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也想啊,爹恨不得造万吨大船,可没有熟练工匠,啥都造不出来,就是造出来也是要沉没的,沉到海里就啥都没有了。”胡勇无奈道,这小丫头片子太难伺候了。
“爹爹真笨,没有工匠不会借吗?我今天都借同学玩具玩了,玩够了还回去不就好了?”
“工匠哪儿有那么好借啊,找谁借?谁家有造船匠?”胡勇又发愁了。
“恩师,福州郑芝龙有。”学生李狗蛋边钉钉子边道。
“对呀!郑芝龙有啊!郑芝龙人多船多,造船匠肯定有很多,而且这些年来福州那块造的船最多,谁让月港就在人家那儿呢?皙皙,爹谢谢你!狗蛋,为师也谢谢你!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胡勇思路打开,心情一下子多云转晴道。
“学生当不起恩师如此重谢……”
“爹爹,谁是郑芝龙呀?”
“狗蛋,你们接着做模型,做好了就放水里验证,各种数据都记录好,为师要远行了。”
“放心吧恩师,早去早回。”
胡勇急匆匆地准备,这才想起钢铁厂的设备还没给老吴。赶紧到外城仓库里放出一些锅炉发电机、电机、灯泡等设备,通知老爹让他派船送到马鞍山。
其它半年内该交代的东西都交代好,教会姐姐大丫使用无线电,这才带着女儿和一个排民兵,登上趁北风南下的走私海船。
胡勇指着脚下排水量两百多吨的船问女儿:“皙皙,这艘船够不够大?”
“够大,爹爹,海上真好玩,就是太慢了。”
“是挺慢的,顺风顺水才三四节航速,好玩就好,外面风大,咱们进船舱里玩。”
“不嘛,皙皙还没看过大海呢,要多看一会儿。”
“好吧,再玩十分钟。”
这艘福船航速真够慢的,以远处的陆地为参照物,几乎感觉不到船在行驶,夜里怕触礁还不敢航行。
如果是现代商船的话,每小时18节只是普通速度,不到30小时就能航行到泉州,现在却航行了整整13天!
海上航行果然无聊透顶,胡诺皙早就腻味了,每天不是水就是水,到处都是水。只有晚上看星星比较有意思,璀璨的夜空一尘不染,星星月亮特别明亮,还能看见几种颜色的星云。
航行到泉州石井镇后靠岸,胡勇等人下船,在当地找船去安海镇,几个小时后终于到达目的地。
“松江胡小虎拜见郑游击,劳烦小哥代为通传。”
一路像是进入秘密基地般经过数道检查,胡勇等人终于赶到安海郑府,随从剩娃递上名贴和10两银元宝道。
门子很无理地打开名贴看了眼,收起银子不情不愿地去通传,“等着吧。”
闽南语很难懂啊。
不一会儿冷着脸出来,“将军正在忙,恕不见客,请回吧!”
哎呀卧槽,给你脸了是吧?老子千里迢迢跑来,就为了吃闭门羹的?mmp!
“我这里有一套大型快速战船的详细图纸,还有新式快炮,既然海王不欢迎在下,在下走就是了。”胡勇一定要见到郑芝龙,只好以退为进道。
门子狐疑,仔细打量了胡勇等人一番,见个个穿着气质不凡,连随从都穿着上好的丝绸,尤其是这个小女孩,特别漂亮可爱,左右为难了一下道:“你真有战船图纸?”
“是大型快速战船详细图纸,有了图纸,排水量500吨1000吨甚至3000吨的大船都可以造,最高航速18节,还有新式快炮,一分钟能发射3发,你就如此说,海王应该听得懂。”
“俺就听得懂,一千官料两百多吨,一节三里半,等着吧。”
一般人门子根本不放在眼里,这里是哪儿?海盗王的家门口!将军是谁想见就能见的吗?听胡勇说的有模有样,门子不敢小觑了,赶紧去通传。
十来分钟后,皙皙已经等急了。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出来行礼道:“在下郑森,奉父亲之命特来迎接客人,客人请随我来。”
“你是郑森!”胡勇惊呼。
之前想过会见到郑森,没想到郑森竟然亲自来迎接自己,这位可是国姓爷啊,大名鼎鼎的郑成功是也!现代人谁不崇拜?
“在下确是郑森,不知兄台如何称呼?”郑森疑惑道,这人为什么这么惊讶?
“皙皙,快叫伯伯。”
胡诺皙脆生生道:“伯伯好!”
“哎~你好呀小仙女!”
“咯咯……”
“这是我女儿,兄台不敢当,你看着比小弟大,小弟胡小虎,大名胡勇,今年15岁,你呢?”胡勇自来熟地套近乎,名人啊,来这么久了,见到的第一个名人啊!
