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宝宝都是上天派来的天使,都是父母祈求以后得到的恩赐,它们的来到让一个个家庭充满了喜悦和对生活的期望。
不知过去了多久,胡勇散乱的意识慢慢恢复,眼睛睁不开,啥也看不到。只觉得自己被水包围,不仅不呛水,除了有点挤外还挺舒服,身体和胳膊腿非常无力。
强撑着倦意不让自己睡过去,一些记忆片段凌乱的闪过脑海。
记得自己骑三轮车,转弯太快翻车掉沟里,砸穿地面后又掉进一个石洞里,洞里很像小说中描写的神仙洞府!
以为自己碰上一千八百辈子都修不来的机缘,激动又虔诚地给跪了……
后来没有什么老神仙留下的神识残影,只找到一套粗制茶具和酒具、
两颗比鸵鸟蛋还大一些的未知蛋、
一把古朴无华的刀和一柄剑,刀名真宝,剑名飞天、
一枚未知材料的古朴阴阳鱼戒指、
两颗枣大的一白一金色药丸、
一块乳白色阴阳鱼玉佩。
胡勇记得自己兴冲冲地把所有东西收集到石桌上,两颗药丸散发着奇香,玉望的本能告诉自己:吃下去,吃下去就能成仙!
可理智又告诉自己,万一有毒呢?万一过期了呢?
终究玉望战胜理智,捏起金色药丸一口吞下。
清凉香甜的药丸一到胃里,一股猛烈狂暴的热量释放出来,不到三秒,胡勇悲催,爆体而亡!
宇宙某星球某山顶某人气的跳脚:“哎呦我去!老道等了444年啊啊啊啊,终于等来了有缘人继承衣钵,倒霉催的,怎么就吃错给撑死了呢?早知道就……”
理清楚记忆碎片,胡勇再也撑不住晕乎乎的脑袋,意识模糊后陷入沉睡。
不知多久后醒来,仔细感受身体,一股不妙的感觉袭来。
“我不会变成胎儿了吧?”
有点挤压的环境、周围的水、无力嫩小的胳膊腿、皱巴巴的挤带管、绷紧的胎壁、噗通噗通快速跳动的心脏、“混浊”“朦胧”的说话声……
胡勇无语到想哭,从29岁的棒小伙,变成了腹中胎儿,这是小说中才会有的情节吧?怎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迷迷糊糊想不通,胡思乱想半个多小时后又撑不住睡着,这胎儿的睡意说来就来,挡都挡不住。
娘肚子里没有时间观念,胡勇不用吃也不用喝,拉撒更没有,全凭母亲通过挤带输送营养,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一天才清醒一两个小时。
日子一天天过去,突然某一天,胡勇看见(胎儿六个月左右就能睁眼看见些东西)“出口”慢慢张开,意识到自己终于要出生了!
终于能离开娘胎到外面广阔的天地了,兴奋的赶紧理好有点乱的挤带,头朝下准备好迎接新生。可没兴奋多久……又睡着了。
一觉醒来看见自己还没脱离娘胎,心说怎么这么慢,赶紧把挂在腿上的挤带理顺,自己使劲向“出口”游去。
“啊~”
脑袋刚钻出来的胡勇被尖利的惨叫吓得一哆嗦,耳膜都差点震破,赶紧扯开嗓子哭嚎,哇呜哇呜清亮无比。
“生了生了!带把的小子!”
“赶紧打好挤带擦擦,拿喜秤秤一下!”
“四斤四两,跟大老鼠一样……”
“恭喜恭喜,胡老大,燕子给你们老胡家生了个带把小子!”
“啊?真带把的?赶紧抱出来给俺看看!”
“等一下再抱出去。”
……
胡勇心想:“四斤四两,可真够轻的,别人家孩子一生就六七斤七八斤,感情我只有砖头大?!”
“陕西老家方言吗?有点怪怪的,看来还是生在老家了。”
胡勇哭了一会儿,吐出喉咙里的羊水就不哭了。刚才一下子还睁不开眼睛,这会儿慢慢能睁开了,奇怪的是只能看清楚近前,半米外根本看不清。
“难道连以前900度的近视都带着投胎了?”
胡勇恐惧地努力睁大眼观察,一位六七十岁的老奶奶,手下不停地给自己包小棉被。面庞清瘦黝黑,皱纹又多又粗糙,神情认真很有仪式感,念念叨叨中若有若无的口臭熏过来。
“也可能是婴儿视力就这样吧。”胡勇安慰自己,“可千万别近视啊,这辈子不想再戴眼镜了!”
“胡老大,你儿子来了,俺跟你说,燕子为了给你老胡家生儿子,可是在鬼门关来回走了四个多时辰!
