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七天里,齐楚是非常的认真的教着杨素雪和杨星辰的,而且军师和杨承偌也时不时来蹭课,这让齐楚很是无语,这两个人是完全没事吗?闲得慌了天天来听刺客教导?
他们可是军人,是群体作战,刺客基本上形单影只,一人抵十人的这种暗.杀本事,他们听了不觉得不合适吗?
不过也就几天之后,齐楚就管他的了。杨承偌还总是在自己的面前刷存在感,随他去了,不然还不知道他要怎么缠着自己呢。
不过在杨承偌的心里,却悄悄有了别的小小的心思。
现在这个杨溪,不是以前的妹妹了,一定不是以前的妹妹了。不对,她说过的,她不是妹妹,而且现在的这个人,强大但是又莫名的对自己很特别,冷漠之下皆是温柔。
他面对自己妹妹的面容,却又不是自己妹妹的灵魂,杨溪本来长得就不差,是耐看的那种类型。现在又是陌生人的状态,他不得不多了许多好奇心了。
他没注意到的是,对一个人好奇可是另外一种感情的开始。但那种感情,绝对不是亲情。
七天后,齐楚让杨承偌带着杨星辰和杨素雪去购买装备了,现在该是杨承偌发挥作用的时候了,经过这么久的相处,杨素雪两个和杨承偌倒是关系挺好的,这多好啊!
这在齐楚看来就是自家的小孩其乐融融的相处啊,这多不容易啊……
齐楚已经在听风楼里了,坐在主人邀请来的雅间品茶。
这人倒是会挑地方,这茶挺不错的。她在心里说了一句。而且这地方,入眼皆是雅致,在这里还可以看见京城有名的花池,那地方离这里不近也不远,现在荷花盛开,看着也赏心悦目。
房间里也都是雅致的,花和花瓶以素色相配,在旁边添茶的童子也是一身素色的衣裳。
齐楚倒是没等多久,不一会儿主人就来了。
“杨小姐勿怪,我作为主人让客人等了许久,可是不厚道了。”玉苏瑟刚刚走到到门口,看见坐在里面品着茶的杨溪,就说了一句。
齐楚现在也没有端子清冷的架子,对着玉苏瑟轻轻的笑了一下。
“不久,刚到罢了。”这是略显清冷的声音,却是从杨溪这个看起来略显可爱的人嘴里说出的。
玉苏瑟心头微微一震,好像变化最大的,就是这个杨溪了。
按照她的消息,杨溪是不可能会休夫的。她性子单纯又天真,又喜欢上了林顾轩,所以怎么可能会休夫呢?
“我觉得,还是先让他们下去的好,免得等一会儿给太子妃惹了麻烦。”齐楚直接就挑明了玉苏瑟的身份了,她不是很喜欢拐弯抹角的。
玉苏瑟心里真的震惊了,她确信杨溪没有见过她,所以不可能认出她,但是这个人认出了!不过玉苏瑟的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这么些年,她也习惯了以不变应万变了。
玉苏瑟挥了挥手,就让下人都下去了。
“杨小姐怎知我的身份的?”玉苏瑟微笑着问到。
心里的心思却转过千回,如果是有人把她的身份告诉了杨溪,那么,就呵呵了,她上辈子的顶级杀.手不是白做的。
“我不仅知道你是太子妃,尚书府三小姐,玉苏瑟。”齐楚其实是猜的,在小说里听风楼的主人也不经常出现,只是缺不可能是如何一个皇子的势力,那么除了皇子,还有谁呢?
那当然的穿越者了。但是齐楚不可能直接说她是猜的啊~
“我还知道你,玉苏瑟。”齐楚放下茶盏,抬头定定的看着玉苏瑟。目光明亮清澈。
玉苏瑟有一瞬间的慌神,好像在这个人的目光下,她的所有密码都藏不住了。她是穿越者,不过都已经穿越好久了,久到她快忘记自己是个穿越者了。
“我没想到,你活得这么让我失望啊,玉苏瑟。”齐楚又再加了一剂猛药,玉苏瑟前辈子活得那是非常精彩的,在刺杀与自保之间无数循环,还能得到顶尖杀手的称号,同样是刺客出身的齐楚都有点羡慕了。
可是现在,她把自己活成了什么样子?居然能容忍男人三妻四妾,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呵呵,妥妥的快要被时代同化了。
玉苏瑟现在真的慌神了,她已经几年没有见过血腥了,养尊处优的生活在逐渐损坏她的勇气和斗志她是知道的,但是却没有做抵抗,如果自己面前这个人,真的知道自己的来历的话,说一句自己活得让她失望是有资格的。
玉苏瑟突然有种醒了的感觉。
“你是谁?你不可能是杨溪。”玉苏瑟苍白着脸问到。她这几年根本没有碰过血腥,功夫退得不知道到哪里了,而刺客最重要的要求就是时时刻刻不能放松警惕。
她现在,已经算不得刺客了吧……
“床前明月光。”齐楚突然说了一句诗,这句在玉苏瑟原本的世界就有的诗歌,但是这个世界没有。
“疑、疑是地上霜?”玉苏瑟有点不确定的说到。自己面前这个人,难道跟自己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吗?
自己在这个地方活了几年了,有时候突如其来的孤单,感觉全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那种孤单感,她有点承受不住了。
“举头望明月。”齐楚微笑着看着玉苏瑟。看来这个女主,还没有蠢到被古代人彻底的同化。对于能够迷途知返的人,齐楚一向宽容。
“低头思故乡呐……”玉苏瑟看着杨溪脸上这个温暖的笑容,仿佛是三月的暖阳,一下子就照进了玉苏瑟心底最深处的秘密,那个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那些什么狗屁皇子知道的秘密。
玉苏瑟突然感觉自己手背凉凉的,低头一看,却发现视线都已经模糊了,这是,眼泪?
她慌张的揉了揉眼睛,勉强能看见杨溪那个还是透着温暖的笑容了,一瞬之间,她忽然有种回到家了的感觉。
齐楚看着有点手足无措的玉苏瑟,像极了迷路好久刚刚找到了亲人的慌张小鹿,起身走近了玉苏瑟,用衣袖给这个妆都差不多花了的小姑娘擦了擦眼泪,轻搂着她,轻声说了句:“没事的,我来了。”
玉苏瑟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呆了好几秒。上辈子都没有人这么跟她说过的,这句话,她从来没有听过。
这辈子也没有人跟她说过,那个所谓的太子跟自己是同类,在黑暗里的,自己出了什么事情基本上都是自己处理,他从来没有想要给自己解围的样子。
在刚开始遇到自己的时候还算可以,后来得到自己之后,转身又找了个白月光。
现在突然听到了,而且这个人的怀里好温暖,她给自己擦眼泪的动作也好温柔,是同乡啊,这就是同乡啊,来自同一个地方啊,她现在不再是一个人了。
玉苏瑟的眼泪就决堤了,搂紧了齐楚的腰,有着微弱的低声的抽泣,一副害怕眼前人再消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