。老夫未曾料到，那庞大的玄劫竟会招引来一些超出老夫认知的注意，致使老夫元神溃散，肉身尽毁。”
想起那一日的灭世雷罚，风继噵眼中仍是止不住的凝重。
陆昀抻了下双腿，伸了个懒腰。长时间的盘坐让他感觉身体都快僵硬死了。
“那后来呢？”他问道。
“幸好老夫之前曾设想过万一渡劫失败该如何逃脱，故而多做了一手准备，将一线元神寄存在了那原石之上。所以在玄劫中，本体虽是尽毁，但仍留有一线生机。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原石在那一次的雷劫中也感应到了危险的降临，它借助雷劫的力量撕裂虚空，将我带到了一个叫做地球的陌生地方。”
陆昀吐了口吐沫。呸，他娘的，终于到了老子的主场了吗。
“那是一个全新的世界，与这个世界的本源构造截然不同，灵气更是稀薄到接近于无的存在。且那灵气与我所修之道并不相和，我并无法直接吸收。幸好原石非同寻常，能够将其转化。”
“当时的老夫虽然剩有一线元神，但已经是元气大伤，只能依附在原石上苟延残喘，一点点的吸食储备那微弱的灵气。”
“数千年的时间里，我附着在原石上，见识到一个个部落的兴起，看到了一个又一个帝国的覆灭。我曾无数次被人类捡起，又无数次被丢弃。当他们中间出现一些略懂法术皮毛者，能够感知到原石的非凡时，便会将它奉若神器；当一群凡夫俗子称王称帝是，它就是一块普通无比的石头。”
“再后来，因为战乱的原因，原石也开始随着战乱颠簸，直到多年以后你的到来。”风继噵深深地看了陆昀一眼。“在见到你的那一刻，我才知道原石当初穿越虚空并非是为了救我，又或者说那只是顺带的，它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寻找一个能够完全契合它的最佳存在，然后重新回到这个世界。”
陆昀瞬间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hold on，你的意思是这石头不远亿万里的穿越虚空，在地球上呆了九千多年，就是为了等待我的到来？
还能再扯淡些吗，它还只是块石头，不应该担负起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
“不是不是不是，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这石头就像是一个寄生虫，而我就是它的宿主？”
陆昀不由得严肃了起来。这他娘的，这最后不会突然来个偷梁换柱、夺舍重生吧？
风继噵摆手说道：“并非是宿主，而是主人。”
有什么区别吗。
“至于后来的事情，你也都清楚了。在你触碰到原石的那一瞬间，就注定了你会穿越到这个世界。至于为什么地点会选择在离阳书院，这是因为我当时耗尽数千年吸取的灵气，强行将你的降落地点修改在了这里罢了。”
“也就是说，我当时只要不碰到这块石头，就没事了呗？”
陆昀现在是真的想要剁手了。要不是自己手贱，可能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
风继噵摇了摇头，道：“我说了，这是注定的事情。”
幸好没剁手。
“若是没有你的话，老夫可能就要在地球上散尽最后一丝残魂了。而穿越之后你吃的那些培灵丹以及所吸收的天地灵气大部分都被原石净化，用来改造你的灵海，小部分则是被老夫吸收，用来塑造自身的灵体。”
说起来，风继噵也是唏嘘不已，自己都要绝望了，结果陆昀在那个节骨眼上出现了，直接拯救了自己。
通篇了解之后便是一阵长时间的寂静。风继噵漂浮着看着陆昀，而陆昀则是双手抱怀，开始思考了起来。
怪不得自己当时会遭受那些突如其来的危险呢，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你妹妹的吻，这一连串的经历放在一起，听起来就像是在写玄幻小说一样。
不过这样说起来的话，所有的事情都是在围绕着原石展开的，这原石究竟是什么东西，居然会有这么神奇的力量？
想到这里，陆昀问出了声：“那这原石究竟是什么东西？”
风继噵干脆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哈？
陆昀一脸怀疑的看着风继噵。你跟它都相处了上万年了，你竟然跟我说你也不知道？
“所谓的原石，也只不过是我对它的称呼罢了。它的年代十分久远，甚至能够追溯到这片天地诞生时。我猜测它极有可能就是天地本源的产物，否则它又怎么能够轻易地改变你的体质，让你能够适应这个世界的修行法则呢。”
天地本源的产物？那岂不是牛逼坏了，妥妥的一号外挂啊。
说到这，风继噵便告诫道：“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也为了我的安全照相，你拥有原石的这件事情一定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这还用你说吗，我可不想做别人试验的小白鼠。不过你都一个灵体了，还害怕个屁。肉体尽毁，基本上已经没有复生的希望了，至于夺舍，那更是虚妄。
“对了，那个太乙应遁诀你知道吧，在面对那玩意儿的时候我感觉我就像是一个被扒光了衣服的性工作者。虽然说工作就是要脱光衣服，但那也得是我心甘情愿才行，被强迫的话那就体会不到精神的快感了。有没有什么简单便捷的办法能够让我穿上衣服？”陆昀询问道。
想起自己在刘叔封的面前无所遁形，陆昀就感到一阵头疼。刘叔封说了他对自己并无恶意，可这并不代表其他拥有类似法术的人对自己也无恶意。最好的办法就是能够有什么术法免疫掉太乙应遁诀。
如果连这天下间最为顶尖的洞悉类法术面前都能骗过去，哪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风继噵的回答简单干脆：“死。”
陆昀不满的看了他一眼。喂，老爷子，别开玩笑好不好，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只要身死道消，本源自会消失，到时候也只有亲妈才能够认出来。”
“祖师您就别开玩笑了行吗。”
“是你先开玩笑的。”
气氛有些尴尬了。
风继噵长发冉冉，他说道：“我这的确有几门闭气隐息的功法能够让你在各种窥探性的法术下隐藏起来，但这只是权宜之计，法术能掩藏的了一时，掩藏不了一世。一旦你放松警惕，仍旧有可能被别人察觉。”
“难道就没有其他的方法了吗？”陆昀不甘心地问道。
风继噵竖起一根手指，慢声说道：“还有一法，能够让你永绝后患。”
陆昀连忙问道：“是什么？”
只要不是永绝后代，什么都行。
风继噵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凤羽凰翎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