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宣德十年,明宣宗朱瞻基病逝,年仅九岁的太子朱祁镇继位,次年,改年号正统。皇帝朱祁镇的侍读太监王振被升为司礼监掌印太监,成为宦官之首。朱祁镇对其甚是信任,言听计从。自此王振权倾朝野,擅作威福,迫害忠良。朝中大臣多对其望而生畏,敢怒而不敢言。而朝中一些小人,乃是争相攀附,以求王振的庇护下升官发财。
锦衣卫诏狱,这里常年不见天日,十分昏暗,只有两边的油封闪着微弱的光。潮湿和血的腥味道使这里的空气变得异常浑浊,即使一个正常人多呆一会也受不了。
王振右手捏着一个丝绢帕子捂着鼻子,前面一个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半弓着腰将王振带到刑讯房门前。王振放下手中的帕子,身子微微向前一倾,透着房门的铁栅缝隙往里看了看,用他那太监特有的尖锐嗓音叹道:“哎哟!都打成这样了还不说,还挺有骨气。”说着又将帕子凑到鼻子前:“打开吧!”
“是,干爹。”锦衣卫指挥使马顺顿首,转脸向旁边的狱吏使了一个眼色。
那狱吏慌忙抽出掖在裤腰的钥匙去拨牢房大锁,打开牢锁狱吏推开牢门,伴随着一阵刺耳的铁门链的摩擦声,一股烙铁烫焦肌肤的刺鼻气味与干涸的血腥之气扑面而来,王振忙用帕子捂着鼻子迈进牢房,马顺紧随其后。
只见十字木头刑架上绑着一个头发散乱满身污血的人,那人耷拉着脑袋,稍稍扭动了一下,对来人并未理会,显然召狱的酷刑已经让他的生命几乎走到了尽头。
王振走到那人跟前,歪着头狡黠的看着他:“就凭你一人就敢在咱家背后调查咱家,咱家不信,说吧,你的同谋是谁?”
“说出来,说出来你就不用再受苦了。”王振那捏着帕子的手在那人面前晃了晃。
只见那人极力的抬起头看了王振一眼冷冷的道:“何须别人指使,我大明......太祖皇帝曾亲下旨意,禁止宦官干政,如今......如今你擅作威福,贪赃枉法,我身为大明臣子,必替大明除之而后快......”那人有气无力的接着说道:“只可惜.....只可惜......”
“只可惜你还没来得及面见太皇太后就被咱家带到诏狱了。”王振得意的说道:“想跟咱家作对,你还嫩了点。”
那人闭上双眼,头向后仰,紧紧的贴着刑架不再说话了,他知道,进了诏狱就不可能再活着出去的。
“哈哈......不说也罢!”王振阴森的笑了几声,突然厉声说道:“御史李铎,巡抚大同期间贪没军粮军饷,罪大恶极,斩立决。”
李铎绝望的挣扎着:“阉贼......我死后也要向太祖、太宗皇帝去告你,让你不得好死......”
王振身子前倾凑近李铎,表情立刻变得阴森,阴森的让人不寒而栗:“咱家听说你的妻儿回青州老家省亲了?”
李铎突然睁大双眼,狰狞的瞪着王振,浑身颤抖着:“阉贼,阉贼......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王振“哼”了一声,转身促步走出牢笼,回头瞥了一眼跟在身后的马顺:“去办吧!”
马顺慌忙上前一步,俯首道:“是,干爹,儿子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