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方一行人来到义镇的每一个角落,翻看每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老方有些劳累,倒在地上,眼角里流下眼泪。金剑赶快把老方扶起来,小刘叹口气,三人就这样又回到医院,孙美没有看见冬生也就没多问,老方坐在苏秀的床旁,低头不语。
到了晚上,苏秀渐渐醒来,她看见老方坐在旁边,大家也在那议论,孙美看见苏秀睁眼,说:“秀儿,你醒了。感觉好点了吗?”
“冬生,冬生呢?”苏秀虚弱地问。
大家谁也没说话,苏秀已经知道事情的结果,苏秀眼睛朝天,心里有些痛苦,这一刻眼角已经替代心,苏秀悄悄地流下眼泪,她已经痛到释然了,现在她只希望冬生能在那个陌生的城市里吃饱穿暖,不受太多磨难。
老方看着苏秀说:“秀儿,我的错。我不该去喝酒呀。”说完老方狠狠地给了自己两个嘴巴。众人看见老方这样,赶快上前拉开老方。
“老方,没事的,刚才我也想明白了,冬生应该是不想在这待了,我现在就希望他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吃饱穿暖。”苏秀淡淡地说。
“苏秀,……。”老方想不起来说什么。
“没事的,希望冬生一切平安。”苏秀说完躺在床上睡觉了。
老方走出来躲在地上,抱头痛哭,金剑出来安慰老方,老方的哭声越来越悲痛,小刘也出来安慰,老方眼前一黑昏厥在地上。
冬生经过三天三夜终于到达目的地,一个全新的陌生的城市,一个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城市。冬生背着自己的灰黑色书包,走到大街上,大街上琳琅满目,霓虹灯使这里的黑夜变的明朗,冬生站在路中央,迷茫的他不知道去哪,他看见一家旅馆,可是他未成年,没有身份证。寒夜侵袭着冬生的身体,冬生直打哆嗦,旅途的劳累遍及全身,他找来一些报纸,躺在椅子上,用报纸把身子盖上,心想:“无论如何我也要混出了名堂。”
冬生就凭借一张椅子,几张报纸就度过了这个寒风刺骨,黑夜笼罩的晚上。
白天就这样来到了,冬生起来的时候觉得腰酸腿痛,冬生心想:“今天我要去找个活计,最好是能供吃供住的。”冬生走在大街上,寻找着谁家店面上能粘招聘广告,冬生来到一家餐馆,看见店面上帖的广告。冬生走进餐馆,来到服务台,服务员看见冬生,说“你要点菜吗?”
“不好意思,我是来应聘的。”冬生笑着说。
“行,带你去见老板。”服务员把冬生带到老板面前。“老板,这有一个应聘的。”
“行,下去吧。”
“老板。”冬生客气地说。老板是一位年轻的女士,皮肤白皙,长长的头发顺下来,像瀑布一样悬在肩上,身材纤细高挑,说话让人有如沐春风的感觉。
“你就是新来应聘的呀?多大了?”老板打量冬生。
“我今年17岁,我叫冬生,初来这个城市。”冬生说。
“17岁呀?童工我们不支持呀?”
“老板,就给我一次机会吧。我在这里无亲无故的。”冬生准备打感情牌。
“行了,我这人心最软了,去换衣服吧。供吃供住。但我们说好了,你的工资可不高。”老板说着。
“老板,您叫?”
“我叫包梅梅,你以后就叫梅姐就行了,以后你就跟着小张干了,她跟你同岁。”“小张呀,你来跟他交接一下。”
“你就是新来的吧。我叫张梦洁,我今年17岁。”
“我叫冬生,今天也17岁。”冬生把手伸出来,二人握手。
“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了。我带你去换衣服。”
“嗯嗯。”
梦洁带着冬生走到房间,冬生把衣服换上,冬生换上工作服,看上去精神多了。
“行,以后就跟我一起工作吧。”梦洁说。
冬生跟着梦洁一起收拾桌子,给客人点餐。“梦洁姐,这个城市是哪呀?”
