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倍？”秋离还怕自己报高了，引起对方不悦，没料竟低估了这家店。
黑市一家小小的破店，就可以做出达到官方五倍性能的制服，怎么想都觉得神奇。
“理论上讲，增强十几倍，也没什么技术难度。但是第一，运动强度跟着提升，对穿戴者身体或有损伤，像是肌肉撕裂、脏腑震荡，我要给你改造了，你为此受伤，你们长官会寻我麻烦。第二，消耗能量太巨大，现有的徽章式储能器不够装载。”
霍迪尔蹲坐在书本堆上，解释了两句，声音很平稳，却又透着一丝狂热。
秋离有种错觉，如果条件允许，又不必承担责任，这个油腻的前大学士肯定会变成一名疯子科学家。
“如果你能保证驾驭得当，治安官本部追责不到我这儿，我就帮你改造到五倍性能。否则，即使两倍，我也不答应。”
霍迪尔觑了眼秋离，淡然表态。
“没问题，我的同僚可是受训生里排第一的天才，对制服的驾驭，连老兵也自叹不如。”余悦笑着拍拍秋离后背。
“虽然这么说有点猖狂，不过，五倍正合我意，麻烦您了。”秋离正视霍迪尔。
霍迪尔沉默了半分钟，站起身子，从旁边书柜里取出一张黯淡的光纹币。
“付钱吧，五十万。”
“啊，好像也不算贵？”秋离愣了一下，刚才在全都会最好的饭店搓了一顿，都花去二十万，却没任何帮助。
花费五十万，却让战斗力提升五倍，这也太值了吧？
秋离生怕他反悔，取出光纹币，填了五十万的数额，转移给他。
“站上来，我会对你的制服进行改造。”霍迪尔确认了账户，点点头，将左右两堆书推开，腾出一小片空间。
堪堪可以站一人的地方，地板上绘了一个大圆图案，里面布满了复杂的光路。
秋离站到圆内，按他说的收腹挺胸，感觉有些不自在，忙问：“要多久？”
“几分钟吧。”霍迪尔转身缓缓踏上二楼，再走下来时，双手都戴上了泛着微光的洁白手套，与脏污的衣服对比明显，接着停在秋离身旁，伸出脚踩在圆圈图案的一角，“开始了，你可以活动，但不要出圈。”
话音未落，一道光柱突从秋离足底冒出，喷泉似笔直上冲。
秋离抬头一看，天花板上也绘制着一个同样的圆圈光路图形，上下对接，仿佛让他置身于科幻片里的瞬移传送器。
更奇妙的是，两端图形中所绘的复杂光路，也都从死气沉沉的二维平面中涌出，化为雀跃不止的立体光符，悬浮着，转动着，摇摆着，围着秋离的全身不断旋绕，荧光闪闪。
秋离正赞叹不已，忽觉自己身上也在发光，低眼望去，原来是制服的回路被激活了。
但是治安官制服上的光路，暗藏在外层材质之内，回路激活之后，光芒大多透不出来，顶多让外表显得富有光泽。现在它们却是光芒大放，甚至纹路走向等等清晰可见。很显然，回路也受到了这些立体光符的影响。
霍迪尔双手一抬，伸进光柱，这边拨弄一会儿光符，那边缠绕一下光路，那些光芒如有拔丝，黏性十足，有的竟和他的手套藕断丝连。他本人却像是一名在修理电线的老电工师傅，动作娴熟，波澜不惊。
秋离猛地发现，随着霍迪尔的操纵，制服上的幻素回路大变了模样，有的变得复杂，有的简化了，还有的直接被删除。
“好了，完成。”约莫忙活了五分钟，霍迪尔将双手退出光柱，脱去手套，又在地面的图案上一踩。光柱唰地向两端回收，秋离制服上已然面目全非的回路也渐渐褪去光芒，消失在外表。
“结束了？这么简单，就拿手鼓捣了一阵？”秋离过于惊讶，没忍住把心声脱口而出。
“简单？”霍迪尔横了他一眼，目光指向地面，“你可知这一套光阵，花了我多少年心血？”
