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
窗外寒风呼啸,竹影倒影在纸窗上,肆意的摇摆着。
房间里寂静无声,任何一个细小微弱的声音在这黑暗中都将被无形中放大数倍,无处遁形。
耳边传来凝语轻轻的呼吸声,下半身的小星觅还没有睡,一对胖嘟嘟的小手还在不停的捏着姚生的大腿。
姚生躺在床上,双眸微闭,双手放于头下充当枕头。
有时人就是这么贱皮,百般挂念,日思夜寐想得到的东西,但在拥有了之后却又不会珍惜。
记得以前还是单身汪的时候,姚生做梦都想有个女朋友,到夜里就可以……嘿嘿。
此时凝语正躺在身边,却又生不出什么想法。
姚生此时思绪万千,大脑处于极速旋转状态,在想事情。
自视其内,元界之心缓缓地跳动,星星点点的白光与血液交汇,融入灵脉,汇达全身,在潜移默化间不断改变姚生的体质。
嗯,
沐星觅的父亲消失了,姚生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也总算是落下了,不然他真怕哪日桂花叔因为女儿一个不高兴,突然天上就降下一只大手将自己给拍死了。
沐星觅她爹的消失,白天凝语回来后已经告诉过姚生了,同时这也在姚生的意料之中,让凝语去请桂花叔其实只是一个幌子,姚生更想借凝语去观查一下他老丈人是否离开。
果然不出所料,传承上百年的桂花店消失了,一夜之间,就如同昔日被灭的那个家族一样,很突兀,却又很不出人意料的消失了。
至于昔日的那个家族彻底消失了,归咎于是有眼无珠,非得得罪老丈人那样的存在,好地好活着嫌命长?家族存亡还不是人家挥挥手的事儿?
老丈人也走了,但这就比较好理解了,一般强者在暴露自身之后,都会选择两条路,一条杀人灭口,另一条路就是换个地方,继续偷偷地苟着,说好听点的叫仙人下凡,体验平常生活,说难听就可以是被生活所逼,迫不得已了,毕竟谁也不会放着好端端的逍遥生活不过,非得满世界的跑,满世界的苟,苟到对手死光,苟到你发慌,如果这不是在躲避?那又是什么呢?
这一点,姚生还是心知肚明的,至于老丈人为什么不选择杀自己灭口呢,这就更好理解了,你没看见人家养了这么多年的白嫩水灵大姑娘都主动往自己怀里塞呢。
有求于人,还想杀人?
甚至得体现诚意所在。
不过这送女儿的手法确实有点僵硬了啊,毕竟也是第一次送,没有经验,可以理解
呵呵,姚生回想起老丈人送女儿时的场景,真可谓是百般讨好,无限夸大,低眉顺眼,差点就给姚生跪下了,苦苦哀求求姚生收下他的拙女,不然他就活不下去了。
所有的方法都用在了姚生身上,结果,跟一盆水泼进了大海里有什么区别?听是听进去了,但又起什么用呢?
最后老头儿实在气得不行了,手掌朝天一抓,顿时,风云再起,一只灵气凝成的大手悬挂于姚生头顶,巨大的手掌遮天蔽日,足足千丈有余,似整片天空都被那只大手牢牢攥在手里,而在大手之下的姚生是显得那么渺小,小的直像一只蚂蚁,瑟瑟发抖。
赤裸裸的威胁,你不收,今日就捏死你个不孝子婿!
结果场面瞬间换成姚生低声下气的了,差点磕头认错,岳父,不是我不想收啊,实在是令女太过优秀,晚辈实在不敢生出其它歹念啊。
一来二去,
磨磨唧唧,
好言相劝,
才算把这事儿定下……
连个名分都可以不要,白送!
想到这,
姚生突然笑了,
大腿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一下下。
小星觅感觉到姚生的动作,瞬间顺着姚生的身躯快速地爬了上来,双手撑开,趴在姚生上空,一双宝蓝色地大眼睛炯炯有神的定眼看着姚生的面孔,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额,
甜甜的,有点奶香味……
几日后,
姚生正在厨房里教凝语做菜,毕竟姚生虽然厨艺还算可以,但作为男人,又怎么能天天下厨呢?
厨房里不时有热油噼里啪啦的声音,一时饭香扑鼻而来,门口突然突然进来一道人影。
木之秋抱着沐星觅缓缓地走了进来,沐星觅此时竟然是保持着幼童模样,把小手指放在嘴巴里,津津有味的咂着,也不知道手上的细菌被咂死了没?