“这里是阳平市,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我是随便来的。”
“啊?”梦洁酒窝里写满了惊讶。冬生把他的事告诉梦洁,他相信梦洁是好人。梦洁没说什么,默默的流下眼泪,说:“我真羡慕你,我是一个孤儿,我从我15岁的时候就在这里打拼。”冬生赶紧安慰梦洁,“姐,我说错了,不好意思。”
“没事,干活吧。”梦洁说完就继续收拾桌子,冬生也努力干活,他也想在这个城市里活下去。
苏秀经过三天三夜的调养也恢复正常,老方也准备重新完成自己的事业,但是一筹莫展。“老方,要不再重新盖一家花店吧。”
“秀儿,盖是行,可是没人给送货呀?”老方抽着烟说。
“你不是有一个同学在卖花吧,可以从他那进货呀。”苏秀说。
“我给他打过电话了,人家用理由推脱了。”老方叹口气说。苏秀说:“看来这次是天有绝人之路了。”
“不,是天无绝人之路。”
“嗯?”苏秀看一眼,发现孙美站在那里。“姐,你再说什么?什么天无绝人之路呀。”
“我认识个朋友,也是卖花的,我跟他说好了,可以给我们送货。”孙美高兴地说。
“啊?姐,那太好了。”老方也兴奋起来。苏秀也开心地笑了,自从冬生走后,苏秀还是第一次露出笑容。
“那我明天就盖花店。”老方笑着说。
“嗯嗯,我们都可以帮忙的。”小刘从房间里走出来。
“好的。”苏秀笑着说。
“等我明天就能盖的差不多。我干活可快了。”老方吹嘘起来。众人就在欢声笑语中度过夜晚。
第二天清晨,鸡鸣像往常一样划过天空。阳光洒在地上,给这个寒冷的世界留下温暖。
老方拿起手里的砖砌着自己的花店,老方虽然这些年都没有再拿起一块砖,但是技术还在。
老方砌墙的时候看见墙边有一朵小花,他感觉这个场景似曾相识,他看了看那朵花,淡紫色花瓣在风中摇曳着,老方努力回忆自己在哪见过这朵花,他终于想起来,这朵花是给张五家砌墙的时候发现的,而这个花店正是张五家那墙所在的地方,老方心想:“这么多年,它竟然还活着,而且活的依然是这么潇洒。”老方想起他在张五家干活的经历,想起他没拿到的三万块钱,但这些老方早已经释然,因为没有比这次的经历很残酷的。老方坐在椅子上想起了王大娘,想起王大娘这些年受的苦,他眼泪就在眼角里打转,突然老方想起了那熟悉的笑容,老方彻底忍不住了,眼泪喷涌而出。
等老方缓过神来已经是下午,老方擦干眼泪,看一眼墙还没砌完,就抓紧投入战斗。他还要完成它,苏秀还等着他回家,老方拿起每一块砖,都感觉自己拿起的是一种神奇的力量。
傍晚回家,大家都坐在青石凳子上,小刘从房间里看大家,眼里泛起泪花,以前有王大娘,有冬生,孙芳也快快乐乐。而现在冬生离家出走了,王大娘也离世,孙芳因为学业压力,晚上再也没出来过。现在的大杂院虽然还是那么温馨,可是少了点什么。
“秀儿,明天墙就能砌完了。”
“哥,你不是说今天就能盖完吗?”小刘笑着说。
“我今天累了就休息一会。”老方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不着急。”苏秀说。
“别着急,老方,身体重要。”苏秀说。
“嗯嗯。明天就差不多了。”
“装修那边我也联系好了。”小刘笑着说。
“嗯嗯。感谢。”老方说。
“对了,秀儿,没钱一定要说。我们都有的。”孙美说。
“嗯嗯,我们这还有。”老方说。
随后大家闲谈了一会就回去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