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啾!……
青鸟在房间里焦急地盘旋着,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一扑棱翅膀从窗口飞了出去。
“唉,世界清净了。”米迹走到窗口看了看,也不知青鸟躲哪去了,正好!米迹不嫌麻烦地把房内的几扇窗户都关了起来。
“啊!……你想干嘛?”路轻拟捉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偏偏背上的伤让她难以动弹。
“拟儿,咱们至于这么见外嘛?”米迹大灰狼给小兔子拜年似的说着,心里暗暗腹诽、这房间就你和我,你说我还能干啥?
“谁让你叫我拟儿的?”路轻拟愤愤地盯着米迹,真想不通娘亲为什么不拦着这个混蛋,还真把我给卖了呀……
“丈母娘不也是这么叫的?”米迹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浅笑吟吟地喝了两口后,缓缓走向那条趴在黄花梨木床上的谪仙子。
“不要脸,谁是你丈母娘啊?”路轻拟俏脸烧得像夕阳中的红霞,无路可走无处可躲的她只感觉浑身有一阵阵电流荡起,那颗心更是让一头头小鹿撞的全懵了。
“路不尘是我丈母娘都行,重要的你是我新娘。”
米迹凝视着这个砧板上的美人鱼,一脸的仓惶夹带一丝青春的窃喜,洁白如象牙光滑如天鹅绒的粉颈似倔强还弱弱地抬着,露出傲人的锁骨,就像冰雪纷飞的极北天空上奇迹般挂起的一线清泉。
目光在此刻焦灼,和谐宁静得就像伊甸园生命之树下的一对天使,所有的风风雨雨都被拦在天外。
米迹凝视着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谪仙子,她就那样静静地搁在自己眼前,好似就是为了自己才失足人间,他心中不禁万狼奔腾,仰天长啸,汪汪汪!……
“我看看你背上的伤好了没。”米迹坐在路轻拟身边,狼爪子就要往路轻拟后背探去。
路轻拟脑海中升起似曾相识的一幕,昨天夜里这个贼子也进了自己的闺房,对自己动手动脚后,忽然又鬼使神差的,弃之如敝履的把自己抛开了。
难道自己就这么轻贱吗?一切都由着他胡来?想怎么戏弄自己就怎么戏弄?那自己又像什么?玩物吗?……
路轻拟忽而暗湿了眼眶,一股怒火腾腾而起,一手就拍开了米迹的狼爪子。
“不许碰我!”
“啊……拟儿我帮你看看伤势还不行吗?”
米迹讪讪地又要伸过狼爪子,可被路轻拟瞪了一眼后,蠢狗的本性就暴露无遗了,赶紧收回狼爪子抓耳挠腮了起来。
女人这种牲口……还真不能以道理计……
米迹看着眼中闪动着泪花的路轻拟,感知着她那一股没来由的悲愤,懵得就像一只蠢狗追着自己的尾巴团团转。
苍天呐!我错哪儿了!?……
米迹感知着路轻拟那一腔难以平复的情绪,看她自顾自多伤心似的抽泣,乖得就像一只犯了错的蠢狗坐在床边,一副任皇后娘娘责罚,奴才绝无怨言的样子。
“拟儿,咱别哭了行吗?”米迹生无可恋地坐在床边,一副奴才比你更想哭却欲哭无泪的样子。
“不准叫我拟儿!”路轻拟脸埋在床单里哭的一发不可收拾,哽咽地说道。
“小拟……”
米迹唉声叹气地摇了摇头,看向床边的那一本《南夷词赋》,不禁一阵感慨……皇后娘娘读书读的多了,翻脸也翻的快,看来咱家大势已去咯……
“也不准叫我小拟。”路轻拟泪越流越急,喝斥道。
米迹也傻了,就像无端被雷劈中的死狗……
怎么就晴转多云、多云转雨、到大暴雨了呢?!后面是不是还要雷暴雨,天劫都得给我落下来啊?
靠!有没有搞错!……死狗骨子里也是有狼性的好不好,你以为我这铁齿铜牙就是用来啃骨头的呢?
“小拟儿!”米迹把心一横,郑重地说道。
“呜……你就会欺负我。”路轻拟越哭越是伤心,握起拳头就在米迹身上捶了起来。
“就叫你小拟儿了,这辈子都不改口!要是不开心,现在就爬起来把我嘴堵上。”
米迹大有一跃为藏獒的趋势,那种无赖又强硬的语气,就像狼王在领地内宣告王权。
米迹顾忌着路轻拟的伤势,低头趴在了路轻拟脸颊的一侧,又抚了抚路轻拟的后背说道,
“你再哭,我就去勾搭别的漂亮丫鬟了,不……我要把镇关城所有年轻漂亮的姑娘都勾搭一遍,威逼利诱也好强买强卖也罢,总之我出去了就不回来了……”
“不要!”路轻拟终于抬起头来,泪眼婆娑的看着米迹,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肩。
“你这也不要那也不准,规矩多不说,还哭哭啼啼让人闹心,奴才我可伺候不起了。”
米迹细腻地擦了擦她眼角的泪痕,虽说自己莫名其妙地遭受了一场暴风雨,可谁让自己遇到这么个姑娘了呢。
米迹发现自己还真是由浅入深的,喜欢起了这个天真烂漫又有点懂事还倔强的姑娘,就像这浊世中的一点微光,倒映在自己这个浊人的心中。
本来就是觉着这个妮子好玩好有意思而已嘛,现在看到她伤心落泪,竟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负罪感,搞得就是自己欺负的她一样,真是莫名其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