你也是过来人,给你媳妇吃好点,往后多下河抓鲫鱼,熬汤下内……”喜婆老婆婆把胡勇抱出去,递给一个粗犷络腮胡汉子唠唠叨叨叮嘱着。
“哎!哎!嗨呀~带把的儿子!俺胡老大有儿子啦!老胡家有后啦!哈哈哈……”粗犷汉子又拆开襁褓,看了一眼乐的合不拢嘴。
胡勇打了个冷颤,外边真冷啊,一脸无辜地看着粗犷汉子。
瘦,脸太瘦了,颜值不高,还黑黝黝的,皮肤特别粗糙,穿着右斜襟黑厚棉袄,和小时候爷爷穿的老棉袄有点像,边上围过来的两个大脑袋穿着也一样。
“我不会投胎加穿越了吧?这就是我这辈子的爸?”
“爹爹,给俺看一下弟弟。”下面传来嫩嫩地一声呼唤。
“呐,大丫,这是你弟弟,你以后有弟弟啦!”粗犷汉子爹小心地抱着胡勇蹲下来,给一个扎着朝天辩,两岁左右的小女孩看。
“呀~弟弟怎么皱巴巴的,好丑,小小个真好玩,弟弟,弟弟,叫姐姐,叫姐姐。”
胡勇腹诽:你才皱巴巴的丑呢!小丫头片子!
饿了,咋办?会哭的孩子有内内吃,要不要哭一下?可是哥是29岁的小哥哥呐,哭鼻子多丢脸?可是好饿啊,算了,一看这个老爸就知道是个大老粗,还是哭吧……
“呜哇~呜哇……”
“娃饿了,天也太冷,赶紧让俺抱进房里。”
喜婆老婆婆接过胡勇进房间,胡勇终于看到这辈子的老妈了,看起来二十来岁,瓜子脸,皮肤还算白,不漂亮也不丑,很耐看。
老妈一头油乎乎的黑发特别闪亮,可能是生产期不能洗澡洗头的缘故吧。
生孩子有多痛苦,胡勇没经历过,听说相当于几十根骨头断裂,其中痛苦可想而知。
老妈头发散乱,脸上布满汗痕和泪痕,努力撑起身体接过胡勇,打开襁褓一看,疲累的笑容绽放在瓜子脸上,眼泪如泉涌一般流出。
胡勇不禁想起上辈子挺火的一首歌:你笑起来真好看,像春天的花儿一样……
胡勇也笑了,不知道皱巴巴的小脸笑起来好不好看……
“俺的娃儿,娘算是给老祖宗有交代了!饿了吧,来,吃内内……”
“呜呜~好羞涩~”
还好还好,老妈内内充足,起码以后不会饿肚子,为了填饱肚子快快长大,胡勇使劲吃喝,小肚子饱饱后脑袋一歪,睡着了。
“娘,您看给娃起啥名?”待客人走后,粗犷老爸问满脸皱纹的奶奶道。
“嗨,咱乡下人不讲究,起个贱名好养活,额娃你看着取吧。”奶奶拿针在白发上捋捋,边缝小衣服边道。
“要不叫狗子?”粗犷老爸试探着问。
“你兄弟叫二狗,娃咋也能叫狗子?另想一个。”
“臭蛋咋样?”
“有点埋汰,也行。”
刚醒来的胡勇听到竟然要叫自己臭蛋,气的鼻子能喷火,想张嘴开骂却发出呜哇呜哇的声音,无奈只好哭,使劲哭,“我抗议,我不想叫臭蛋啊!我还是个宝宝啊!叫臭蛋让人咋活呀!”
“欧~欧~你儿子不想叫臭蛋,还得另取一个。”老妈哄着胡勇插嘴道,胡勇听了暂停哭声,等着新名字,内心狂喊:小勇,叫小勇啊老爸!
“嘿嘿,这小家伙,那叫屎蛋咋样?”
咋样,还能咋样,哭嚎呗,谁愿意叫这破名。
“我儿子还不乐意了,狗蛋?驴蛋?羊屎蛋?”
“呜哇呜哇……”
啥文化水平,都取的啥破名,胡勇气的一脚踹在老爸裤裆,让你蛋蛋蛋!
“嘿~脾气还挺大,羊娃?”
胡勇哭。
“狗娃?”
胡勇加大声音哭。
“叫唤?”
接着哭。
“铁蛋?”
哭声小一点点。
“柱子?柱子不行,牟二家老大叫柱子,虎子?”
胡勇哀叹:唉~悲催啊!
虎子就虎子,小勇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名字,看来老爸一辈子都想不到了,起码比这蛋那蛋好多了。
哭声停止,胡勇无奈咧嘴笑。
“嘿嘿!哈哈……这小兔崽子,行,就叫你虎子啦!小虎子小虎子,快快长大种地给老子传宗接代……”
老妈和奶奶看着胡勇的小样,也捂嘴乐起来,姐姐大丫跟着傻乐,鼻涕泡都吹的老大。
胡勇无语,嘴一瘪伸出小手要拽老爸的胡子,可惜襁褓很紧,手伸不出去。
之后胡勇每天大半天时间都在睡觉,醒了就吃,吃饱继续睡。醒着的时候想拉屎撒尿就哭一嗓子,睡着了管不上,拉一裤裆,偏偏没有尿不湿,布片尿布那滋味……真酸爽。
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带着记忆和清醒的头脑重新生一次,这种感觉特别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