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吗……咳咳!……”
李清河嘴角溢出血来,他已经躲得很远了,可还是遭受了池鱼之灾。
很好!只有这样,路不尘才更无生路可言。
李清河抚着胸口的伤痛,远远欣赏着这场视觉盛宴,那个深两米直径五十米的巨坑。
三十年来,他从未如此感激李日下,这个视他如无物的老东西,如今好死不死的为他做了嫁衣。
咳咳!……
路不尘仰倒在巨坑的边缘,呼吸困难地咳着血,赶紧从空间手镯里掏出一瓶瓶丹药服了下去。
哈哈哈哈!……
李清河张狂的笑声传响整片废墟,他闲庭信步似的走向重伤倒在坑底的路不尘,恭谨地一作揖道,“恭喜路家主除掉一位大敌。”
“狼子野心阴险狡诈,真不愧是李日下的种。”
路不尘强行封住浑身伤势,艰难地又站了起来,转身看向李清河。
“当然。”
李清河不置可否地笑着,整个人也妖魔化了起来,其鬼畜的形貌不比李日下之前差多少。
李清河一身武炼二境的修为也渐渐拔高,到达三境,三境大圆满,隐隐触碰到了化生境的门槛。
“呵,要是我也能布置个噬灵阵,有一百几十个武者武炼可以吞噬,说不定就化生了……”
李清河丝毫不加掩饰他的得意与疯狂,他盯着路不尘舔了舔嘴唇,“当然,杀了你,吞噬你化生境的气血之力,想必也可以一举化生。”
“看来你比李日下更会打算盘。”
路不尘盯着凭借妖魔化而达到武炼境巅峰的李清河,以自己现在的状态,还真不是对手。
“摊上你们两个老家伙,我不是对手,自然就得把心思放长远些。”
李清河并不着急出手,他之前说他自己全盘落子可不只是说说而已,想想现在,李家、路家还有这里都已在了自己的掌控中,他急什么。
“当真是演的一出好戏,做的一手好买卖。”
路不尘盯着李清河,只恨当初自己没有一手杀了他,不过也实在是没想到这一战会如此惨烈。
“用李日下手下三个供奉和三十个杀手的头颅,换我兄弟重伤和性命,你自己不仅没有丝毫损失,反倒还没有了武炼巅峰强敌的后顾之忧。”
“路家主以为只是这样而已?”李清河猖狂地笑了起来,像疯子像恶鬼。
“什么意思?”路不尘目光闪烁不安。
“呵呵,杀了李日下安排的人,还有是为了别妨碍三煞他们的行动。”
李清河轻笑,无所顾忌的说道。
“不瞒您说,我原本是打算在你杀了李日下后,用你的妻女威胁你,再慢慢磨死你,可想不到李日下真的太给力了!”
“简直把高求三没做成的,三煞正在做、哦说不定已经得手了的事,让他们都多此一举了。”
哈哈哈哈!……李清河兀自癫狂地笑着,当真是极尽了那句,笑到最后才最好。
呵、呵呵……路不尘不仅心中一阵悲凉。
这镇关城,路不尘一直以为最大的对手是李日下,可到底李日下竟然只是摆在明面上的颗棋子,自己也是局中人不说,没想到这幕后的推手和布局人是李清河。
好、好手段!路不尘苍凉地叹息了一声。
这李清河……先是假意投诚而后故布疑阵拖住自己,给了老骨头险些覆灭路家一众兄弟的机会,也同样是为他李清河扫除了贝陵郁自平傅旷三个隐患,同时也给李日下的噬灵阵准备了大量的祭品,为李日下重创自己埋下了浓重的一笔,又暗自收拢城内一些散人势力绝了自己的后路。
纵看今夜,看似是自己和李日下在死磕,其实胜负倒向,早在自己饶李清河一命的时候,就已经在了李清河手中。
遥望眼下的局势,路不尘也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是能够翻盘的,绝杀!
“来!让我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可路不尘又怎么会坐以待毙,行走江湖数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要让他向李清河低头,他做不到。
“那就受死吧!”
李清河一手镇关大手印,妖风妖力再次浮现,虽说远不如化生境界的李日下,但也相当可观了。
路不尘再施展极刚极柔的缚云手,但重伤之下的他,打出的威力已经大不如从前了。
砰!刚一触碰,路不尘就被震得身子一软,后滑出两丈远。
呵,李清河轻笑,妖力再一握,手上又聚出一套不同的功法,破军势!
李清河再杀向路不尘,其势如破竹。
崩江!路不尘再次艰难地站了起来,仓促间结印抵御李清河。
今时不同往日,曾经在路不尘眼中能一手拍死的李清河,现在杀起路不尘就跟打沙包似的。
“差不多就结束了。”
李清河盯着老狗一样的路不尘,嘴角不由得浮现出一抹笑意,任你道行再深,也敌不过重重算计。
“长河落日!”李清河滚滚妖力再次涌动。
“摧岳!”
路不尘怒视着李清河,想要自己的命,就得拿出点真本事来,否则谁也别想好过!
轰!……
路不尘翻滚了出去,不经意间跌在了李日下盘坐着的干尸旁,放眼四周,唯一完整的,也就只有李日下这具尸体了。
路不尘忍不住自嘲一笑,李日下,你也想不到李清河有这手段吧。
“化生境当真可畏。”
李清河看着自己被震裂的鬼手,黑血流了出来,伤口也缓缓愈合,“伤势每平复一次,妖力就入骨一分,我可不想彻底沦为个怪物。”
“所以,你就赶紧去死吧!”李清河眼中猩光一凝,身形再次暴动,“蚀妖侵蚀!”
呃、噗!……
路不尘再要聚力抵挡,可奈何伤势太重了,涌动的元力先灼伤了他自己的肺腑,一口血喷了出来。
“呵……死!”李清河见状嗤笑,带着无比振奋的笑意,一切已是尘埃落定了!
而与此同时,一杆染血的长矛破空飞射,径直刺向李清河的后背。
“呃啊!”
李清河一时大意,巨大的痛苦席卷全身,他身形一颤,本能的四处闪避寻找安全的位置。
李清河后背被扎出了一个触目惊心的血窟窿,伤口处血肉模糊,若非妖魔化大大增强了他的体魄,此刻绝对直不起腰。
“谁?还有谁!”
李清河也自知一时大意了,他暴怒地环视四周,眼看一道年轻消瘦的人影迅速靠近了路不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