“呵呵,那在下就托大了,愚兄今年17岁,比你大两岁。”
胡勇顾不得欣赏郑府的豪华和九转十八弯,使劲地和郑森套着近乎,没几下就称兄道弟了。
“郑大哥,我对你可是仰慕已久啊,早就想来见见你,只是路途遥远,我自己又没有船,没办法,相见恨晚呐!”
“呵呵……虎弟的名号愚兄也是如雷贯耳,虎弟可能还不知道吧,愚兄一直在金陵求学,前些日子刚回来准备过年。对你还算了解,你小小年纪,在松江府能创下诺大基业,不容易啊。”
“啊?可惜,可惜,我竟然不知道大哥在金陵,不然早就上门拜访了。”
“呵呵,到了,你先进去吧,父亲很好说话的。”
“一起吧,刚见面就分开,小弟舍不得大哥。”
“那好吧。”
郑森引着胡勇和胡诺皙进客厅,只见一个国字脸留着短须,穿着宽松常服的中年人在端坐看书,周围好多丫环伺候着,真令人羡慕。
“松江胡小虎见过郑游击,小侄有礼了。皙皙,快叫爷爷,这位爷爷可有钱了,家里好多大船呢!”
“爷爷好!爷爷你家有很多大船吗?那是不是天天可以玩大船了?”
“哈哈哈……你这个小丫头啊,怎么这么惹人爱,过来让爷爷看看。”郑芝龙不理厚脸皮的胡勇,放下书张开双手笑道。
胡勇尴尬的直起身。
“爷爷,你的胡子好漂亮呀,皙皙也想长胡子。”胡诺皙一点都不怕生,跑过去抱着郑芝龙腿抬头道。
“哈哈哈……你是姑娘家家,怎么会长胡子呢?这谁家孩子啊,怎么长的这么漂亮又乖巧伶俐?来,这个玉佩送你当见面礼啦!”
郑芝龙把胡诺皙抱腿上,笑地合不拢嘴,真心喜欢这伶俐的小丫头,便把随身玉佩戴到皙皙脖子上。
“嘻嘻……谢谢爷爷,爷爷真好。爷爷,这就是我爹爹,爹爹,你看这个爷爷好可爱啊!”
可爱个屁!这老家伙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呢!
郑芝龙疑惑,这小丫头看着都8、9岁了,你才多大?
胡勇赶紧解释:“伯伯,皙皙确实是小侄女儿,其中缘由……不方便解释……这是小侄孝敬您的一点礼物,一种新式战船图纸,这是一种新式火**纸,送给大哥。”
“你这个小鬼头!嗯?这船……妙,真妙!妙不可言!”郑芝龙一下子就被图纸吸引了。
“父亲,这个火炮也妙不可言,竟然是从后面装填的,还有罩子罩着。”
“伯父,这是一艘500吨级排水量的新式3桅战舰,航速最快能达到18节,这种船可以根据比例放大,如果技术好的话,放大到3000吨排水量都不是问题。”
“大哥,这是后装滑膛加农炮,60毫米口径,50倍身管,有效射程1800米,600丈左右。这个罩子是炮塔,钢铁制的,能保护火炮。一分钟能发射3颗铅弹,还能发射开花弹,一炮下去200吨的船能炸烂半个船身。”
郑芝龙和郑森是行家,经胡勇一解说,再浏览一下详细图纸,两人都震惊了,这船,这炮,厉害啊!
“贤侄,你送老夫如此重礼,可是有什么难办的事儿?”
无事不登三宝殿,郑芝龙怕胡勇有什么麻烦事儿求上门。
“伯父英明!小侄确实有两件事求助伯父,这两件事儿对小侄来说千难万难,可对伯父来说易如反掌。”马屁拍啊拍就习惯了。
“道来吧。”郑芝龙严肃道。
“伯父,小侄想在松江造船经商,却苦于没有经验丰富的造船匠,想找伯父借一些。还有小侄听说缅甸有一种木材非常适合造船,想借伯父一艘船去缅甸一趟,还请伯父援手。”
“就这两件事儿?”郑芝龙诧异。
“就这两件事儿啊,伯父可有难处?”
“贤侄,这两件事儿都很好办,你这礼贵重了……”
“是啊贤弟,你这礼贵重了。”郑森也觉着贵重了。
工匠有何难?家里多的是,借船去一趟荷兰的地盘也不难,尽力避免遭遇就是了。可不说火炮,就说这么一份图纸,价值都不下于几千万两银子,就为了办这么两件小事儿?
“小侄知道这礼有些贵重,可小侄更知道伯父您一直在守护我大明海疆不受红毛番侵略。虽船小炮少,可却一步不退,将红毛番阻挡在国门之外,丰功伟业必将流传千古!
若伯父有此坚船利炮,西夷何惧有之?安敢如此于天国撒野?伯父您才是真正需要这坚船利炮的人!”