俩人看上去倒像是一对母女,殊不知其实是婆婆和儿媳……
沐星觅瞪着一对好奇的大眼睛不断打量姚生和凝语,主动要木之秋把她抱的离锅近一些,好看清凝语姐姐锅里给她做的又是什么好吃的。
木之秋和沐星觅这几日相处的也是颇为融洽,在得知沐星觅没有母亲,从小缺乏母爱的情况下,木之秋更是直接母爱泛滥,将沐星觅当做亲闺女来疼。
于是婆媳关系迅速升温,没有出现自古以来围绕在每个家庭,那种婆媳关系处理不好的问题。
现在沐星觅更喜欢以小的身体来天天缠着木之秋。
而且她的小肚皮天天也撑得鼓鼓的,用她的话来说:这几天伙食太好了,大星觅身体承受不下,只能换小的来继续吃了。
也不知这是什么逻辑……
此时,
南阳府,两位男子身影出现在姚家府邸门前,一位中年一位少年。
中年男子的年纪接近四十,乃是南阳城三大家:白家的家主,白习,而青年不过双十年华,颇为白净,骨子里透露一股子傲气,正是白习的小儿子:白才。
白习双手坐辑,对看守将军道:“白习带小儿有事求见,还望将军能够通报一下侯爷。”
见来者竟然是白家家主,看守的将军也不敢怠慢,颇为恭敬地道:“还请白家主稍等片刻,末将这就前去。”
书房,姚晟端坐在椅子上,手中握着的一只毛笔时不时在纸上划上几道,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张,显然是在处理军中要务。
厚厚的一摞纸信堆成小山,每阅过一本,姚晟的手中便凝聚一团火焰,将其随地烧毁。
军中之事,事无大小。
但凡牵扯,祸及性命。
必须谨慎。
这是姚晟的规则,他必须要为军中数万将士负责,否则这些资料传到敌国手中,不知要葬送多少士兵的性命,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这种事发生的概率极低,但还是谨慎为好。谁能保证姚府之中就没有敌国奸细呢?
在审阅好一纸书信之后,姚晟抬起头来,道:“进来吧。”
作为灵海境的强者,姚晟甚至可以不用刻意地去释放灵识,便能清晰的感知到周围数丈的风吹草动。
就在方才,门前突破出现了门卫的身影,虽然侍卫只是静静的站在那儿没敲门,但姚晟自然也是能察觉到的。
将军推门而入,单膝下跪:“禀侯爷,白家家主白习带其子白才前来求见。”
“哦?”姚晟合上书纸,将书桌上的资料一抹而过,收入储存器中“走,去瞧瞧。”
南阳府飘逸的府匾下,白习父子依旧静静矗立在哪里,很耐心地等待着姚晟,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耐烦。
远远望见来人,白习目光突然一亮,身体微曲,双手作辑出声道:“白习参见侯爷。”
“免礼,白家主,不知今日怎有雅兴前来姚府叙旧呢?”姚晟声音亲和平缓,没有给人盛气凌人的感觉,展现出了一方王侯应有的气度。
白习用手指了指身边的白才道:“白某昔日曾有幸一睹小侯爷风采,深觉小侯爷为人正直,实力无匹,实为一代枭雄。
便与犬子提及过此事,本想督促犬子好好修炼,日后好跟随侯爷征战沙场,然而犬子生性顽劣,在族中又难逢掣肘其手,整日想要请教一下小王侯的实力。
正巧今日带他前来,欲想借小王侯之手帮忙敲打一下,好让他收回自负之心,知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不知……侯爷意下如何?”
姚晟听闻白习的话后,他倒是没有想到白习竟然带儿子前来挑战的。
白家这么多年来,因为姚家的上位而式微,故而沉寂了多年,这是打算忍不住了?
但姚晟故作深沉地道:“白家主过誉了,南阳城谁人不知道白家主生出了一个好儿子啊,令郎天赋异禀,十五岁便名动南阳城,十六岁更是以卓越之姿直接晋升灵通境,将白家白羽箭法修炼到近大成,同阶之中显有敌手,可谓是羡煞旁人,连我都不由得生出嫉妒之心。
然而小儿姚生才刚刚恢复不久,实力更是只有初灵境八阶,如若待会儿出手的话,还望白贤侄手下留情,不要让姚生输得太惨。”
闻言,白才谦虚道:“姚叔尽请放心,能与小王侯交手是属下之荣幸,白才自当点到为止,礼让三分,白才又岂敢误伤小王侯呢?
听到姚晟已经应允,白习也是身体一躬,无比恭敬道:“多谢侯爷成全,小王侯英明神武,定当能全胜劣子,给犬子加以警戒。!”
姚晟未曾理会白习的马屁,而是对其立于身后护卫道:“梁将军,麻烦你去将姚生喊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