秋离恍然而悟，是自己理解错了，真正珍贵的并非霍迪尔老师傅般的“手艺”，而是这套让幻素回路具象化，变得如此透明可见，还能直接修改的神奇光阵。若不然，他就在制服表面摸上一年，也休想改变内部构造分毫。
啪！秋离思考之时，霍迪尔忽然扒住他左肩，用力一抠，将徽章抠了下来。
“喂，你干什么？”秋离吓了一跳，闪开身子。
“五倍性能，原本的能量源，最大功率下支持不了一分钟。除非你想每天充能十次，不然乖乖换上新的。”霍迪尔若无其事再次接近他，从口袋取出一个外形相同的徽章安上去，“对了，这个也要五万光纹币，刚才忘了说。”
“呃......”秋离无言以对，动动肩膀，新徽章比旧的重不少，压得肩头有点沉。
余悦怕打扰到霍迪尔，一直没出声，此刻见他收工，才问秋离：“怎么样？测试一下，有没有五倍？”
“好。”秋离默念“游戏化”，瞬间将套装属性最大解放，呈现在眼前。
果不其然，各项强化数据都达到了之前的五倍，也就等于十倍于他自身的力量、体能、速度等等。
霍迪尔冷眼旁观，见秋离肩头徽章狂闪，已知是最大功率运行，但又看到他一言不发，还以为他驾驭不住，感到很吃力，嗤笑了一声，摇头道：“你要觉得不合用，我可以出四十万回收，等以后卖给其他人。”
“不，我感觉很好。”
“年轻人，何必逞强？如果你发挥不出五倍性能，这笔钱非常不划算，还不如及时止损。”
“我没骗你。”秋离微微一笑，神情完全地放松了，他不是吃力才没有说话，而是被自己的数据面板惊艳到了，“再说，霍迪尔老板，你这也太套路了吧？五十五万卖，四十万收，要换个人，不被白诓十五万跑了？”
不等霍迪尔开口，秋离蓦地一拳直出，空气爆响，拳风如虎，将远处书架的书籍扑得七零八落，书页簌簌地不住翻动。
“你！”霍迪尔一愣，待要劝阻，面前却没了秋离的影子。
“老板，你楼上好脏啊，记得每天勤打扫啊。”秋离倚着二楼的护栏，笑眯眯地朝下大喊。
“好快！不，不仅是快！”余悦也没发觉秋离何时上的二楼，审视周围，眼神一亮。
霍迪尔的店里拥挤无比，人行走都得侧身，通往二楼的楼梯上，大半也摆满了东西。可是秋离几乎瞬间出现在二楼，这些堆积物却是原封不动，没有任何碰倒和掉落。
这就说明，除了速度变快，秋离的敏捷灵巧，也得到了巨幅的提高。
单一属性出众，都能发挥强大作用，假若所有属性都来了个飞跃，带来的实战效果，恐怕得以乘法计之了。
“我应该能光凭肉身和兽王硬刚了。”秋离心中极为自信。
“看来你真的做得到，并非吹嘘。”
霍迪尔目中的震惊一闪而逝，片刻又恢复了镇静，转过身去，扳住屋内最大书架的中缝，将架子将两侧缓缓分开。
秋离闪回一楼，与余悦并肩而站，顺着动静看，被分开的书架后，露出一个偌大的陈列间。
东西北三个方向的货架上，摆满了各种颜色大小的小球、手环、脚环和其他部件。
“这些......是什么？”余悦迷茫了。
霍迪尔没有回答，将一颗小球抛给秋离。
“球形光盾，可以给制服添加新功能，在体外制造一个幻能护盾。”
说完，又把一个手环扔给余悦。
“强化射击动力环，能化点为片，将光束转化为高速旋转光刃，轻松切断钢铁。”
他说完，面向二人：“这样的可替换式组件，我还设计了上百种，你们有没有兴趣？
“有！”秋离和余悦对视一眼，“不过，能不能让我俩挑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