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金铁慢步进入,看着这车水马龙的道路,仿佛来到了庐州城内,一如庐州城一般繁华在其中,他叫住一青年人,开口问道:“我听说天朝战乱频发,大多数青年人都已应征入伍,为什么这处有这么多壮年之人。”
“小兄弟,你是外地来的吧?”那个人看了柳金铁一眼,问了一声。
“正是,我正想去边疆,行经此处,有些惊异,故有此问。”
“那小兄弟我可跟你说,以前倒也有过官员征兵,不过当时有人顾忌家中田地,不愿入伍,没想到那厮竟然强征,结果惹恼了我们山上老爷,给打将出去。后又派兵前来,被老爷打的七零八落,灰溜溜的回去。这一闹,大家都没了兴致,如果不想种田的,也就是去老爷山上落草为寇了。”
“什么,那老爷是山贼,那怎么可以?”
“嗯?怎么不行,老爷这一闹,村中的赋税也不用交了,虽然山上有事也要收些佣金,但比起平时的赋税却少了很多,而且老爷一不偷二不抢,做事光明磊落,说收多少钱那就是多少,不比朝令夕改的朝廷好上许多。你看看周围,全是慕名而来的人,这村子,也越来越好,这全是老爷的功劳。”
在见闻诸多惨事的柳金铁,哪里听得进这些话:“山贼就是山贼,平日里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怕不是暗地里做着什么腌臜之事。”
“诶,你这浑小子,怎么这么犟呢。正好,你看那边,她是山上老爷的闺女,你跟她说去,我不跟你辩了。”那青年被柳金铁几句话气得气不打一处来,刚欲辩论,眼角在另一方向看到一人,顿时喜上眉梢,计上心头。他指了指远处的少女,便不再搭理柳金铁,在一边小声喃喃道:“让你这小子知道我们这儿的‘小姑奶奶’的厉害”。
柳金铁望去,只见一个标致女子站在那里。她看着约莫十八左右,身着淡黄色粗布衣衫,衣服虽略显粗糙,却难掩她窈窕身材,一头乌黑长发直垂过肩,更显柔弱,她双眼含笑,说话声清脆若百灵鸟,十分悦耳,一颦一笑之间,勾人魂魄,一点红唇,不深不浅,少一分不够引人,多一分又显妖艳。妙目流转之间,稍显机灵古怪。说话间笑靥如花,柳金铁竟看的有些痴了。
“阿婶,我有点事情要办,先不帮你搬东西了。”少女发现柳金铁那毫不遮掩的目光,嘟了嘟小嘴,向身前的大婶说了一声,便转头向柳金铁走去。
“林丫头,别再给人打伤了,不然又要给老爷罚了。”大婶看少女走过去,忍不住提醒道。
“没事,我有分寸。”少女头也不回,慢慢向柳金铁走去。那大婶知道不可能阻止,叹了一口气,也不再管了。
“喂,登徒子,你一直盯着本姑娘做什么?”少女大大方方的走到柳金铁面前,向柳金铁质问道。柳金铁听到她说话,这才回过神来,他朝四周看了几眼,这才确定登徒子便是说他。
“登徒子是指我吗?”柳金铁疑惑的指了一下自己。
“诶,可不就是你,你看看别人哪像你一样色眯眯的盯着我看。说说吧,盯着我做什么?”
“是在下失礼了,听说你是这里山贼老大的女儿,我想问······”
柳金铁还没说完,那少女面色一变,怫然作色道:“你们这些登徒子能不能换些花样,到头来都是那么几句,每次都抓着我家人这个点。没文采的就说什么别做山贼希望我做些正规行当,有文采的就来几句卿本佳人奈何为贼。说到底,还不是眼馋我的身子,来来,你小子过来,让姑奶奶我好好打一顿,让你知道我就做贼了怎么了。”
说罢,那少女率先出手,向柳金铁抢攻而来。柳金铁见她动手,刚想解释的话只能停于口中,先接下几招。
柳金铁与少女间距离虽进,但少女几步冲来,柳金铁已看出她有武艺傍身,当下重视起来,用心应对。少女连着几掌打来,柳金铁将几掌打开,却是不好反击。他未曾与女子有过交手,两人也并非生死仇敌,少女几掌虽来势汹汹,却未见杀意。但想到男女有别,柳金铁实在是不知该如何还手。
少女玉手连动之下,柳金铁只得不断腾挪转折,狼狈躲避。少女见柳金铁有武功在身,当即不在有所保留,攻击更加凌厉迅捷。
这一下可苦了柳金铁了,他本就只得不断躲避,这一下,确实很难有所保留。
几招过后,少女见柳金铁不敢反抗,动作大胆了起来,攻击也不防着柳金铁的反击,只是一味进攻。
少女右手成爪,一下抓去,柳金铁躲避不及,被抓住右肩。少女眉上一喜,刚刚左手握拳,想给这登徒浪子一拳。却不料柳金铁下意识右手反抓她手臂,再一扭,这一下,少女可再无之前的嚣张气焰,“啊”的一声,眼泪都给痛的流出来了。
“好痛,你松手啊!”少女疼痛中赶紧想使力挣脱,不料柳金铁竟因此扭得更紧,因此更疼的难以忍受,当即讨饶道。
听着这略带哭音的语句,柳金铁这才想起这招可能对这娇嫩少女使用太过了,赶紧放手。那少女往后退了几步,恨恨的看了柳金铁一眼,揉了揉有些红肿的手腕,心下的愤恨越攒越多。等手腕疼痛消退些许,少女刚欲再度出手,但远远处传来了一个声音。
“小妹啊,听说你在打外来人了,你可要稍微收收手啊,不然爹爹可又要罚你了。”一个稍带懒散的声音传了过来,大家望去,一个痞子样的惫懒青年走了过来,手上拿着一杆红缨枪,他将枪杆扛在肩上,大摇大摆的走在路上。
而他身后则跟着一些大汉,那些大汉倒是行走端正,一杆长枪握于手中,均是枪头直朝向天,枪尾朝地,动作宛如一个模子中刻出来的一般。
少女一看到他,本想上前的动作一停,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了一圈,趁着脸上眼泪犹在,又强挤出了几滴眼泪。
“二哥,那个登徒子好厉害,他占我便宜,还把我的手给拧肿了。”少女泪眼婆娑的跑了过去,向那个慵懒青年哭诉道。还把红肿的手给青年看,那青年本以为又和当初一般,是少女在欺负别人,但没想到这次竟是少女吃亏,看着少女脸上那些泪珠,笑呵呵的青年脸色阴沉了下来。
“好小子,你胆子不小啊。我告诉你,你今天拿哪只手摸的我妹妹,我就把你的那只手给剁了。”那青年一改惫懒样子,端正的拿住长枪,步步紧逼。
柳金铁见人拿武器走来,心觉这是已无法解释,倒也不敢托大,只好拔出镔铁剑,认真迎战。
那少女一听青年言语提及柳金铁摸她,当即气不打一处来,但又不敢发作,怕他二哥不帮她报仇。所以只能恨恨的跺几下地面,用谁也听不到的声音骂几声“臭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